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爲出馬，還能有命壽加持。
這種事兒，聽着挺好。
畢竟成爲無底洞的出馬，就代表了無底洞灰家，走到哪兒都是勢力的象徵。
但也變相的，和這羣野仙搭上了因果。
他們作惡，自身的氣運會受損。
同樣的，自己積德，這羣野仙也同樣會受福運功德。
當然，我要是爲惡，那麼灰家也會受到牽連。
這是一件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交易。
在東北那邊，出馬盛行。
而這些山中野仙，在挑選弟子的時候，也是謹慎了又謹慎。
因此，有出馬之前，五病三災的考驗一說。
可到了我這裡，什麼考驗都沒了，只要我點頭，立刻就能成爲無底洞出馬。
誘惑可以說，是非常的大。
但我這個人，就是有點倔脾氣。
師父救我性命，領我入門，傳我道業。
如今我繼承師父衣鉢，沒有將他老人家的事業發揚光大，已經有些對不起他了。
可要是在這個時候，又改投他人，成爲灰家出馬。
我對得起師父？
別人看了怎麼想？只會認爲我見無底洞勢大，背棄師門，改投無底洞灰家。
哪怕無底老母說，只是多一個身份，並不是讓我背叛師父。
但我依舊做不出來。
而且我與青黛那邊，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青黛，卻是被地府通緝的陰魂。
一旦出現萬一，那麼必然牽連無底洞灰家。
此時此刻，師叔、老莫、小瑤，包括神殿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如此大的誘惑，這麼大的機緣。
他們都認爲，我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無底洞灰家，那是什麼勢力？
當今天下，排行前三的妖族勢力。
族羣遍佈中原之地，無底老母咳嗽一聲，各大城市的鼠羣都得戰戰兢兢，唯命是從。
能成爲這樣大勢力的出馬代表，這得是多大的榮幸和幸運。
而這份榮幸和幸運，現在就恰巧不巧的，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師叔等見我沒動，也沒開口。
師叔深吸了口氣兒，對着我道：
“小秦，事已至此，你自己做決定吧！”
師叔語氣平靜，沒有反駁也沒有同意。
畢竟這是我的緣分，但是作爲師叔，他並不能主動的去引導我，去投靠其它勢力。
師叔說完，老莫也開口道：
“老秦，這可是大機緣，多一個名分，就多了一個大勢力的支持，何樂不爲？”
“嗯，秦師兄，我感覺也挺好的。以後有了無底洞支持，我們就能更好的斬妖除魔，救助更多的人了。”
小瑤也附和一聲。
站在神殿一邊的鼠大娘，也笑嘻嘻道：
“小秦，還不謝過老母，以後你就是我們無底洞灰家，第一齣馬弟子了。”
“……”
周圍不斷響起這樣的聲音，都認爲我不會不同意。
而我，此時往前走了一步。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上前之後，我擡頭看着無底洞老母。
她依舊笑吟吟的，慈眉善目，等待着我最後的回答。
而我對着她一抱拳，然後沉聲開口道：
“多謝老母看重，但秦澤在最危難之際，已拜龍騰道長爲師。
師父雖然仙逝，但師父傳我衣鉢，秦澤自當發揚光大。
所以，秦澤不能答應老母。抱歉！”
說完，我對着無底老母施了一禮。
可我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
“秦澤，你想清楚。成爲我無底洞灰家出馬，這是多大的榮幸和緣分，你真的要放棄？
而且，讓你成爲我灰家出門，又沒讓你背叛原有的師門。”
鼠大娘第一個開口，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大的機緣，我說不要就不要。
成爲無底洞灰家出馬，便可請仙百衆，調遣灰家鼠衆百萬。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可我竟然拒絕了……
“老、老秦，你、你真的想好了？”
老莫也有些詫異。
小瑤也張大了嘴巴，捂着自己的嘴巴。
只有師叔，嘴角輕輕勾起了一絲弧度。
其實師叔的不做決定，就是最明顯的決定。
他應該，也是不想讓我加入無底洞。
無底洞勢力是大，對我也有莫大好處。
但終究不是我陰門泰山派，拜的不是祖師泰山神。
既入了師門，自當從一而終。
但是，師叔也不想影響我的發展，所以纔沒有開口。
讓我自己作出選擇。
顯然，我的選擇，讓他很滿意。
但坐在王座上的無底老母，卻從剛纔的慈眉善目，突然之間微微皺起眉來：
“秦澤，你可想好了，成爲我無底洞出馬，你將有萬般好處。而老身也說過，並非讓你背棄師門，只是讓你和我無底洞灰家，染上因果而已。”
無底老母，語氣也重了一些。
但我還是搖頭，很乾脆的回答道：
“抱歉了老母，我很難順從自己。”
全場驚震，議論紛紛。
“這小子看不清形勢？”
“他不知道我灰家的力量有多大嗎？”
“是啊！竟敢拒絕老母邀請，不把我灰家放眼裡。”
“別說成爲我無底洞灰家出馬，就算一些人想成爲小妖出馬，都得受五病三災，這小子一點頭就能成的事兒，他竟然給決絕了！”
“……”
神殿內，一衆灰仙都不可置信，認爲我不識擡舉。
可他們哪裡知道，我能有今天，我能活到現在，我能有這一身道法。
都是師父給的，師父用命給的。
沒有師父，我早就沒了。
師父對我有恩，我對師父也得有意。
不能因爲師父已經仙逝，就因爲誘惑，冠冕堂皇的再入灰家勢力，成爲灰家出馬。
同樣的，我也不想因爲我和青黛的關係，最終導致灰家受到牽連，惹上更多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