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局長辦公室等了大概有十分鐘左右，施局長和呂隊長一起回來了。一進門，施局長便再一次衝着我和黃金伸出了手，嘴裡不住的說道：
“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施局長繞過辦公桌，坐下之後，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包煙，自顧自的點燃一顆，吞吐幾口之後，才說道：
“不瞞兩位，我剛剛去監控室看了下監控，所以你們做的事和說的話我都瞭解了。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你們是不是真的可以確定，這件案子不是人爲的！”
施局長用詞很謹慎，他並沒有說是妖怪殺人或者是鬼怪殺人，而是說“非人爲”。我和黃金聽完心裡暗笑，看來這個施局長三觀已經開始崩塌了。他既然在監控裡看到了我和黃金的作爲，那麼他肯定知道這個世界上是存在真實的法術的，那麼妖魔邪祟自然也是可能存在的。
再加上我們有羅天那邊的背景，有羅天他們給我們背書，我們的身份以及判斷的權威性已經得到了證明，可這位施局長依然不肯說“狐仙殺人”，而用“非人爲”來代替。這就表示，施局長明知道他之前幾十年的三觀需要改變了，可他依然對改變充滿了排斥。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恐怕會十分自然且淡定的接受這個觀點認知上的改變的吧……
“施局長您不用這樣委婉……說實話，我希望您能在儘量短的時間內接受這種新的認知，鬼神妖怪，妖魔邪祟，恐怕，以後的日子裡，這些非人作案的次數會越來越多的……如果您覺得扭轉已經沉舊的觀點認知，恐怕……”
我沒的話沒有說完，我也沒打算說完，相信施局長足夠聰明，畢竟能坐上這個位子的人都不傻，他能明白我話裡的意思。
“老呂，你安排下，答應這位小哥的要求，等他這邊做完之後，讓秦先生幾人和兩位小哥一起離開，對了，秦天華也可以離開了……之後如果兩位小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也儘量幫忙……”
施局長的話還沒說完，我們都看得出，所以我們在等。施局長自己卻並沒有着急，他將剛剛點着的煙抽到還剩一點點的時候，他深深的吸了最後一口，隨手將菸頭捻滅在菸灰缸裡，道：
“哪怕是個妖怪，我也希望它受到應有的懲罰！”
我點點頭，知道施局長這次才真正的把話說完。我和呂隊長簡單交流了兩句，也把黃金的需求說了說，呂隊長點頭表示明白了。
“走吧，秦先生，您和兩位女士先到我的辦公室呆一會，我也讓人把您兒子帶過去，然後等兩位小哥這邊結束之後，你們再一起離開。”
說着話，呂隊長拉開了局長辦公室的門，率先走了出去，秦先生和兩位女士緊跟在後面，我和黃金在最後。
在我和黃金走出辦公室之前，我回頭衝施局長說道：
“我能保證妖怪一定會收到懲罰，但我不保證懲罰它的是誰。”
“恩，我只要知道犯罪者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就好。”施局長說完，衝我又點了點頭。
……
……
呂隊長領着我和黃金坐着電梯來到了地下二層，這裡有一個射擊訓練館，是警局內部的小訓練場。
警局的射擊訓練館跟香港警匪電影中的訓練館差不多，一進門正對着的是靶場的管理人員，在這裡領取槍支彈藥，然後旁邊有一個個的小隔間，用模板隔開的，但不
是全封閉的。隔間裡有桌子，在前方就是空地以及靶子了。
這還是最近兩年才修建起來的，不然恐怕我們得跑到郊區找戶外的射擊訓練場了。
“我們是刑警，槍支類型有限，能拿來幫你測試盾牌強度的只有92式手槍和79式微衝，這兩款槍械的穿透力都有限，遠比不了步槍，所以對於測試結果，希望你們能有一個明確的概念……”
旁邊，一個警員拿着92式手槍和79式微沖走了過來，道：
