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聽到這裡,微微點頭。
可剛準備說點什麼,卻突然咳嗽起來,非常難受。
“咳咳咳”的聲音不斷響起。
一時間,根本止不住。
師父一臉漲紅,指着菸斗:
“骨灰,快、快給我抽一口……”
師父這個咳嗽起來,只有抽那東西才能止咳。
其餘的什麼止咳糖漿,根本沒用。
而且這麼咳嗽下去,可能要了師父的命。
雲霞姑見狀,迅速動手拿起菸斗,準備倒入貓骨做的骨灰。
但被我制止了:
“雲霞姑,用我這個!”
說着,我將昨天師叔給我的藥丹拿了出來。
師父這會兒咳嗽得沒法開口。
雲霞姑也沒多問。
我迅速的將藥丸,放在菸絲裡,點燃遞給了師父。
師父猛抽一口。
雙眼猛的一瞪,有些驚訝的樣子。
然後又抽了一口。
伴隨着煙霧入腹,師父的臉色好轉,也沒那麼咳嗽。
“師父,感覺怎麼樣?”
師父點點頭,吐出一口煙霧:
“嗯,不錯。
小秦,你放的什麼東西在菸絲裡。
這一口下去,感覺整個人都清涼了。”
聽到這兒,我剛要說謊騙師父。
但我張嘴後,又把話給嚥了回去。
感覺吧!
師父時日其實不會太多了。
現在,沒必要欺騙師父。
讓師父知道,師叔關心他也不錯。
所以我如實開口道:
“師父,你別生氣。
這是師叔給你專門製作的止咳藥。”
師父聽完,明顯一愣。
他沒有說話,但眉頭已經皺起。
“師父,你和師叔的隔閡,我已經知道了。
徒弟看來,那就是個意外。
你和師叔,都沒錯。”
我開口說着。
雲霞姑聽到這裡,也補充道:
“是啊!顧大哥,這都二十多年了,你和唐大哥這樣。
你們下去了,怎麼面對師姐?
而且唐大哥給你做藥,顯然也放下了對你的成見……”
師父聽到這裡,過了少許,突然一笑。
然後又抽了一口。
師父雖然沒說話,但是他這一笑,他這個動作。
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一次,師父和師叔的隔閡,應該是真的化解了。
只是嘴上,或許還說不出口,不想承認而已。
見到這裡,我將小藥包遞給了師父。
師父點點頭:
“雖然老雜碎不是個東西,但中醫手藝還湊合。
他做這麼多藥丸給我,肯定是不想我早死。
早些下去見到雲霄。”
雲霞姑翻了個白眼。
我在旁邊“呵呵呵”的笑了幾聲。
而師父放下小藥包,卻又對我開口道:
“小秦啊!等回去後,爲師就把鋪子傳給你,你重新給鋪子起個名吧!
回去後,就重新做個招牌。”
“啊?傳、傳給我?”
我驚訝道。
師父卻點點頭:
“對。
我們這一脈,一直有一個規矩。
一世一號,一師一名。
不立門,不立派。
只供祖師,拜陰陽。
萬福堂,是爲師立的牌號。
如今我要傳給你,所以牌號你得自己立。”
我們這一脈,竟還有這麼一個奇怪的規矩?
可是,我現在不太想接。
畢竟師父還在,我就拆他招牌?
“師父,是不是太早了。
而且您還在,我感覺我還擔當不起,白鋪子的掌櫃。”
我如實開口。
我才入門多久?現在就讓我做白鋪子掌櫃。
還要我自立門號,我感覺自己還辦不到。
可師父卻擺了擺手:
“有什麼擔當不起?
我和你師叔立牌號的時候,道行還沒你這麼高呢!
難道你就不想你師父我,安心的養養老?”
師父說完,雲霞姑也在旁邊道:
“小秦,你就別拒絕了。
就是重新立個牌號而已。
換個招牌和掌櫃,你師父還是你師父。
相互之間,也並不矛盾。”
聽到這話,我遲疑了少許。
然後纔回答道:
“那、那好吧!”
師父吐出一口煙霧:
“嗯,這不就得了。
等立了牌號,鋪子的主要事務。
爲師就把業務全權交給你。
爲師也清閒幾天……”
師父淡淡的說着,可這話沒說完,一個護士走了進來。
扇了扇面前的煙霧,有些生氣的對着我師父喊道:
“誰讓你抽菸的,這是醫院。病人,趕快熄煙。”
聽到這話。
我師父又猛抽了一口:
“好、好的……”
說着,笑呵呵的熄滅了煙槍。
護士白了一眼,然後對着身後道:
“進來吧!”
說完,我們便見到一男一女從屋外走了進來。
不是別人,正是張有國、張楚悅父女倆。
二人提着禮品,剛一進屋。
張有國便走上前來:
“顧大師,您好點了沒?”
“顧道長、雲霞道長、秦澤……”
楚悅也招呼了一聲,將手中禮品放在一邊。
我師父見是楚悅他們,點點頭:
“好些了,有勞張老闆掛心了。”
張有國也是個場面人。
此時也不廢話,直接開口道:
“顧大師,這事兒都因爲我女兒而起。
今天我是帶女兒過來給您道謝的。”
說完,便讓楚悅跪下給我師父磕頭。
但被我師父示意,讓我將楚悅拉起來。
張有國隨後又道:
“請顧大師放心。
您的病情,我已經瞭解到了。
不管是老傷還是新病。
您的所有治療費用,全由我張有國報銷。
而且,我請了全國最有名的專家過來給您會診。
對了,這裡還有張卡。
裡面有三百萬,還請顧大師笑納。
以此報答,顧大師等對小女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