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但見他手指快速掐訣,在我脖子上連點了幾下,止住了血,又從口袋裡摸出一記貼藥,就要貼在傷口上。
我歪着脖子攔住他,“不要,你可以觀察下傷口,是否有腐爛等跡象,也可供治療參考。”
南宮逸風嘆了口氣道:“秦王當真是仁義之心,逸風拜服。”
逸風和封二把我帶到了一間安靜的房子,我靜靜的坐在病牀上,心中也很是忐忑。
要說我不怕,那絕對是假的,因爲我發現自從見過天狼毒水和冰火絕命散後。我發現血脈與本命蠱並非能解天下所有的奇毒。而且我本身的本體,一直不夠強大,甚至還遠不如慕容戰的霸體。
當貓妖咬在我喉嚨那種冰涼的毒素滲入到我的血液中時,我就已經知道,兇貓的貓毒。毒性極大。
“無傷,你現在有什麼感覺?”逸風問我。
我照實回答,有點恐慌,莫名的全身發涼。
逸風連忙記了下來,與封二繼續觀察我。
在說話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發抖,手腳像是有無數只螞蟻在上面抓爬一般,慢慢的那種感覺越來越癢,癢的我難受至極,連毛孔根子都快癢麻了。
“很癢。前所未有的癢!”
我這時候身上穿着一條貼身短褲,以便觀察,我可以清楚的看到隨着那種巨癢的蔓延,我身上的毛孔就像起了一層密密的雞皮疙瘩,貓毛從毛孔裡露出了一點尖子,而且正在以肉眼能夠看到的速度,微弱的增長着。
我的血脈與蠱毒似乎對這種兇貓的劇毒,並沒有多大的抵抗作用。
這還僅僅只是被貓妖咬了一口,要是直接被兇貓咬傷,這種毒素只怕是會蔓延的更快。
“無傷,你,你沒事吧。”封二有些擔憂的問我,他的眼中有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我感覺自己的反應正在變慢,一股奇寒開始從血脈中慢慢的流淌,奇寒所到之處,血氣盡消,隨着血液在我身上游走一圈下來,我有些麻木。
“現在感覺不到癢了,很冷,特別的冷,我,我感覺有點扛不住了。”我用力的眨了眨眼,想運轉血氣驅散奇寒,卻發現連一絲氣力都提不起來。
我不自覺的趴在牀上,像貓一樣趴着,蜷縮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好受點。
無傷,無傷,封二意識到我正在身不由己的像貓的特徵轉變,因爲不到半個小時。我身上的貓毛已經有一寸多長,像鋼針一般扎手。
逸風正在快速的記錄着我的症狀、感受。
趴在來的感覺真的很美妙,我的腦海中,像是變的混沌空白,一些恐怖的東西瘋狂的灌了進來。
我的視力也開始變的模糊,看封二與逸風有些發虛,但他們的心臟卻清晰無比,讓我有種強烈剖開他們的慾望。
不好,封先生,無傷要變了。逸風大叫了一聲。
他的魂魄快要被貓妖的毒素給同化,貓妖的毒裡,有邪念,這種念頭會攻人三魂七魄,到最後無傷只會留一條命魂,成爲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爲兇貓所控的貓妖。
逸風畢竟是世家神醫,通過我的病狀很快找到了病理。
“嗚!”我開始有些發狂,看着封二和逸風,有種莫名的仇恨,口中發出連我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怪叫。
“金針!”封二朗聲道。
逸風將金針遞給他,封二面色一凜,手速如電,密密麻麻的金針不斷的紮在我身上的要穴,尤其是腦門頂,更是被紮了十幾針。
金針一入,我頓時只覺全身疼痛的厲害,不多時,又有了感覺,眼珠子痠疼的厲害,淚水直流,慢慢的,封二與逸風身形變的清晰起來。
“好些了嗎?”封二問我。
我的聽力還是有些模糊,他連問了我幾聲,我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頭疼欲裂,好難受。”我道。
能不難受嗎?也虧得是秦王你魂魄強大,若是普通人這時候怕早就失去意識,逸風道。
說到這,他拿了一面鏡子。給我,我一看,全身已經長滿了貓毛,瞳孔內全是血,顯然是魂魄被金針鎮住後。貓毒遺留的痕跡。
我試了試丹田血氣,依然不能用,身上冰涼麻癢,顯然他的金針只是替我恢復了魂魄的意識,但卻並未能將貓毒驅除出體。
我有些驚駭的放下鏡子問逸風,有結果了嗎?
