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科將軍是清朝末年的將領,如果說他還沒死的話,他至少也有三百歲了。據我所知人類的基因壽命也沒超過兩百歲,他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難道說僅僅是因爲白崖手上那塊被我們稱作“蒼龍玉”,白崖口中“判官玉令”而長生不死麼?
醫生、小宗爺、牧子、我一行人呆呆地看着青銅娃娃白崖,心臟砰砰跳動。我們一直追尋的楊玉科將軍竟然沒有死?有點難以置信,不過結合他傳奇的經歷,倒也不是太過難以置信。
“你說的判官玉令是什麼?”小宗爺第一個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着激動的白崖問到。
白崖介紹說青銅巨人十分的特殊,在每一個青銅生命誕生之時,就會產生伴生物,伴生物無所不有,從花草樹木到奇珍異獸。
而判官玉令是青銅巨人中判官一族一種伴生物,與生俱來,是判官身份的象徵,擁有了它纔會有判生死、劃陰陽的能力,這是判官一族和其他青銅生命種族的區別所在。沒有任何一個判官玉令在離開主體之後還沒有碎裂,所以世間只有判官一族的人才有判官玉令。
“既然離開主體就會破裂,這個怎麼沒有破裂?”牧子也從回過神來,坐在一邊的石頭上問白崖。
白崖把判官玉令遞給了我,坐到牧子身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到:“凡事有例外,當年在北斗上被推上了逆臣臺的天地判官誕生的時候有兩種伴生物,一種就是判官一族常見的判官玉令,但很顯然這並非是他的主伴生物,重中之重的是第二個伴生物——青銅古槐。”
相傳當年青銅古槐降世,整個北斗天地異象頻出,夜如白晝,北斗都籠罩在了淡淡的青銅槐香裡。
所以天地判官的判官玉令是可以離開本體而不碎裂的。這也就是我們能夠看到一塊完整的玉令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楊玉科將軍和你所說的那位判官有關係?”我嚥了口口水,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白崖解釋說:“或多或少有些關係。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天地判官死後居然被帶到了這裡……只要找到楊玉科將軍就能夠弄清楚當年楊玉科與天地判官有什麼聯繫。”
這麼說來,我們幾個人在龍潭下空墓裡見到的都是真的?那麼最後那一句是否也會應驗,涵子的死亡是不是預示着那個詛咒的真實。涵子被引渡者引渡是詛咒開端就像當年從古墓出來之後,小希的死亡是開端一樣、我有點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
如果是真的,我、醫生、牧子還有小宗爺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我看了看小宗爺他們,他們幾個似乎忘了這一碼事。不過這也挺好,忘了就可以無憂無慮地過完不知還有多長的生命。
“那裡有個人鬼鬼祟祟的。”小女孩忽然尖叫了一聲,我們幾個人順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消失在了亂石之中。
“追。”這裡除了我們就不會再有其他的人,忽然出現其他人一定有蹊蹺,說不定是七叔祖 的人。白崖第一個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
我們趕快背上了揹包,快速地朝着那個人影失蹤的方向追了過去。
等我們鑽進了亂石堆之後看到白崖已經把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抓住了。
她似乎被白崖打傷,在雲階河邊的沙灘上捂着肚子打滾,痛苦地滾來滾去,口中不斷哼哼着。
她大概十七八歲,一個標準的小美女。身上一絲不掛,從看到她那一刻起醫生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那雙賊眼從沒離開過女孩妙曼身軀。
一個標準美女赤裸裸的在我們眼前打滾,有種噴鼻血的衝動。我都不禁有點失神,忘了轉身。
“審問的事就交給你們了。”白崖似乎對美女沒有興趣,見到我們過來以後就遠遠地退開,淡淡地說了一句後,看也不看赤裸裸的女孩,獨自走到雲階河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望着北邊的天空。
“不要看,你們快轉過去。”小女孩從我們身後冒了出來,見到赤裸裸的女子,擺起小臉把我們推開。
小女孩從我的揹包裡翻出了一件衣服給赤裸的女子披上,關切地問到:“你沒事吧?”
那是我多餘的衣服,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裝在包裡的。
聽到小女孩噓寒問暖,我試探着問到:“我們可以轉過來了吧?”
