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種子的氣場純淨,而且是天下少有的九尾靈狐,是最有可能修煉成真仙的狐中之王。紫煙是七尾狐,論血統肯定是不如小種子高貴純淨的。
再一聯想到蕭畫被抓的事情,我不禁心中疑慮頓生,長白仙門到底發生了什麼,這裡又隱藏着怎樣的秘密呢?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住內心的波動的情緒,只是低頭喝酒,我知道胡二爺特意把我邀請到這來,絕不是爲了單純的請我喝酒。
“向使,你今日在大殿上所說之話已經給你帶來了殺身之禍。你知道嗎?”喝了幾杯後,胡二爺在給我斟酒的時候,悄聲道。
“哦,二爺何出此言。我這次來長白。是因爲向春跟你們打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交道,我認爲如今時機成熟了,你我到了聯手之時,這對貴掌教與衆人來說。都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我想如今亂世,你們不會真的甘心一輩子都呆在這雪山之中吧。”我道。
“我想不出,你們爲何會對我有加害之意。”
胡二爺撫須笑道:“因爲你來的不是時候,你知道爲什麼現在雪宮之中野仙如此之少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胡二爺接着道:“所有的野仙都去找仙牌了,仙牌丟失,雪宮便失去了存在的意義,它更是歷代掌教的證物。黑鳳凰雖然得了掌教之位,卻因爲沒有長白仙牌,她名不正言不順,野仙四下散去,就潛藏在長白山中。一旦仙牌在手,整個山頭的野仙都會再次聚集。誰能拿到仙牌,誰纔是真正的雪宮之主。”
“雪宮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我問道。
胡二爺像是陷入了回憶,良久低聲嘆道:“就在半年前,黑鳳凰突然在長白山獲得了某種神秘的神通,領着數百怪人,夜襲雪宮,殺掉了當時的掌教長白子,奪得了掌教之位。”
長白子乃是德高望重的修爲之士,他原本是黑煞神手下的門人,修爲高絕,其夫人是九尾靈狐,夫妻二人執掌長白仙門多年。
因爲有黑煞神護佑,四周野仙盡皆拜服,長白子夫妻二人倒也是勤政有爲,長白仙門最鼎盛的時候,有上萬的野仙。
但是半年前。長白子有意南下相助江東天命傳人秦無傷,企圖能跟隨天命王者建功立業,日後若能成就霸業,也好給我等仙家在玄門一個名正言順的地位。
不料這遭到了很多仙門中的厲害角色反對,但大家畏懼長白子夫妻二人的神通,都只是暗中不滿而已。
直到黑鳳凰引着數百詭異的黑衣人闖入雪宮,在一夜之間將長白宮盡數殺光,長白子夫妻二人在血戰中身亡。
黑鳳凰雖然控制了長白仙門。自封掌教,但那夜我兄長抱着門主的幼女與仙牌消失長白,從此再不知所蹤。
所以,仙牌成了黑鳳凰的一塊心病,經過此次內鬥後,長白仙門中的野仙四下流散,大家都在等待着仙牌的重新出現。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我雙目一沉,問道。
“向使有話儘管直言。”胡二爺擡手道。
“長白子夫婦想與秦無傷聯手,建立功勳,讓野仙公正於世,有何不對?爲何這麼多人會反對他。”我問道。
胡二爺看了看盯上透明的雪雕蘭竹,淡然笑道:“凡事總有兩面性,長白子認爲秦無傷是真命天子,但黑鳳凰、常三姑、白老大他們不這麼認爲,他們認爲秦無傷實力遠不及燕、路、慕容三家。當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黑鳳凰當時已經實力坐大,有了大靠山,所以他藉着這次機會反了長白子夫婦。”
“胡長老當時怕也是與黑鳳凰一派的吧,否則現在又豈能穩坐於此呢?”我晃了晃杯中的美酒笑道。
“你說對了一半,長白子向來獨斷專行。我不喜歡他,但我並不反對與秦無傷聯合,因爲修仙講究的也是一個天意,所以我對秦無傷是比較看好的。但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黑鳳凰秋風掃落葉,長白子的親信都被清洗一空。黑鳳凰總得有人助她協管長白吧,所以老夫活下來了。”
“我這麼說,向使明白了吧。”
我點了點頭。胡二爺因爲平素與長白子不對付,反倒是被黑鳳凰視作友方,所以活下來了。
“至於常三姑、黃書、白老大,則都是黑鳳凰的死黨,殺害長白子的主力軍。哎,只可惜我勢單力薄,又沒有仙牌,如果我有仙牌早就號令天下野仙去江東投奔那秦無傷。也算是不負老門主的遺志吧。”胡二爺感嘆道。
說到這,胡二爺看着我,只是唏噓不已。
“實不相瞞,我也曾聽說過一些長白仙派的傳聞。聽聞這枚仙牌很可能落在一個叫蕭畫的人手中,不知道這事是真是假。”胡老爺雖然表明了立場似乎要與我在一起,但我總覺得這事情有蹊蹺。
世人都言狐狸精是最會算計的,甚至智謀還在人之上。萬一他是挖個坑等我跳,就危險了。
他說了這麼多,透露的意思無非就是一個,他想做長白仙門的掌教。想拿到仙牌。
但仙牌絕非簡簡單單象徵着掌教之位,其中也許還有更深的含義。
胡二爺略微有些踟躕,然後又神色鬆弛了下來,撫須笑道:“蕭畫是長白子的師弟。也是他的左右使者之一,他爲左使,我兄長爲右使,若非他二人。長白子怕早已經絕後。”
我現在幾乎可以斷定,小種子很可能就是長白子與九尾靈狐的女兒,胡老爺是右使,少天手中的那枚令牌。極有可能便是仙牌。
“難道有人懷疑仙牌就在我的身上?”我心中涌起一絲寒意。
這是有可能的,小種子在王城之中,要知道王城那麼大,肯定有來自各方勢力的眼線,就如同百花門也有眼線安插在各大勢力之間。
我離開王城,又在天機峰打了一仗,那麼長白山的人就很有可能猜出我的真實身份。
當然這種可能性是極小的,因爲向家現在確實處在危機之中,我這時候與長白仙門合作,也是合情合理的。
“想要拿到仙牌,我看多半還得從蕭畫入手。”我道。
不過說到這,我冷冷的笑了一聲:“說了這麼多,長老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想與我聯手,拿下長白仙門對嗎?”
胡二爺低着頭,喝了幾口茶,旋即擡起頭道:“沒錯,老夫正有此意,今天在大廳裡見到向使修爲高絕,若你我聯手,自然是事半功倍,拿下長白仙門也不是問題。”
“我想長老找錯人了,你可是對長白子的戰略是擁護的,長白子意圖與秦無傷合作。而本使正是擔心向雨蒙把家業給了秦無傷,所以纔來找黑鳳凰,長老跟我說這話,豈不是自找沒趣。”我手指在酒杯邊緣磕了磕,淡然笑問。
“這就是老夫說的,你有殺身之危,據說秦無傷已經出了燕山,黑鳳凰很可能會把你當做秦無傷殺掉。就算雪宮中的人能容忍你,黑鳳凰背後的主子也是一定要殺你的。”胡二爺道。
“真是荒謬,我若是秦無傷,此刻忙着回守幽城,何必來這長白山上送死。”我大笑道。
“你錯了,這正是秦無傷所爲,行事不按常理,方爲王者之道。老夫願意堵上這條老命,你就是秦無傷,你若不是,我便爲黑鳳凰所殺,只當自己識人不明,眼瞎了罷。”胡二爺一拍桌子,指着我,凜然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