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團兒這是越聽越不對勁兒,心下也是着急,反倒上前一把抓住玉蕤的胳膊肘兒。
“到底怎麼回事?你與我說明白啊!”
也是趕巧兒了,這會子正好玉葉從婉兮寢殿裡出來,一歪頭正好看見這一幕。
玉葉便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別開頭去,腳步如飛一般離去。
毛團兒這便更是心急了,“玉蕤!你雖然年歲比玉葉小,可我一直覺着你比她懂事兒!尤其從玉壺姑姑出宮之後,這永壽宮裡的半個大梁,其實是你幫主子撐起來的。今兒怎麼說這麼沒頭沒腦的話,倒叫我都迷糊了!”
玉蕤今兒也是氣不順,“你迷糊?我還迷糊呢!你瞧見方纔玉葉的態度了吧?我招誰惹誰了,爲什麼她現在這麼對我了?”
毛團兒終究年歲要大着幾歲去,且從小是在宮裡摸爬滾打長大,這便先冷靜下來。
“……聽你的口氣,彷彿還是與玉葉有關。趕緊說說,到底怎麼了?”
玉蕤總歸就是覺着彆扭,可是又說不上來,只能一跺腳,“唉,當我今兒胡亂發脾氣吧。不與你說了!你有事兒,便自己回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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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毛團兒這兒有事要回主子呢,玉蕤樂得再偷一點子空閒,先回自己屋裡悶一會兒去。想合計合計,待會兒怎麼哄主子開心。
卻沒成想,玉葉先回來了。
兩人在一個屋檐下,這便都有些不自在。
玉葉自扭過身兒去不搭理玉蕤,玉蕤便更覺委屈。
今兒原本是爲了主子委屈,這會子便自己也委屈了。她咬住嘴脣,索性上前拍玉葉的肩膀,“你有話倒是與我說明白,我今兒倒是怎麼得罪你了?難道就因爲你是掌事兒的女子,這便隨便都能跟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麼?”
玉葉便也不客氣,轉過身來擡眼盯住玉蕤。
“我是掌事兒的女子?我看到如今這話便不能這麼說了。如今主子有事兒也時常單獨帶你出去,便如今兒吧,你回來也一個字都不與我說。在你心裡,何嘗將我當成掌事兒的了?”
玉蕤呆住,“……我沒想到你竟然連這個都計較了。我不與你說,是因爲我相信主子會告訴你。總歸你與主子是打小兒的情分,誰都比不了,主子自然沒什麼要瞞你的。況且主子沒吩咐下的,我怎麼敢擅自說給人去?”
玉葉冷哼一聲,“我便是與主子打小的情分,可是這是宮裡,自然此一時彼一時。我阿瑪不過是內管領下的莊頭,除了搭理田地,於這宮裡的事兒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怎麼跟你那當過總管內務府大臣的阿瑪相比去?”
“如今但凡是內務府的事兒,主子都倚重你們父女去。我又能幫的上主子什麼?且看着吧,再過兩年,等你滿了二十,這永壽宮裡掌事兒的,必定是你,不再是我了!”
玉蕤當場就被急哭了。
“玉葉,我若有半點這樣的想頭,便叫我頭頂一個雷炸開,把我給劈死!”
玉葉也沒想到玉蕤竟然發了這樣的毒誓,回頭一想自己今兒這也是莫名其妙。便連忙起身去捂玉蕤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