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話。祖先保佑了我們幾百年的時間,要真有什麼妖魔鬼怪能作祟,咋們這長壽村,那還是長壽村嘛!”村長瞪起眼睛吼了一句那聽上去貌似是在危言聳聽的年輕人。他想用這種方式,壓住村民的慌亂。
“村長,那,那你說這小文媽媽的屍體到哪裡去了。總不能自己從棺材裡面爬出來了吧。”年輕人愁眉苦臉的說道,這詭異的景象是眼前不爭的事實。就是村長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了。頓時周圍的村民又紛紛的議論了起來。
“哎呦,我看真是鬧鬼了。”
“也是,要不然怎麼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真是太嚇人了。”
作爲爲數不多的知道小文媽媽已經魂飛魄散的幾個人之一,我現在有一種衆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我的心裡此時到沒有害怕,有的是對眼前景象的疑惑。
“湯哥,你有沒有看出來什麼?”我轉頭看了一眼站在我身旁的張湯,卻發現張湯的雙眼有些呆滯,看似盯着眼前的景象,實際上那雙眼的焦距非常散,好像是在腦子裡自顧自的想着什麼事情。時不時的嘴角還微微勾起一絲一閃即逝的微笑,有點兒猥瑣。
我看着張湯的表現不由愣了一下,心想:“握草啊,這傢伙不會是在懷念昨天晚上和林莉的一夜春風吧,就那幾秒鐘的事情有什麼好懷念的啊。”
“張湯。”我用手肘捅了一下張湯的胳膊,這會兒張湯才反應過來我在叫他。他看了我一眼,點點頭恩了一聲。
“恩什麼恩,我在問你話呢。你有沒有看出什麼事情?”我再一次的重複了我的問題,怎麼覺得張湯有點不在狀態呢。
“哦。”張湯點了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人乾的。估計做這事兒的時候,正好就是昨天小文媽媽灰飛煙滅的時候。”
人乾的?難不成這村子裡還有個道士?
“好了,好了,都不要在這裡瞎猜了。你們幾個把這棺材重新給我埋了。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大白天的鬧什麼鬼。”村長不耐煩的揮揮手,似乎趕着要去幹什麼一樣。讓人匆匆把那棺材埋了,驅散村民之後,轉身就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我見狀拉了一下張湯,趕忙跟着追上了村長。
“村長。”我跟着村長,兩條腿跟特麼開了掛一樣不斷的前後交錯着這才能面前跟上村長走路的步伐。
“幹嘛?”村長眉頭微微一皺,不等我說話他頗爲不耐煩的說道:“現在村裡出了這麼多事情,還有兩天就是‘無量壽佛節’了,我沒時間幫你收筍,等過了無量壽佛節再說吧,後天,就後天,好吧。”
原來還有兩天就是無量壽佛節了啊,我笑着看着村長說道:“村長,我爲的不是這個事兒。這村子裡最近出了這麼多,這麼詭異的事情,我老闆迷信,想問問我們村子裡有沒有類似於道士啊,大師這樣的人。讓他們給我老闆做做法,避避邪。”
我真是個聰明又機智勇敢的少年,竟然想到用一個這麼完美無瑕的理由來套村長的話,村長微微一愣,搖搖頭說道:“我們村子都是老老實實的村民,沒有什麼道士,跳大神的。我們村唯一的神靈就是我們的祖先,要拜,你就拉你老闆去我們的山廟裡拜拜。”
沒有?
聽着村長的回答,我心裡冒出了兩種猜測。要不就是村長瞞着我,要不就是這個村子裡藏着懂歪門邪道的人,而這個村長不知道而已。不管這兩種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誒,村長。”我張嘴又一次喊住了村長。
村長停下了腳步,雙手叉腰,不耐煩的看着我:“誒,我說,你怎麼比我們村裡的寡婦還能說啊,有什麼事情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我這趕着去寡婦家,啊呸,我這趕着還有事兒呢。”
“哦,哦。我懂,我懂。”我對着村長露出會心一笑。
“你懂個屁啊,我這是說錯了!”
“咳咳。”我尷尬的乾咳了兩聲:“村長,是這樣的,這不是我們都是小文一家帶上村的,這次小文爸媽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老闆表示很難過。他想見一見小文,小文現在在哪裡啊?”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說小文。村長的表情立馬就變得不自然了,他那眼神看着我,又好像怕我對上他的眼神一樣,慌慌張張的移開,零零碎碎的說了兩個字:“改天。”而後就不管我,直接徑直的轉身走了。
疑惑的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着村長的背影連連喊了幾聲:“村長,!誒,村長!”但我這聲音就像是村長的興奮劑一樣,我喊的越興奮,他竟是跑的越快。沒一會兒那人就消失在了我眼前。
“小白,你怎麼了,和村長聊什麼呢?”餘珊珊追了上來,站到我身旁疑惑的問道。
我搖了搖頭,鄒着眉頭沉思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回道:“剛剛我跟村長提起小文,村長好像有意的在躲閃我,我在想,小文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你是說小文?”餘珊珊皺着眉頭說道,她是警察,偵辦過很多案件,在案件線索與線索之間的聯想能力比我要強上許多。頓了頓她看着我問道:
“杜直說,這個村莊每年都要失蹤一個小孩。那今年失蹤的小孩,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小文。”
“是小文?如果小文真的失蹤了的話,那麼村長剛剛的表現就代表他是知道的。他知道小文已經失蹤了。”我根據餘珊珊的這個猜想連忙又往下推了一步。
餘珊珊點點頭說道:“誒,如果村長知道小文已經失蹤了的話。那麼最開始的時候,小文父母跟村長說了幾句話就崩潰了,你說會不會從最開始,就是村長想要帶走小文!”
這也就能說通爲什麼小文媽媽的鬼魂在最後的時刻要自己救小文了!可村長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我們的假設都是對的,那麼爲什麼呢?村長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不理解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餘珊珊搖了搖頭:“如果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去分析的話,這就有很多事情了。或許村長沒有孩子,他有嫉妒心這是心理變態疾病的一種,讓他對村裡的孩子下手。又或者村長是個人販,偷着孩子跟外面的人勾搭賣掉了。都有可能。”
不。
聽着餘珊珊的猜測,我在心裡搖了搖頭。不能用這種普通的犯罪心理去揣測這個詭異的村莊,張湯從最開始的時候就說了,這個村莊有問題。
而且!
最重要的事情是,如果我前面的猜測都是正確的,村長從一開始就要從小文父母的手裡帶走小文,那麼這件事情全村都知道的。並且全村都保持着沉默和默認,這是最不符合邏輯的地方,爲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