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龍伏地痛哭,“陽龍無能,實在不配爲秦王效力,陽龍在此發誓,此生絕不與秦王沙場爲敵,絕不殺傷秦王部衆一人。”
“將來有一天你若想回來,我秦無傷的大門隨時爲你敞開。”
說到這裡,我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這世界上有情有義,還有良心的人已經很少了,我無法殺掉他。因爲他若死了,那個溫婉的江南女子與可愛的孩子必定會悲痛欲絕。
我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所以我不會去勉強武陽龍,殺戮從來都不是解決之道。
金華夫人一行人並沒有急着上船,徐甜甜太過嬌氣。留在鬼市左右遷延,金華夫人也奈何不了她,也只能由着她任性胡來了。
我並沒有在鬼市多生事端,武陽龍又是給錢,又是放人。就是不希望我在他的地盤鬧事,我既然決定不殺他,就不該再爲難他。
江北離江東已經不遠,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到了杜寨,杜文等人正在大廳吵的不可開交。
杜武一再認爲要出兵攻打鬼市。相助我除掉叛徒武陽龍,杜文卻認爲此事應該由我自己處理,一切等我回來再從長計議。
我出現在大廳的時候,鄧龍正躲在角落裡喝酒,這小子才懶的管他們吵鬧。自己喝個夠再說。
“兩位將軍,秦王回來了。”回悅見我走了進來,大喜道。
杜武二人見我回來,立即停止了爭吵,“哈哈,無傷兄弟,聽說你現在用的是曹三的本體,老子瞅瞅,喲,原來傳說中的殺手之王長的是這副模樣。”杜武走過來繞着我打量了一圈,哈哈大笑了起來。
“杜武兄弟,江東一別,兄弟還是這般豪爽。”我伸出手與他握拳碰了碰,大笑道。
杜文無奈的搖了搖頭,“杜武,也沒個禮數,也就是秦王能容得了你,換了別人早就砍了你。”
薛沐澤擺着空蕩的袖管,站起身向我拱手道:“秦王!”
“因爲時間倉促,我就長話短說。”我跟衆位頭領一一打了招呼,這才走到主座坐了下來,示意衆人坐下來。
我把燕東樓的奪王計劃以及嶺南陸家的事情和盤托出,杜寨衆人卻不曾想這其中竟然會有如此驚天秘密,當即就嚷嚷着要出兵。
我連忙制止了杜寨等人的提議,讓杜寨的人立即下山去攻打酆泉,只要在酆泉定了下來,對江東形成鉗制,一旦白朝陽奪下閻君之位,東西夾攻,先拿下江東。
“酆泉是秦王的老家。那邊比較偏僻,只有一兩個小門派,要攻下來,並不算太難。但江北魚家嘴武陽龍這廝手下有一千多守軍,他要是出江北偷襲咱們就麻煩了。”杜文擔憂道。
我笑道:“放心吧,武陽龍是不會攻打酆泉的,而且姓徐的喜歡坐山觀虎鬥,他這時候是不會與咱們正面爲敵的。”
“那陸家怎麼辦,他們一旦入了江東,往南去龍虎山。咱們就不好劫人了。”薛沐澤問道。
“我決定了,就算咱們劫下來人質,燕東樓與陸家必然會給咱們找麻煩,索性由得陸家將人質帶走。另外你立即讓一個跟燕家熟悉的弟子,去向燕家報信,就說人質被陸家劫持了,燕家被徐老闆出賣了。”我道。
杜文點了點頭,“沒錯,眼下咱們沒有好的戰艦,根本就攔不住陸家,也只能按照秦王的法子了。只是眼下閻君大會迫在眉睫,秦王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咱們隨秦王殺上龍虎山,天下間除了我王,誰敢坐閻君的位置,老子就削了他的腦袋。秦哥當年在的時候,龍虎山不就是閻君管的嗎?無傷是秦哥的接班人,這閻君之位就是咱家的。”杜武一拍桌子,大叫了起來。
七叔當年神通高絕,威望極高,又有老閻君親自護佑,力挫各大門派之主,成爲閻君,並重振了龍虎山。只是龍虎山向來愛面子,始終不承認七叔對龍虎山的重建之恩。
“杜武。今非昔比,秦哥也不在了,你就別在這咋呼了。還是聽秦王的意見吧。”杜文摺扇在杜武的腦袋上拍了拍,沒好氣道。
我笑了笑道:“龍虎山的事,我自有安排。列位弟兄只管拿下酆泉就是,另外一定要抓緊煉兵。”
“秦王,有一件事,不得不提,咱們的士兵現在兵器、裝備都太過陳舊。打酆泉沒問題,但要攻打重要玄門城池,怕有極大的困難。”薛沐澤擔憂道。
“這個我會想辦法,列位,時間不早了,我還得去盯着陸家,你們遣往燕家的人一定要快。”我道。
“放心吧,我這就去安排。”杜文道。
跟衆人簡單的告別後,我準備離開杜寨,鄧龍急忙追了出來。從走進來我就沒搭理這傢伙。
“秦王,你走了,也得帶上我啊。”鄧龍急忙追了出來,滿身酒氣道。
我笑道:“你在這不呆的好好的嗎?有酒有肉,還嫌不夠?”
