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皇上都這麼說了,朝臣們就放下顧忌諱紛紛把關於這名可惡的採花大盜在京城裡所犯下的罪行一一說出。
聽得臉紅耳赤的獨孤羽不得不承認,這些事情,似乎真的不太適合讓自己知道,雖然自己身份貴爲皇后,甚至與皇上並稱“二聖”,經手過的朝臣之事,不知有多少,但在這樣公開的場合裡,把這名淫賊的所作所爲宣告於世的上奏內容,終究還是有着身爲婦女非禮勿聽的成份在裡面。
皇上的臉色雖然越來越凝重,獨孤羽的臉色也漸漸地變了……由紅轉青又轉白了。
真是尷尬!獨孤羽本想示意朝臣停止了關於這個採花大盜的話題,但又覺這樣做不妥。
不想讓這樣的場景因爲自己而停頓,獨孤羽只好匆匆告辭,在冬清的攙扶下走回了皇宮。
朝堂上的氣氛頓時活躍了不少,關於採花大盜所做的每一個案件都擺在了毅帝的跟前。
一樁樁的卷宗在自己的手上一一翻過,毅帝的眉頭頓時緊皺,“這個傢伙也太離譜了,竟然壞了這麼多京城少女的名節。”
“皇上,這還不算,這傢伙打家劫舍的本事讓京城裡的百姓十分的恐慌,京城外幾個殷實的富商都被這傢伙洗劫一空,我們的衙府卻至今依然沒能找到他的藏身所在。實在讓人痛心啊!”一名老臣仰天長嘆。
仔細看了一下卷宗的日期,毅帝頓時呆住,他幾乎要拍案而起了:“京城裡的衙府是吃什麼長大的,竟然把這案子壓了幾個月才呈上來?”
一幫朝臣頓時汗顏,雖然此事他們早有耳聞,但卻都沒有去注意卷宗的時間,一個個頓時顯得有些驚慌。
內心的怒火讓毅帝把手裡的卷宗甩到了朝臣們的臉上,大發雷霆地咆哮了好長的時間。
當心情再次平靜下來的時候,毅帝氣吼吼的坐回了寶座。
“柯愛卿,雖然你現在身居的要職乃是文職,但關於這次的案件,朕就把它交託到你的手裡了,希望你不要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惶恐的跪謝了聖恩,柯青松接過了這個案件的所有卷宗,退回了列隊。
本想就此離去的毅帝,生怕柯青松對於此事,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恐怕會吃力一些,於是毅帝又看了看朝堂裡的衆臣,一時間,竟然找不到一個比較適合當柯青松幫手的人,只好約略地又指派了幾個。
當毅帝拂袖而去的時候,驚恐着的朝臣們一個個驚惶失措,把目光聚焦在了柯青松的身上。
帶着幾位皇上親自指派的助手,走出了朝堂,一路上,憂心忡忡的大臣們圍在他的身旁,議論紛紛。
一聲聲的疑問,讓柯青松的眉頭瞬間緊皺。
“壓了幾個月的案件,想要快速的破案,確實有難度,但我們一定不能辜負皇上對我們的所託。”
羣臣們一個個哀聲嘆氣,爲着自己今天竟然要接下這一樁麻煩的事情而糾結着。
走到皇城外,柯青松不再理會那幫嘆氣的傢伙,徑直
鑽進了轎子。“帶我到公堂。”他對轎伕說。
因爲夫人的病,柯青松已經有好些天一下朝堂就往家直奔,但今天卻破例,沒有先回家,轎伕們的心裡有些疑惑,但卻不敢開口詢問,生怕會引發他的怒火。
他們擡着柯青松在京城的街道上行走着。
剛走到半路,一陣嘈雜的聲音把坐在轎子裡的柯青松嚇了一跳,連忙掀開轎簾。
一大堆的人羣此時正圍堵在街邊的一棟房子的大門口,人羣如潮水,擠得水泄不通,一向對這樣的熱鬧不感興趣的柯青松放下轎簾。
一陣又一陣悲傷的哭泣聲突然間傳入了耳朵,柯青松心中無法不受它影響,心煩意亂地再次掀開轎簾,想看個究竟。但場面太混亂了,映入眼簾的只是一個個正在晃動着的身影,柯青松只好示意轎伕停下轎子。
走進人羣,本想觀望一下里頭的動靜,但陷入裡頭進不去又出不來,當真是進退兩難。
好在幾個轎伕身強力壯,好不容易進到裡頭,幫他闢了一條小路,柯青松這才退了出來。柯青松無可奈何地退回了轎子旁,本想鑽進轎子,一聲聲的更加淒厲的哭泣卻又傳入了他的耳朵,讓他無法清靜。
被這哭聲感染得哀傷起來的柯青松,嘆了口氣,再次走進人羣:“各位,請讓開,官差辦案。”
人羣見來了一個官家派頭很足的官老爺,不由自主的讓開了一條路,柯青松連忙走向裡頭,一個女子衣衫不整的坐在地上哭哭啼啼,似乎受了什麼冤屈。
走到她的身旁,柯青松蹲下身子,“姑娘,出了什麼事情?”
