封懷抖着手，似有些後悔，但想到剛剛紳兒說的那一番話，他就覺得不能原諒，嚴厲道：“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那樣說你皇兄，他比我這親哥哥對你都要盡心負責，你怎可說他……是什麼報應！”
封紳紅着眼睛不服道：“可是他殺了我們的父皇母后！難道三哥的意思是，父皇母后就活該死掉嗎？”
封懷道：“爲兄不是都與你說了，父皇與母后的死與皇上無關！你爲何就是不信？到底是什麼人與你說了那些不實的話？”
封紳咬了咬牙，“三哥……那你說，皇兄爲什麼對九哥比對你我好？”
封懷微滯，“原來紳兒是在介意這些嗎？你不喜歡你九哥嗎？”
封紳皺着眉頭別過臉道：“不是，我只是不懂，我們同是皇兄的弟弟，爲何會有區別對待！”
封懷的情緒平穩了許多，柔聲道：“紳兒，一碗水是端不平的。難道在你心裡爲兄與皇上的分量就是一樣的嗎？爲兄知道，雖然爲兄與紳兒是至親的關係，但紳兒還是更加在乎皇上不是嗎？因爲皇上陪着紳兒的時間要比爲兄長些。同理，你九哥出生的早，呆在你皇兄身邊的時間長些，感情自然也比與你的深厚一些。爲兄這樣說，紳兒可能理解了？”
封紳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封懷看他情緒似乎平穩了些，“好了，你自己靜靜，好好想一下爲兄說的在不在理。爲兄這也有些累了，先回府休息去了。”
說完，身後的下人便推着他的輪椅調轉了方向，推着他出去了……
封懷覺得頭有點疼，一連被自己的親弟弟用殘廢、懦弱無能這種詞彙形容，他心裡的承受能力確實差了些……
除了殿門，看到門外的遊廊裡，柳黛煙挺着肚子被兩個小丫鬟攙扶在那裡等着……
封懷微微一怔，而後示意下人推快了速速，上前有些不悅，卻又儘量柔聲道：“你不好好在府上休息，怎麼跑來了？”
柳黛煙看着他，神情淡淡得，眼睛微微翻着紅腫，“今日你回來的晚些，想着是不是宮中遇上了什麼事，便來看看。他們說你來看紳王了，我覺得進去會打擾你們兄弟二人說話，便沒進去。沒等多久，就一會兒。”
封懷看着柳黛煙，看着這個爲自己懷了身孕的女子，忽然之間心裡便由方纔的受傷低落，變得充滿了溫暖……
他何德何能能遇上這麼一個美好的，視他如全部的女子啊……
皇上去了，煙兒這幾日爲了弟弟的死常常默默落淚，他應是在府上多陪陪她纔是的……
封懷握起妻子的手，“走吧，回府，再有一月便要生了，要注意休息，多吃些補品。”
“嗯。”
於是，他們走了……
而方纔的殿內，封紳將所有的下人都趕了出去，獨自一人悶在房間裡面，看着手上那塊精緻的玉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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