逸風點了點頭,經過我的藥師法眼觀察,你體內有九道貓毒,這些貓毒都是攻三魂七魄,讓人失去意識。潛意識的把自己當成是一隻貓。
另外伴隨這些貓毒還都帶着邪氣,這些邪氣能改變人的本體,是以能讓人在短時間內徹底的從本體到靈魂,完完全全的變成貓妖。
“可有解救之法?”我問道。
逸風笑道:“既然找到了病理,便有可救之法。一是從固魂,二是驅邪兩處入手便可。”
“驅陰邪之氣,可用藥王孫思邈的千金外方中,驅風邪以黑白二霜,輔以龍、虎之血、發。以陽化陰便可解。固魂滌魂,則可以用老君九陽鎮魂咒便可,封先生乃是行家,自然是知曉的。”
封二大喜道:“南宮家不愧是神醫,此二法都不難。貓毒可解,哈哈。”
我有些不解地問道:“什麼是白霜、黑霜?這虎血倒還好找,龍血如何能得。”
封二與逸風相互看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秦王。這龍虎之血,乃是生肖屬龍、虎的人血,人乃萬物之靈,龍、虎生肖之人,血氣極重。搭配以黑白二霜,閻羅王見了都發愁。”
爲了快速的抑制病情,封二發動軍警,但凡有屬龍虎生肖的,紛紛鮮血。
同時。我跟在逸風去武城的老百姓家,一家家的去求黑白二霜,原來黑霜就是家裡燒大竈的鍋底灰,鍋底的黑灰代表着民間百姓生氣,用是陽火燒物所化,是以能驅邪。而白霜居然是烏牆上的鹽,尤其是那種老土磚房的角落。
我問逸風,孫思邈的千金方還會記載着這些偏方?逸風告訴我,老祖宗的醫學博大精深,這是外方,也就是上不得檯面的方子。當然,我更擅長的藥師咒,以咒祛病。兩者合一,一般的病,倒也不在話下,可治人、治鬼、治妖、治神。
南宮家在玄門一向是聲明遠揚,無論正邪都對他們一家恭敬至極,若是能得到他的相助,日後無疑多了一條命。
但我看的出來,南宮逸風是個很淡泊名利的人,若是讓他隨我一起共建大業,多半會吃閉門羹。
我又問了,紫衣的冰火絕命散是否可解,逸風給出的結果與封先生的答案相差無幾,冰火絕命散是唐門千百年來研製的秘方,沒有這種毒藥的原配方,不敢隨意下藥。除非是像七生花、幽冥花、瑤池蓮花等奇花,有起死回生之能,纔可強行驅毒保命。
眼下,夜魔已經融入我的魂魄,用夢靨催眠紫衣,便是世上保護她免受毒害最好的法子。
因爲越是劇毒,每拖一天,毒氣便深一分,一旦拖的時間長了,哪怕是我能找到幽冥花,也怕是晚了。
夜魔卻是極怕貓的,從我中了貓毒以來,他就一直沒了蹤跡,沉寂在夜魔眼中,不敢現身。
弄到黑白二霜花了點時間,等一切準備妥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封二在院子種開壇做法,上表了法旨,拜了太上老君,然後以九陽鎮魂符咒融了一大碗水,將黑色的鍋底灰,龍、虎兩滴人血同化於碗中。
“小子,來試藥吧,能不能成,就全看你了。”封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