鄧龍擺了擺手道:“甭提了。他們都把我當菩薩一樣供着,卻又什麼事都不跟我說,我也是閒出了鳥,我還是跟你走吧。”
鄧龍這傢伙有急智,而且逃跑的本事一流。至少不會給我拖後腿,想到這,我道:“那好,你跟我去龍虎山,到時候還要你給我傳遞信息呢。”
“求之不得。這些傢伙也是整日嫌的蛋疼,你是沒看到這杜寨的士兵都窮成啥樣了,身上的盔甲都爛的不行,武器也多是生了鏽的,這陣容能打贏勝仗纔怪了。”鄧龍抱怨道。對杜寨士兵極爲的看輕。
我停住了腳步,目光平視他,正色道:“錯了,他們曾經是閻君手下最精銳的部隊,每一個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英雄。永遠不要小覷他們,日後到了戰場上,你就知道杜家軍絕非是浪得虛名。”
鄧龍見我神色嚴肅,摸了摸鬍鬚,也不敢再作聲。
這傢伙就是做賊做習慣了。習慣從表象上看問題,這是一個很致命的問題,事實上,在玄門中越是低調,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或許纔是真正的高手。
“對了,我的坐騎呢?”我問。
鄧龍道:“留在杜寨了,這東西又不是麒麟聖獸,能夠變身而藏,着實不好帶,尤其是咱們走水路,更是塊雞肋,丟了又不捨,帶着是個累贅。”
鄧龍說的很有道理,並不是所有的坐騎都能像兇貓、麒麟、牛蛇獸這種能變身、潛藏的異物相比。
想到這,我大感頭疼,看來嶺南以後還非去不可,一日不搞到火麒麟,我就只能靠這雙腿在玄門內奔走,也不是回事啊。
我和鄧龍很快就到了江東大渡口,大渡口大多是商船與客船,陸家的五牙戰艦如同猛獸一般橫在江面上,虎視眈眈,氣勢恢宏,俯瞰着江面,大有雄霸一方的架勢。
“哎,秦王,你說咱們啥時候也能有幾艘像樣的戰艦,這船太氣派了,區區幾艘船,完全能封鎖這一片水域。”鄧龍滿臉羨慕的看着戰艦,驚歎道。
水師在玄門歷來是最難練的,最主要的一點便是船,五牙戰艦一船能容納二百兵士,配備有各種攻城、防禦重武器。
在玄門內,由於歷代不成文的規矩與水文特徵的限制,戰艦最大的也最多隻能容納五百兵士。
玄門所處之地大多是深山、惡水之中,大船根本無法通行,容納五百人的戰艦更是極少,五牙戰艦已經是常規水軍中極有殺傷力的了。
蔡家的水師歷來很有名氣,但由於蔡東昇父子奪了小七的家主之位,是以,在水軍這一塊,我已經遠遠的落後於人了。對於五牙戰艦,也是饞的直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