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 煙羅花癡
阮煙羅這話讓李俠微微一怔,但很快他就微微笑了。
他跟了阮煙羅這麼久,怎麼會不瞭解阮煙羅的性子,但正是因爲了解阮煙羅的性子,所以才更會時時刻刻地爲她着想。
她不想讓自己有事是她的有情,而自己,是斷容不得她出一點事的,哪怕只是傷心也不行,所以只要必要,他隨時都會把自己的命豁給她。
這些心念在心底裡轉了一圈,李俠面上帶着他一貫溫柔平靜的笑意,輕聲說道:“王妃放心,我知道的。”
阮煙羅什麼人,一眼過去就知道李俠根本沒放棄自己心裡的想法,可是現在也不能說他什麼,她前世做了那麼久的領導,手底下又都是一羣過命的好屬下,自然知道,她當初能在爆炸的時候推開身邊的人,如果她和那個人換一下位置,那個人也一樣會推開她。
這是一種相互的信任與骨子裡的情意,就是她再不想李俠犯險,也抹殺不掉他的這份心意。
有些凶地瞪了李俠一眼,說道:“我們好好商量一下怎麼樣才能殺了賀狄,最好能做到萬全。”
這次的祭天如他們所瞭解到的一樣,其實十分簡單,只要賀狄和南宮瑜一起上祭臺去舉行一個儀式,然後賀狄宣佈承認南宮瑜的身份,從此以後共治草原就可以了。
這個過程之中,兩人的身邊都會有自己人陪着,基本上沒有什麼機會可以下手。
但是下了祭臺以後,賀狄和南宮瑜會稍微停留接受教民和其他草原子民的膜拜和奉獻,說白了,就是草原民衆用一種五彩的絲帶,掛在他們的脖子上或者擺在他們身前的地上,然後跪下叩拜。
在這個過程之中,賀狄和南宮瑜是分開的,也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機。
阮煙羅當即定下了計劃,李俠陪着南宮瑜上祭臺,她和南宮瑕混在周圍的民衆裡,而南宮瑜身邊的那個年青人則負責整體策應。因爲南宮瑜在草原上的力量和勢力只有他最瞭解,也只有他能夠調動得了。
幾個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就各自分頭去準備,然後只等着幾天後的神教大會。
幾日匆匆過去,神教大會的日子很快就到來了,阮煙羅上輩子也去過內蒙這類的地方執行任務,知道草原上一旦有大的集會,場面都會十分壯觀,可是見到這次的神教大會,她才發現上輩子的見識還是太少了。
早在神教大會前三天,草原子民就從各地趕到了王庭來,而且都圍在神教周圍,不住地頂禮膜拜,一波剛走一波又來,其虔誠程度,就是南宮瑜這麼厚臉皮的人,看到了也有幾分不好意思,畢竟沒有人比他自己更知道,他這個神教教主,完全就是冒牌的。
這幾天神教上下被信奉神教的教民圍的水泄不通,南宮瑜也一直窩在裡面沒出去,直到神教大會開始的這一天,教民們才自發的退去,到了舉行儀式的祭臺附近。
南宮瑜乘着一輛黑紅兩色的華麗馬車,身上也是一件同樣色系的寬大長袍,一向整齊束起的頭髮爲了符合神教的裝束習慣披散下來,只在背後靠近末尾的地方輕輕一束。爲了裝出那副神秘高貴的樣子,南宮瑜神情莊嚴肅穆,平時那副總帶着一絲脫線的表情半點也看不着。
南宮瑜其實長的十分俊俏,五官周正秀氣,這樣一番裝扮下來,竟然讓人覺得有幾分……驚豔。
阮煙羅和南宮瑕戴着陸秀一做的面具,打扮成普通草原子民的樣子混在道路兩邊的人羣裡,幸好神教當初本來就有一大堆一的暗道,雖然被賀狄堵了一些,但南宮瑜接手之後又再次發揚光大,這才讓他們能夠避過那些教民們偷偷地溜出來。
看着馬車上的南宮瑜,阮煙羅卻走神了。
南宮瑜和南宮凌是很像的,不知道南宮凌如果做出這副打扮,會是什麼樣子。
腦海裡想到南宮凌精至妖孽到堪比妖精的容貌,阮煙羅罕見的花癡了,等她回去,威逼也好利誘也好,總要讓南宮凌也這麼打扮一下來看看。
“花癡!回神了!”南宮瑕的聲音從旁邊咬牙切齒地傳過來,老二的樣子有那麼好看嗎?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無瑕公子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其實他長的也不差的,尤其是五官那種立體深刻的輪廓,對小姑娘們很有吸引力。
南宮瑕之前也算是萬花叢中過,對自己的相貌還是很自信的,所以他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阮煙羅太沒眼光了,明明他這麼一個大帥哥在眼前不看,卻要去看老二那個長的不怎麼樣的。
不過當他的手摸到自己的臉之後,他立刻就鬱卒了,那一臉的大鬍子讓他不得不憶起,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的蠻漢。
“我說小六……”阮煙羅被從想像中震醒,斜着眼睛看了看南宮瑕:“我是你嫂子,嫂子明白嗎?我說你是不是對我有禮貌點?”
嫂子兩個字,阮煙羅咬的特別清楚。
南宮瑕本來就在鬱卒,聞言更是沒好氣,瞪阮煙羅一眼說道:“你哪有嫂子的樣子,明明嫁的是三哥,卻看二哥看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有你這麼做嫂子的麼?我說阮煙羅,你到底是想做我幾嫂啊?”
口水都要流下來?有那麼明顯嗎?
阮煙羅無意識地擦了擦嘴邊。
南宮瑕差點氣炸了,低叫道:“阮煙羅,你還真想流口水啊?我說你那顆花癡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啊?”
阮煙羅也發現自己犯蠢了,不過她在自己人面前,向來都是比較放鬆的,因此也不在意,只是哼了一聲說道:“我想什麼,要告訴你麼?趕緊走吧!”
南宮瑜的車都已經走了一段距離了,她們雖然不需要緊跟着他,但爲了搶佔好位置,還是快點到祭臺下面去比較好。
因爲對南宮瑕的話十分不屑,所以阮煙羅轉身的動作十分傲嬌,頭也擡的特別高,忽然之間,她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