“嗯。”小女孩應了一聲,我們幾個人一起轉了過去,看到那個女孩坐在沙灘上,膽怯地看着我們。
我們幾個沒有說話,只有小女孩一直問她哪裡受傷,來自哪裡,來這裡幹什麼?她都只搖頭……似乎不想說話,眼睛裡始終充滿恐懼。小女孩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就去找白崖了:“你們看着她,最好別嚇到她否則你們等着瞧。我去找白崖或許他有辦法。”
說着小女孩齜了齜牙。想起她之前啃手臂的場面,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就連醫生都趕緊把眼睛從女孩身上依依不捨地挪開了。
我蹲了下來看着她清秀的臉龐,指手畫腳希望她能夠明白我們的意思。可是她看了我一眼以後就往後縮了縮,一臉的恐懼。
“秦昊你幹什麼?”小女孩忽然過來了見到我指手畫腳,衝着我大吼了一句,“你看你把她嚇壞了。”
我扯了扯嘴,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沙子笑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大致明白她來自哪裡了。
她應該不是鎖妖塔外的人,而是生命母河中拼湊出來的一個女孩,只是不知道她怎麼到了這裡來。如果她能夠過來,也不該只有一個她。
“牧子、醫生注意四周謹防有人偷襲。”我掃了一遍四周,沒有發現蛛絲馬跡,我皺了皺眉頭和他們兩個低聲說到。
“她是從生命母河裡爬出來的。對吧?”牧子低聲問我。我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擔憂告訴了他。我和牧子走了一段距離在亂石堆裡尋找有可能藏在裡面的人。
“秦昊你過來。”小女孩沒好氣地衝我叫到。她應該是因爲剛纔我們幾個盯着赤裸裸的女生看個不停纔會這麼沒好氣,不然我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我聳了聳肩,和牧子一起回去了。小女孩說這個女孩子指手畫腳似乎告訴她河流下游發生着可怕的事。不過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要不要過去看看?”醫生問。
“去。”小女孩斬釘截鐵。
白崖走了過來,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然後和小宗爺站在一起打量着從生命母河出來的女孩。小宗爺笑眯眯地打量着女孩,那樣子怎麼看都怎麼猥瑣,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老頭在weixie少女……“走吧,我看不下去了。”牧子咧了咧嘴,拍着我的肩膀說。
“臭小子你想什麼呢?”小宗爺反應了過來,率先追着牧子朝河流下游跑去。
白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其實小宗爺有些時候也很可愛,當初在龍潭下他拿着木棍追打我們幾個,現如今他又追着牧子不放,可以說是童心未泯。
“秦昊,你過來。”小女孩又命令我。我無言地瞥了她一眼,提不起一點脾氣來,換做是其他人對我呼來喝去,早就趴地上找牙齒了。
“她的腳被割傷了,你來揹她吧。”小女孩變得溫柔了些,笑嘻嘻地看着我,眼睛水靈靈的,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啃手骨,絕對認爲她人畜無害。
我聳了聳肩,這裡只剩下我和醫生兩個成年人,醫生剛纔的表現我們可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裡,換做我是小女孩也絕對不會讓他來背,誰知道半路上他會不會把這個妙齡少女背到角落裡給辦了。
當然我只是開玩笑的,醫生怎麼說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樣畜生的事我相信他不會去做。
走在前邊的牧子他們在一塊大石頭後面蹲了下來,探出頭去看前邊。從我們這兒看不到那裡有什麼,不過從我背上女孩的反應來看,前面應該就是她說的恐怖之地。
我和醫生到了牧子他們身邊,把嚇得瑟瑟發抖的少女圍在中間,在石頭後面探出頭看前邊。
雲階河已經到了盡頭,前邊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血色汪洋,裡面漂浮着一個個拼湊完整的人,血色汪洋中心矗立着一座高達百米的塔,裡面人影閃爍,忙碌着什麼。
“要不靠近一點看看?”我們看不清楚血洋中央小島上發生什麼,我很想弄清楚到底是什麼把這個從生命母河中爬出來的女孩嚇得不停地哆嗦。
很奇怪的是生命母河裡有那麼多的拼湊完整的生命個體,按照常理這裡應該是生機勃勃,充滿人類氣息纔對,可現在除了一望無際的血洋和林立的亂石之外就連一棵樹都見不到。更遑論是文明瞭。
醫生他們也在低聲地討論着,醫生學過醫學對人類身體的瞭解超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但他當他看到生命母河成堆成堆的拼湊出新的生命,他看得一愣一愣的,如果意志不夠堅定,世界觀不夠強大,他的世界觀都有可能顛覆。
“行。”小宗爺縮回頭,看了看我說。“白崖,你留下來照顧這個女孩,我們過去一探究竟就行了。”
白崖搖了搖頭,並不同意小宗爺的安排。“你老了還是您老留下來吧。我們這幾個人過去就可以了。”
“我想你們還是全部一起過去的好。”就在我們準備動身的時候,一道陰陽怪氣,忽高忽低,忽遠忽近的聲音從我們背後傳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們回過頭來看到一羣矮小,面目猙獰的人皮娃娃手裡拿着一把把鋒利的,快有他們身高大小的人皮娃娃站在我們的身後。紅衣小女孩和生命母河出來的少女已經被它們給控制住了。
久違的人皮娃娃再次出現,近一年前我們第一次在火燒崖見到人皮娃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