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着水，保持着我和老莫在水裡的平衡。
老莫望向四周，只有黑霧和一浪高過一浪的河水。
以及看着只有十幾米，但就是沒辦法靠岸的岸邊，心裡也是慌得緊。
“該死的，這惡鬼真特麼厲害。
還有，那個什麼黑頭。
真特麼不靠譜，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出現。”
老莫沉聲，有些不知所以。
我也是一臉苦笑。
我也不知道黑頭那邊出現了什麼情況。
只能開口道：
“別去琢磨那些了，你身上有八卦盤沒？
咱們用八卦，看能不能定位，逃離這裡。”
我的八卦盤，在小船沉沒時，就給丟了。
現在只能詢問老莫。
老莫用手在腰間的百寶袋裡摸了摸：
“等等，我看看先！”
“有，我的在！”
說着，迅速將八卦拿了出來。
也就在此時，我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一股陰涼襲來。
我猛然回頭，只見一顆人頭，冒出了水面。
與那河浪一起“嗷”的一聲就咬向了我的面門。
是隻普通的亡魂水鬼，還想偷襲我。
我瞳孔一縮，反手就是一劍。
“砰”的一聲，水鬼便被劈成一陣黑霧，消失不見。
老莫這會兒舉起八卦盤：
“這兒，八卦盤。”
我看了一眼：
“你拿着，我來看！”
我開口道。
因爲我一隻手要扶着老莫，一隻手要拿着桃木劍，已經騰不出手來。
老莫點點頭，放平八卦盤。
我看着八卦盤，想着師父在世時，傳授我的一些口訣。
以及通過指針推演八卦方位的話。
腦海裡，不斷閃爍出這些訊息。
嘴裡也跟着嘴裡念道：
“乾、坤、巽、兌、艮、震、離、坎。
後天八卦方位；
震東，兌西，離南，坎北，乾西北，坤西南，艮東北，巽東南。
月照西，這邊是兌西。
七星北，這邊是坎北。
……”
我一邊開口，一邊通過天象判斷方位。
老莫顯然在這方面，沒我學得好。
盯着我，急忙道：
“好了沒老秦，周圍的水鬼，好似又聚多了。”
說完，舉起桃木斧頭，還對着水裡劈了一下。
達到震懾作用。
最後，我通過指針以及方位辨別。
確定了我們在河裡的位置：
“我們遊錯了方向，我們一直往這邊遊，其實一直在逆流而上。
我們應該往兌西或者離南，兩個方向，纔是岸邊。”
說完，我指了指方位。
老莫驚訝道：
“可是，岸邊明明在這邊啊？難道，我們看到的都是幻境？”
我點點頭：
“應該是，那惡鬼用手段迷了我們眼睛。
讓我倆，一直逆流而上。
加上其餘一些手段，我倆根本就遊不出河裡。
所以，得往這邊……”
老莫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難怪十幾米的距離，我倆遊了這麼久都上不了岸。
事不宜遲，咱們快遊吧！”
我“嗯”了一聲，然後拽住老莫，就開始往另外一個方向遊。
這個方向，看似是逆流而上。
但真遊動的時候，發現比之前遊動時，輕鬆了很多。
而且越往前，周圍的黑色迷糊就越少。
不過水下的那些亡魂，還是時不時的在騷擾我們。
他們都是一些想找替身的水鬼。
我們這兩個大活人，特別是我這種陰命，對他們有着極大的吸引力。
但好在我倆有真本事在身。
面對這些實力較弱的水鬼，倒能應付。
果然，我們連斬三隻水鬼。
往前游出一段距離後，周圍的黑霧消散。
我們周圍的景象，發生了改變。
河水沒再那麼洶涌，平靜了很多。
真正的岸邊出現，距離我們，也就還有七八米遠。
七八米，這個距離，最多三十秒我就能拽着老莫上岸。
“到了，我們要到了。”
我興奮的開口。
老莫也高興的點頭，也在旁邊學着我一樣拍水。
想要加快一些速度。
可是，這惡鬼根本沒想過放過我倆。
這會兒眼見要上岸了。
那該死的惡鬼，又特麼出現了。
我們身前三米位置，突然之間“咕咚咕咚”的冒出一連串水泡。
一陣陰冷的寒氣，在水中席捲。
我和老莫心頭一緊，暗道不妙。
沒等我二人做出反應。
那三米遠，冒出水泡的位置，突然之間伸出了一隻人手。
人手抓住河面，然後用力往上一爬。
剛纔出現的惡鬼，就那麼從水下，爬到了河面之上。
依舊是那慘白的面孔，裂開到耳根的大嘴，一雙沒有瞳孔的白色眼睛。
左肩有個血窟窿，溼漉漉的樣子。
“惡鬼！”
老莫驚呼。
我也暗道糟糕，急忙拍水的讓我倆在原地穩住身形。
惡鬼出現，卻不見姜爺。
由此可見，姜爺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一股怒意，直衝而來。
想要劈死這惡鬼。
但現在，我卻沒表露出來。
而是在想，應該如何應對這惡鬼。
因爲，只有活着，纔有資格談論報仇。
現在，我們距離河岸雖然只有七八米遠。
但即使只有這七八米，依舊是在河裡。
如果貿然出手，我和老莫，都可能命喪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