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雙眼,望着房頂,全身痠軟疼痛不亞於跑了一萬米之後還做了五百個伏地挺身。
懷墨染好久都沒有這樣累的虛脫的感覺了,勾着脣自嘲的笑笑。良辰推門進來,看見懷墨染一個人躺在牀上還在笑,“娘娘這是累傻了麼?自己一個人也能笑得這麼開心。”
懷墨染轉過頭來,白了她一眼,說:“你這丫頭越來越貧了,跟誰學的?”
“奴婢知錯。”但表情一點都沒有知錯的意思,良辰將熱水放下,走到牀邊,“娘娘,奴婢伺候您梳洗。”
懷墨染撐起身子,但因爲痠痛又重重的倒了回去。
“誒呦……這身體真是太弱了,這才哪兒跟哪兒啊就起不來了。”懷墨染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掙扎着起牀。 www ¤тt kán ¤℃O
懷墨染等身體適應了痠痛,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藏心呢?”懷墨染問道。
良辰將碗筷擺好,“藏心在房間裡練習,太子說針需要配合內功心法,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太子這會兒正在指點藏心呢!”
懷墨染點了點頭,又覺得不對,於是快步走到藏心的房間。推門進去,百里鄴恆果然在藏心的房間裡。
“藏心,我不准你練他的內功心法。”懷墨染看着百里鄴恆卻對藏心說。
藏心很是不解,但還是乖順的點了點頭。
百里鄴恆看着懷墨染,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道:“不練內功心法,要想贏過欺霜,你是在做夢嗎?”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藏心明天開始跟着我練外功。”懷墨染轉而看着藏心說道。
百里鄴恆眸子暗沉,審視着懷墨染。
懷墨染也絲毫不懼的迎視着他的雙眸。
藏心轉過頭,看着良辰,那眼神似乎在詢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良辰拉着藏心慢慢的退出房間。
“那我就看看你是怎麼輸的。”百里鄴恆忽然笑了起來,但是眼中一絲絲的笑意都沒有。
懷墨染橫了他一眼,轉身走出房間,“藏心,從明天開始特訓,做好思想準備。”
藏心看了一眼良辰,良辰聳了聳肩,倔強的太子和太子妃,可憐的藏心。
從第二天開始藏心就在懷墨染特種兵似的訓練中度過。不過說來也奇怪,不知道是藏心的天資聰穎,還是體質特殊,他的行動速度越來越快。
輸了暗器發射的練習,他的身法已經快的出奇了,懷墨染曾一度懷疑他偷偷練習了內功,用內力輔助。
爲此,懷墨染還專程去找了一次夜四,夜四在觀看了近半個時辰之後,也覺得不可思議。
“莊主,藏心的確沒有用內功,而且他的內功還一直停留在第一層的階段,不曾近不過。”夜四思量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藏心身法如此之快的秘訣。
懷墨染聽了之後很高興,拍着夜四的肩膀,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內功固然好用,但是很多人過於依賴內力疏懶外功習練。”
“是,莊主說的有理,不過他選得武器是針,暗器這種東西必須得有內力做輔助啊!”夜四皺眉,看着懷墨染。
懷墨染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問道:“他有一層的內力基礎,一層的內力也足夠他使用暗器了。”
夜四有皺了皺眉,道:“自古以來,修習暗器者內力都頗高;手指勻稱修長,藏心是一個外功修煉者,想必練到後來他的手指一定會變得十分粗糙,不利於控制暗器的力道和方向。”
懷墨染沉思了一下,想着是不是要重新給他選一門兵器。
“墨染姐姐,能不能讓藏心休息一下,你看她都滿頭大汗了。”寧卿拉着懷墨染的衣角說道。
懷墨染低頭看了看寧卿,戲謔幾句,“小妮子心疼了。”
“討厭,你到底讓不讓他休息嘛!”寧卿一跺腳一撅嘴,小臉紅彤彤的,煞是可愛。
“休息休息……”懷墨染笑着摸了摸寧卿的腦袋,朝着藏心招了招手,喊道:“藏心,過來休息一下。”
藏心看了懷墨染一眼,又看了看寧卿熱切的眼神,站在原地沒有動,低下頭說道:“我不累。”然後繼續練習。
寧卿楞了一下,看向懷墨染,懷墨染攤了攤手,他自己不休息她也沒辦法。
寧卿咬脣,氣得直跺腳,暗罵藏心混蛋。懷墨染轉身,看着夜四問道:“百里鄴恆走了沒?”
