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嬪與穎嬪先回去了。
語琴多留一刻,瞟着婉兮,“依你瞧着,皇上這忽然送皇后回宮,又是什麼緣故?”
婉兮輕嘆口氣,“那天當着衆人的面兒,‘有口無心’的,不止忻嬪一個。”
語琴便也點頭,“我也覺着,怕是那天的事兒。這會子西北和北邊兒用兵都難阻巨大,皇上正是要前朝後宮一條心的時候兒。便是後宮裡旁人說什麼倒也罷了,偏她是皇后。”
“正所謂夫妻一心,越是這樣的時候兒,她越應該與皇上同心同德纔是。”
婉兮靜靜點頭,“我倒沒多想這個。終究十一月還有皇太后的聖壽,況且今年又是皇太后的六十五歲,理應隆重些。便是皇后被送回宮,若以這個論,便也不算什麼大的懲戒了。”
“我倒是最想知道,當日她所說的話,究竟是怎麼傳到皇上耳朵裡去的?”
語琴皺眉,“便是後宮裡這些太監女子,終究也都是皇上的奴才……”
婉兮卻搖頭,“如果是太監女子的稟報了,倒也還好。我倒是擔心是後宮裡,有誰故意說了去。”
語琴便是眯起眼來,“要說起那天的‘有口無心’,是有人真的有口無心,有人卻實則有心。”
婉兮便也點頭,“……我擔心的,也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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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務府已經擇定了陪同那拉氏回宮的大臣,那拉氏不得不收拾停當準備回宮了。
自然是她自己宮裡的忻嬪、林貴人等人都一起跟着忙着伺候,能幫襯些什麼就幫襯些什麼去。
那拉氏收拾完了,也是心下不快,坐下來盯着忻嬪和林貴人,“……若是旁人倒也罷了,倘若叫我查出來,是我自己宮裡人當着皇上胡說八道了去,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那天與她有所頂撞的雖是舒妃,但是忻嬪也沒叫她心下痛快。她這便是當着林貴人的面兒,用話來敲打忻嬪。
忻嬪和林貴人聞言都趕緊起身行禮,齊聲說,“妾身豈敢。”
重又落座,忻嬪倒是瞟着林貴人一笑,“那天的事兒,本是後宮姐妹關起門來說的。那會子皇上又不在園子裡,說是到南郊齋宮齋戒去了吧?故此那幾天裡,便是有人想對皇上說些什麼,也見不着皇上不是?”
林貴人便也點頭,“忻嬪娘娘說的是。皇上是昨兒纔回來的。”
忻嬪便一拍手,“對啊,皇上是昨兒纔回來的。今早上就下了旨……從昨晚到今早,也就唯有昨晚侍寢的人,才能見着皇上,纔有機會跟皇上說上幾句話吧?”
林貴人目光有些躲閃,沒敢直接言聲。
忻嬪嘆了口氣,“終究昨晚是誰侍寢,咱們是不知道了。也唯有皇后主子纔有權力過問此事……”
那拉氏便不由得眯起眼來,“你是說——令妃?”
忻嬪忙站起身來,“皇后主子容稟,妾身當真不知昨晚是誰侍寢,故此這便只是一個猜測,妾身當真不是指向任何人。”
“更何況令姐姐一向最是善體聖意,最爲尊重皇后主子的,故此一定不是令姐姐在皇上面前搬弄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