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辦法,我就只有圍着這醫院走一圈;走到三分之一的地方時,眼前出現了一棟小屋子。就在圍牆後面,這單層小屋子前有兩棵臨街的茂密大樹正好把左右攝像頭的視角給擋了一大半,加上天黑我要是從這裡跳上去絕對看不出來是我。
想着,我借用身體彈跳力變態的優勢;縱身一躍跳上牆頭,輕輕的趴在這獨棟小屋的頂上。我一上來就聽到安靜的黑夜裡傳來嘩啦啦的一陣水聲,我下意識的低下頭順着鋁皮屋頂的縫隙看了進去,好傢伙我腳下踩着的竟然是浴室,左右兩邊一邊是換衣服的一邊是淋浴間。
淋浴間那邊水霧繚繞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更衣室這邊一個一個護士打扮的女孩在那換衣服,好在老子正直,看一眼就把眼睛從裡面拔了出來。趁着黑夜往醫院裡面摸去,要是在這裡被抓到了那我絕對是被當流氓抓起來的,明天早上的新聞頭條應該就是我了。
不過馬蓉蓉和王寶弱的新聞鬧得那麼大,估計也沒我什麼事兒。
抹黑前行,沒幾步路我就摸到了醫院大樓裡面;空蕩蕩一片,那白天里人聲鼎沸的一樓大廳,安靜的就只剩下透過窗戶打進去的月光。掛號窗口、繳費窗口以及拿藥窗口等一個一個小窗口安安靜靜的開在黑夜中,但前面卻沒有人排隊,不知道爲什麼我這隱隱約約的就感覺那每一個窗口後面,我看不到的黑暗之中同樣有人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打量着我,這種感覺讓人非常不舒服。
“不知道這醫院的太平間到底在哪裡?是在地下室麼?”我在心裡自言自語了一句,卻被鍾馗聽了去,他輕聲的迴應我:“這醫院但凡是有些腦子的都不會把太平間建在地下室,這地基是一個建築風水的關鍵所在,這也是爲什麼會有人把壽龜、獅子這種東西埋在地基裡面的原因。把太平間弄在地下室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不在地下室,難不成在頂樓?”我想了想問道,這太平間總不能跟普通的病房或者診斷室放在一起吧,不在地下室那就一定在頂樓了。
“你可以去住院部的頂樓看一下,這頂樓風水擴散。人死了之後往往能辨清楚方向從太平間離開而不至於一直積在那裡徘徊。但這只是個猜想而已,你自己還是要小心一些。我給你畫了一些三清符,到時候應急可以驅鬼。”鍾馗輕聲說道:“下次你出來之前這些東西都要自己弄好,三清符我教你畫過一次你是會的。準備工作不做好,就是對自己的聲明不負責。聽到沒有?”
這時候我和鍾馗的關係就像是師徒一樣,他教訓我的姿態儼然是一個嚴師的語氣。我略有些尷尬的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回到:“知道了。”說話間,往那住院部大樓趕去。
這醫院說不上是老醫院,但用的時間也有些長了。走進住院部大樓就有一股撲鼻的潮味混雜着84消毒水的味道撲鼻而來,這味道我一點兒都不陌生,聞着就讓人想起來自己在“黑醫院”的那段時間。
整一樓走廊望過去,黑漆漆一片顯然已經熄燈了。走廊上有些病牀牀位,上面躺着的病人有的呼呼大睡有的卻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着,唉聲嘆氣的,不知道是身體承受着難以忍耐的疼痛還是爲自己的病而感到擔憂。
我搖搖頭,走到那電梯邊上按下開關,等了幾秒之後走進了電梯之中。醫院的電梯和普通的商業住在電梯不一樣,第一個感覺就是寬,長方形特別長很像是一口金屬棺材。我一看電梯邊上的按鈕,一共有十三層,我直接按下了十三層的按鈕。電梯門順着一關,就看見那指示樓層的顯示屏上的數字從1到13不停的往上跳。
看着那一個勁兒往上跳的數字,我的眼皮也跟着跳。不知道爲什麼,這心裡竟然有些害怕到了頂層之後,電梯打開時的模樣。下意識的我就把手伸進了斜挎着的布袋裡面,果然摸到了幾張符咒。
“不要怕,人怕鬼,鬼也怕人。況且你還是地府的人,記住清心咒。這是我很早就教過你的,切莫恐懼,逗留在這裡的大多是些無助的冤魂而已。只要不一起出來,大可不必驚慌。”鍾馗的語氣中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呼。
我嘆了一口氣,重重的點點頭。
“叮咚。”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一聲叮咚的聲響。我擡頭一看,電梯的數字停留在十三層的號碼上。沒過兩秒,金屬的電梯門一邊晃動着一邊緩緩的打開。
這門一開,眼前的景象一落再我視線之中,我整個心臟都跟着一緊,這一瞬間有了想要立馬關上電梯門的衝動。眼前是比一樓要黑上許多的深夜走廊,只有最最頭上的窗戶處,落着一絲絲月光把窗口的方向照的透亮。
而那唯一亮着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那裡,雙手撫着自己一頭長髮抽搐着身體似乎是在小聲的哭泣,嚶嚶啜泣,非常恐怖。
“衆生皆煩惱,煩惱皆苦。煩惱皆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有形者,生於無形,無能生有,有歸於無。境由心生!”我趕忙在腦子裡一遍一遍的默唸那清心咒,這才讓自己恐懼的心慢慢的平穩下來。我已經開了天眼了,能看到他們是很正常的事情,只要他們對我沒有惡意,我也沒有必要打擾他們。
想着,我一步一步往前。剛走到第一個房間門口,往左邊一看。好傢伙!一張黑白的中年男人的臉,貼着窗戶冷不丁的盯着我。這男的長得像葛優,可那黑白照片一樣的臉頰貼在小玻璃窗後面一點兒葛大爺的喜感都沒有。見我盯着他看,他似乎看出來我能看見他,咧嘴一笑讓開身子,似乎有意讓我看裡面。
他這身子往後退了一步,我一下子呆住了。根本就沒有身子,就只是一個人頭漂浮在空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