“太子已經走了。”夜四恭敬的回道。
懷墨染點了點頭,說道:“幫我把擎風叫來。”說完她沉思了一會兒,道:“算了,他在哪兒,我去找他。”
“卷宗室。”夜四說完,見懷墨染還有些茫然的樣子,便補充道:“我帶您過去。”
懷墨染點頭,於是跟着夜四來到卷宗室。擎風果然是在卷宗室裡,正在慢慢悠悠的翻閱中。
“擎風,找你有點事。”懷墨染走進來開門見山的說道。
擎風站起身,拱手道:“莊主何必客氣。”
雖然現在大家都叫她莊主,但是她心理明白他們都是不服氣的,所以她纔會親自跑過來,而不是叫他過去。
“我要知道城內所有關於我的傳聞。”懷墨染眼中透着厭惡。
擎風點了點頭,隨手抄起一個卷宗遞給懷墨染,道:“這件事我會叫人繼續跟蹤下去。”
懷墨染點了點頭,拿着卷宗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展開卷軸,果然不出所料,真的是懷芳華在背後搗鬼。
看來懷墨染被賣給惡霸一事還有蹊蹺,懷墨染捏緊了卷軸,目光瞪着虛空猶如瞪着仇人,懷芳華,我懷墨染要是讓你好過,把我名字倒過來寫。
帝都裡的謠言,暫時被壓下了下來,其中少不了百里鄴恆的斡旋。也不知道百里鄴恆在忙什麼,總之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良辰,三個月的約定快到了吧!”懷墨染看着書,隨口問道。
良辰點了點頭,放下手中夥計,道:“是的呢!還有三天。”
“嗯,怎麼這麼久了都沒百里鄴恆的消息?”懷墨染最後一次見到百里鄴恆還是兩個半月之前。
良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顧慮什麼。懷墨染見她不說話,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催促的問道:“你倒是快說啊,怎麼突然婆媽起來了。”
“太子不讓說的。”良辰皺眉。
良辰越是這樣懷墨染就越是心焦,良辰不說,她只好站起身,打開門道:“你不說我就回去看看。”
良辰猶豫再三,終於說道:“太子受傷了。”
懷墨染驚愕的回身,不敢置信的看着良辰。百里鄴恆那個人的武功應該是很高的,什麼人能夠傷的了他?
“我回去一趟,在藏心比武之前我會回來的。”懷墨染說完,便讓夜四準備馬車,她要去一趟太子府。
不過一會兒,她便已經回到了太子府。飛快的跑進去,卻在院子裡看見百里鄴恆正在和一個花甲老人下棋。
那個花甲老人懷墨染是見過的,就在那次被皇帝召入宮驗明身份那次。
百里鄴恆下棋正專注,忽然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看見懷墨染,收回正欲落下的白子,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我……聽說你受傷了?”懷墨染看着他完好的坐在那裡,看不出傷在哪裡。
百里鄴恆勾起嘴角,臉色有些蒼白,但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他轉而對花甲老人說道:“外公,這局棋改天再下吧!”
懷墨染皺了皺眉頭,百里鄴恆叫那個花甲老人外公,難道他就是百里鄴恆的外公葉赫雄!
葉赫雄有些不友善的看了懷墨染一眼,道:“懷家的人總是小心些爲好。”
“放心吧外公,她除了記得自己叫懷墨染之外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不是從前的懷墨染了。”百里鄴恆笑着說道,說完還輕聲的咳了兩下。
葉赫雄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懷墨染然後走掉。
百里鄴恆站起身,走到懷墨染的跟前,伸出一手溫柔的摸上她的臉頰,眼中似乎要溫柔的滴出水來,“你怎麼來了?是不是聽說我受傷了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懷墨染別開臉不願意承認,但是她又沒辦法反駁,在聽到他受傷的消息時她心裡的那種焦急連她自己都感覺驚訝無比。
“我只是好奇誰傷的了你?”懷墨染口是心非的說道。
百里鄴恆勾起脣角,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道:“我不會給任何人傷我的機會。”
“這麼說來你是故意的了?”懷墨染眉峰微挑,目光如炬的看着百里鄴恆。
百里鄴恆點了點頭,轉過身,道:“現實在非常時期,有些風頭要避過,所以……哦,對了!藏心快要開始比試了吧!到時候我可能去不了。”
懷墨染看了看他的棋盤,然後把目光轉回來,說道:“沒所謂,反正這只是我的事。”
頓了片刻,懷墨染看了自己的腳尖,說道:“既然回來了,有個地方我就必須要去一下。”
“你要去懷芳華?”百里鄴恆淡然的說道。
懷墨染點了點頭,是的,她要去找懷芳華。不管她現在在耍什麼樣的花招,懷墨染都不會懼怕。
但是百里鄴恆卻不讓她去,原因他卻不說。
懷墨染定定的看着他,想要從他的表情裡找到一些答案,但是卻只看到他堅定隱忍的表情。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懷墨染雙手環胸,笑笑的看着百里鄴恆。
他只是挑了挑沒,輕笑,“你可以試一試看能不能走出太子府。”
懷墨染忽然就沉了臉,轉身往大門方向走,百里鄴恆則是站在那裡哂笑的看着她,眼中有一點包容的笑意。
果然,剛走到門口,侍衛就將她攔了下來。懷墨染沉着臉,轉過頭看着百里鄴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回重紫山莊可不可以?”
百里鄴恆憋着笑意,點了點頭,朝着侍衛揮了揮手,懷墨染纔算是出了大門。
懷墨染上了馬車,葉赫雄才又回到百里鄴恆身邊,神色嚴肅的看着懷墨染了離開的方向,道:“她始終是懷家的人,千萬要小心,可別讓她破壞了咱們的大計。”
百里鄴恆擡了擡頭,脣角噙着自信的弧度,從容的說道:“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