女子揩着淚,依舊哭個不停。
柯青松只好把目光移向女子跟前的地上,卻見地上一片凌亂,似乎遭劫了。
連忙示意一個轎伕上府衙叫來了一羣捕快,到這裡勘察。
當捕快們快速奔來時,地上的女子還在哀傷地哭泣着。
帶着這一羣捕快,柯青松走進了女子的家裡,在一地的狼藉裡尋找着蛛絲馬跡。
屋裡的一個老婦走到了柯青松的跟前,不等柯青松問話,人已跪了下來,臉上原本就掛着的淚痕此時又從眼眶裡滴出,覆蓋在老婦的臉上。
“官爺,你可要爲我們伸冤啊,家裡的值錢東西被洗劫一空不說,他們連我的閨女都不肯放過,平白無故的遭到了侵犯,清白已經毀於一旦,這還讓她以後怎麼見人呢?”
柯青松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雖然在這戶人家的房子裡,柯青松壓根兒看不到了什麼比較值錢的東西,從她們的穿着上,一看就知道是平民老百姓。
心裡雖然有些懷疑是自己正在查辦的案件時的採花大盜所爲,但卷宗裡所寫的是這個採花大盜所盜的財物所侵害的女子大多出自富翁家庭。
今天的這一家子看着卻甚是平凡。這案件還是傳言中所說的採花大盜所做的嗎?
柯青松讓手下帶着這一對母女回衙門做了筆錄。當捕快們把這對母女帶出
衙門時,柯青松並沒有起身離去,而是站在他的身旁,衙門裡的知縣一臉的疑惑,在他而言,這樣的案件不過是樁很小的案件,但看着柯大人這般的重視,也只好糾結的站在他的身旁。
“陳知縣,對於這個案件,你有什麼看法?”
“柯大人,這個案件,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題,還請柯大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在短時間內解決的。”
對於他的回答,柯青松十分滿意,站起身,本想離去,但腦海裡一直存在着的不解,讓他忍不住再次問話:“這幾個月,京城裡有個採花大盜至今未被官府捉拿歸案,不知陳知縣可有感覺這個案件與採花大盜有所關聯?”
原本以爲這個案件只是個案的知縣頓時因柯青松的話而稍做驚懼,心裡想如果這個案是連鎖案中的一個那這事可就是大事了,這案件也就不算小案了。
陳知縣一臉的遲疑地說:“照理說,應該不會有關聯,今天的這個案件,也許是出自別人的手筆,要知道,這名採花大盜專採的都是些出了名的名門旺族,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平民百姓的女子下手呢?”
想起了卷宗裡提及的內容,柯青松不再懷疑,示意陳知縣早日把案件辦好,便轉身離去。
走出府衙,柯青松擡頭看了看天色,已經到了午時,本想徑直回家的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回公堂去研究一下案情。
當他一走進公堂,吃驚地發現幾個大臣已坐在了公堂上等候着他了。
柯青松一陣嘆顏,“各位同僚,剛纔在路上遇上了一樁劫案,柯某稍微耽擱了一會,讓你們久等了。”
大臣們齊齊搖頭,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談論着關於採花大盜的案件。
在柯青松的示意下,一羣手下,到京城裡的各個衙府裡請來了衆多的知縣和捕快。
在人羣的聚攏裡,柯青松突然間發現,公堂裡已被這些人流擠得滿滿的。
拿出一本卷宗,柯青松詳細的看了一遍,擡起頭,“你們哪位是青州縣的知縣呢?”
人羣裡走出一人,對着他們打了個輯:“各位大人,小的是青州縣的蕭知縣。”
“把在你們青州縣裡發生過的這幾起案件都詳細的說出來吧。”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一大清早,有個青州縣的富商奔到了我們的衙門外擊鼓鳴冤,當我們的捕快趕到他的家裡時,卻見他家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洗劫了,而他家裡還未出嫁的女兒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泣。”
想起了自己今天早上見到的場景,柯青松的臉上頓時又露出了些許的疑惑。
“蕭大人,這幾個月來,在青州縣裡總共發生了六起,對嗎?”
蕭大人連連點頭:“柯大人,每一起的案情經過都大同小異,手法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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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有找到些蛛絲馬跡?”
“這個傢伙很狡猾,每一次的洗劫,都不曾留下什麼直接的證據,直到現在,我們都沒能有些頭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