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是冥婚嗎?我怎麼記得冥婚是要抱着牌位、遺照或者一隻大紅的公雞當做死者一方,然後完全按照咱們早年間的婚禮儀式進行呢?拜天地呢?交杯酒呢?怎麼都沒有!
做完這一切,老爺子又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屋子裡淤泥般粘稠的感覺消失了,想來這種粘稠的感覺應該是老爺子親自弄出來的。
“好了,做完了,儀式有點簡單,一來我也不懂婚禮那一套,反正也只是個過場,二來時間也不充裕……”老爺子揹着手,微笑的看着柳葉青和黃金。
“黃金沒事吧?”我在一旁問道。
柳葉青扶着虛弱的黃金站在那,我看得出,柳葉青的臉上有一絲不忍,可黃金臉上卻滿是快慰。
“沒大事,休息一兩天也就好了,畢竟年輕,這都不是事……好了,咱們下去吧……”老爺招了招手率先下了樓。我想過去幫忙攙扶黃金,哪知道被黃金瞪了一眼,我只好當做沒看見徑直下樓。
依舊是在老爺子的臥室裡,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我坐在牀上。等了有五分鐘左右,柳葉青才扶着黃金走進來。
“你倆幹啥了,怎麼半天?”我壞笑着看着他們,黃金皮糙肉厚,嘿嘿一笑就當沒聽見了,但柳葉青卻滿臉通紅。畢竟還是古代的女孩子,就算在黃泉界待了許久,卻還保持着這樣少女的心態,不過這總是好事。
“好了,跟你們說一聲,明天我就跟那小子辦事了,我這房子反正也是空着,你們就過來幫我看看房子吧……”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道。
“行,那我們就住對面那間吧……”黃金也不客氣。臥室的對面比這大不少,平常沒人住,也沒放什麼東西,只是簡單的一張大牀和桌椅,也沒有牀上用品。
“櫃子裡有一牀新被褥和墊子,黃金你們去收拾下吧……”老爺子又說。
黃金和柳葉青答應了一聲,從牆角的櫃子裡抱出兩個大袋子,裡面還真是一牀全新的被褥,看樣子應該是纔買了沒多久。
黃金和柳葉青抱着被褥出去了,我沒說什麼,只是好奇黃金怎麼看起來突然就不虛了。
老爺子跟我對望了一眼,聽到兩人開門的聲音之後才小聲的跟我說道: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老爺子,黃金還能再跟人結婚嗎?”我比較關心這個問題,畢竟是是好兄弟,好兄弟的終身大事的問題,那是真的大事。
“不能了,就算有一個能被他們兩個都接受並且也能接受他們的
人出現,也不能結婚了,那樣做的話,那個人自己就會面臨危險。”老爺子沉吟了一會,有繼續說道:
“黃金和柳葉青現在已經達到了一種平衡,一旦出現第三個人摻和進去就會打亂這種平衡,對三個人都有很大的傷害……”
其實,我覺得老爺子說了半天並不是再說結婚這個行爲,而是男女之間的行爲會導致這些問題。不過畢竟是老人家,說這種事還是婉轉很多的。
“老爺子,冥婚,說到底也是人鬼之間的婚禮,可不是說人和鬼那啥的話會傷元氣的嗎?”我的問題很直接,也很現實,尤其是對黃金這樣一個大小夥子來說。不過這問題沒辦法當擋着黃金他們的面問,而且黃金也不好跟老爺子說這個。
“你說的是普通的冥婚,那種說到底只是一個儀式,本身沒什麼用,求心安而已……黃金這個跟別人的不一樣,現在的他們根本就是一條命,能傷誰的元氣……不過,現在的柳葉青鬼身還不夠凝視,畢竟之前她受傷太重,近乎魂飛魄散,所以她還不能……”
“那怎麼辦?多久能好?”這個話題我很感興趣,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清楚我關心這個問題的心態。
“休養得當的話,幾年就差不多了……”老爺子喝了一口茶,“她現在並不能長時間待在外面,需要在玉墜裡好好休養……人界對鬼來說畢竟很危險……”
“那……應該有別的辦法吧,您不是說鬼是靈魂融合什麼其他能量的結合體嗎,是不是找到其他的能量就可以幫她儘快恢復了?”
“不僅是恢復,她現在只能晚上偶爾出來活動,如果你們能找到足夠的……妖氣,她甚至可以在白天也出現……”
“那她不就變成妖了嗎?”我剛說完,就立刻意識到真正的問題並不是這個,“妖氣是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柳葉青和柳葉青又走了進來,坐在旁邊。想來是他們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才跑過來的,看柳葉青的表情就知道,好好的一個冰霜美女滿臉通紅卻又暗含憂慮。
老爺子看他們進來坐好,這才繼續說。
“你們也看到樓上我供奉的哪張圖了……”老爺子頓了頓,問了我們一個問題,“說到氣,你們能想到什麼?”
我和黃金對視了一眼,又看了看柳葉青,我有點摸不清老爺子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我們還是嘗試着回答。
“氣……氣息、空氣、大氣層……”我說。
“生氣、霸氣、真氣……”黃金說
。
“還有俗氣……”黃金又補充了一句。
“朝暉夕陰,氣象萬千……”這是柳葉青說的,我從沒想過柳葉青的聲音會這麼好聽,溫柔、清麗又甜美,只是礙於性格的關係,語氣有些“冷”。
柳葉青說的這八個字我記得好像是語文課本上一篇古文裡的,可我怎麼想也想不到究竟是出自哪裡了。
“不錯……”老爺子笑着衝柳葉青點點頭,很明顯他說的不錯是針對柳葉青說的,“朝暉夕陰、氣象萬千,這是范仲淹的《岳陽樓記》裡的一句,不過,你們倆是不是覺得,這句只是單純的描寫風景?”
我糊塗了,黃金更糊塗,我倆對古詩詞雖然說不上是一竅不通,可能背下來的,好像只有“牀前明月光”這首了,而且就算背出來,我們也會去討論“明月”是誰。
“傳說,天地之間有六氣,是仙氣、正氣、戾氣、鬼氣、妖氣……”老爺子沒有接着說氣象萬千這個話題,反而說到了這。
“老爺子,這才五個……”我插了個嘴。
“恩,還有一個……現在叫俗氣……”老爺子看了看黃金,“名字是人起的,本質應該都是能量……”
隨後,老爺子又簡單解釋了下。
這六氣,說起來,其實是六中不同的感覺,但帶來這六種不同感覺的東西,其本身都具有不同的作用和表現。說到俗氣的時候,老爺子又多說了幾句:
“俗氣,是現在的稱呼,以前叫混沌之氣,但不是神話裡的混沌,而是指混沌不清、世俗之氣,會瓦解其他的氣。一個小孩子靈氣十足,這就是所謂的仙氣,可當他長大之後,這種靈氣十足的感覺消失了,人也便的世故庸俗,這就是俗氣、混沌之氣影響的結果。”
“都說小孩子百會穴未關,所以小孩子可以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東西,但實際上這就是仙氣的作用,畢竟小孩子那麼多,每一個在幼兒的時候百會穴都是那般,可能看見鬼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
老爺子這樣解釋,我們一下就明白了。俗氣,說混沌之氣只是好聽,但實際上就是污濁之氣,這種污濁不是環境污染的污濁,而是內心的污濁,說是氣,估計只是對“人會越來越複雜”的、能量層面的解釋吧。
“一般來說,妖氣不可能在正常人身上出現,不過也有特例……”老爺子看着我說道。
我不明白老爺子說到這裡爲什麼要看我,但老爺子這一看,黃金和柳葉青也都盯着我打量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