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兮這才含笑點頭。
知道皇上等急了,三個孩兒浪費了他們不少的時辰去。
皇上明早起來得又得早,按着那西洋鐘錶上的時辰,三點就要起來了。這會子她若再不抓緊,皇上今晚就沒得睡了。
婉兮便忍着臉紅,自己爬上了皇帝的膝頭,腿便盤上了皇帝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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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之前還在故意強調“才兩個月二十幾天”呢,這會子忽然變成這樣主動了,皇帝有些閃了腰,長眸圓睜,一時都忘了動作。
婉兮忍住笑,上前去咬住了皇帝的嘴。
脣舌呢噥間,小小霸道着道,“……不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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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不準出聲,皇帝便直接付諸於行動。
那動作太激烈,衣袂都當風,四肢更是擾動氣流。惹得炕桌上的七彩掐絲琺琅的蠟臺上,一片紅燭搖曳個不休。
兩個人的身影便被這樣搖曳的燭光印在牆上,本就動個不停,這便更是——漣漪一片了。
婉兮這般主動,皇帝今兒便也不收着了,總歸——每一回,都將全部的給了她去,半點都不留存就是。
婉兮實在太過饜足,忍不住抱住皇帝吃吃直笑,“皇上也不查查玉牒去?是不是皇上當年降生的年份給記錯了?爺這會子——怎麼可能都快五十了?”
皇帝又是笑,又是懊惱,“小蹄子,你想說什麼?”
婉兮深吸口氣,感受着那汩汩不停的節奏,咬着脣低低地笑,“……奴才是說,爺——虎猛、龍阿就精啊~”
皇帝也說不清是被氣的,還是笑的,總之已是說不出話來——便也再度給她演示了一回,什麼叫地地道道的“龍精虎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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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這麼折騰,叫燭光都搖曳不休的,可是婉兮還是會忍不住有一點小小的分神——都是剛剛被三個孩子鬧的,總覺着窗戶外頭好像還隨時會傳來那細碎的、靜靜的“咔嚓”聲兒。
皇帝也知道婉兮是分什麼神兒呢,他自己何嘗不是如此呢——這可真是當了爹孃之後的、甜蜜的負擔啊。
皇帝激烈處,忍不住咬牙切齒道,“爺明兒就吩咐,叫窗戶外頭安一排耗夾子去!看哪個小孩兒還敢來隨便趴窗戶!”
婉兮又是氣,又是惱,又得承受那山呼海嘯的節奏,只能喊出聲兒來,“……爺瘋了?那是你閨女!”
皇帝哼一聲,“叫夾子中間墊着棉花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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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皇帝在永壽宮的歡騰,與翊坤宮裡忻嬪的冷清,恰成對比。
從那拉氏跟婉兮竟然沒鬧開,忻嬪這些日子來,心下就莫名發毛。總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太得勁兒,可是自己卻怎麼都沒能回想明白。
況這會子她的孩子已是到了末期,皇上已經下旨添了炭、又添了守月姥姥和大夫。她心心念念期盼的答案終將落地兒——可是越到這樣的時候兒,她越是忍不住緊張呢。
這會子她只能每天三遍香地去小佛堂求神拜佛。
可是每次剛跪下,耳邊就回響起令妃那日的冷笑,“總歸孩子剛種下的時候兒就已經定了,又豈是燒香拜佛就能更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