“呂隊，兩把槍都已經換上實彈了！”
“恩，你出去吧，守好門，除了施局長，誰也別讓進。”
呂隊長趕走這位警員之後，他領着我們從旁邊繞進了靶場內部。因爲我們需要的空間比較大，所以在靶場裡面是最合適的。
黃金放出盾牌，並沒有二次放大，保持了臂盾的正常大小。然後旁邊，呂隊長看了看，目測了一下這個臂盾的厚度，又用槍戳了戳，聽了聽動靜，估計是想確認下這盾牌的材料和屬性。
不過他失望了，連我和黃金這倆從頭用到尾的人都不知道臂盾到底是用什麼做的，他一個剛剛纔知道臂盾存在沒多久的人怎麼可能猜得出。
因爲臂盾本身比人的胳膊要款，所以呂隊長倒也可以放心開槍，只不過它瞄準的是臂盾的邊緣位置，他也擔心萬一打穿盾牌傷到黃金怎麼辦。
黃金也認可了呂隊長的做法，他左臂微曲，右手把住臂盾，防止一會被子彈打中的時候可能臂盾可能翻轉。
爲了有更好的測試結果，我在黃金旁邊握住了黃金的左手，這樣除非把我和黃金兩個人一起打飛，否則臂盾是不會輕易有任何移動的。
呂隊長打開手槍的保險，雙臂端槍，距離臂盾有大約一米的距離，然後他扣下了扳機。
啪——嘭！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我的雙手感受到了一股突然爆發的力道，不過好在這個力道不是很大，我和黃金輕鬆頂住。臂盾正面的上邊緣位置，在神秘的紋路之中，有一個小指甲蓋大小的鐵塊貼在哪裡，這就是子彈頭，不過它已經癟了。
呂隊長也好奇的走到近前，仔細看了一會之後，伸出手扣下了癟掉的子彈頭。再看盾牌上，好像除了一點點子彈頭的顏色之外，在沒有別的異常。
呂隊長嘖嘖稱奇，不過我和黃金倒沒有特別的感覺。
“你倆可能不太瞭解槍械，這樣說吧，這把92式手槍的威力算是不錯的，看來你這盾牌的防禦力不錯啊……”
“重點除了盾牌之外，還有別的，呂隊長，你把兩把槍的子彈都用完試試！”黃金一動不動的說道。
“行！”呂隊長答應一聲，然後又端起手槍，連開13槍，最後一槍，子彈並沒有打出來。
“誒，卡殼了……”呂隊長苦着臉說道。
我和黃金也很無語，雖然一直又聽說過槍支卡殼的情況，算是有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可當真的遇到卡殼的時候，還真是說不出的鬱悶。
“換衝鋒槍吧……還撐得住……”黃金閉着眼睛想了一會，然後說道。
我大概能明白黃金所謂的撐得住是怎麼來的。法器畢竟是依靠六氣能量才能放大的，當放大的法器在使用的時候，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勢必會造成其中六氣能量的消耗。
如果說法器在灌注
能量放大之後就可以無限制無消耗的隨意運用，那樣就太誇張了，根本不現實。
不過呂隊長似乎想歪了，他以爲黃金說撐得住，值得是身體力量上的撐得住。
“行，我換衝鋒槍，你們如果堅持不住了就說話！”
說完，呂隊長從旁邊拿起衝鋒槍，不過這次他後退的遠了一點，站在了大約兩米外的位置上。然後他扣下了扳機。
嗒嗒嗒嗒嗒——
一梭子子彈打完，黃金咧着嘴鬆開了右手，他的右手上有幾道紅印，都是剛剛被盾牌硬擱出來的。
“怎麼樣？”我也鬆開了黃金的手，小聲問道。
“還行，五分之一吧……”黃金說着話，收起了盾牌。
黃金說五分之一，估計上下也差不了多少。擋住了大約近三十五發子彈之後，盾牌表面依然沒有太大的變化。
也就是說，盾牌的防禦力和強度已經十分令人滿意了。當然，黃金的臂盾強度與他灌注的能量多少成正比。畢竟這是一個還可以放大幾次的盾牌，而不是像我的刀、槍、劍一樣只能放大一次。
這邊的事情結束了，我們現在已經可以離開了。呂隊長領着我們離開了地下二層，一直回到一樓，找到了秦先生幾人。
隨後，告別呂隊長之後，我們一行人離開了公安局。好在秦先生的車是商旅車，不然恐怕我們得再叫輛出租車才行。
一路無話，我們回到了秦先生的家裡。
朱女士本來想讓秦天華回房間好好休息，不過秦天華經過我和黃金的正氣灌體之後，哪裡還有半點兒的疲憊。所以，秦天華拒絕了，而這也正好合了我們的願。
在警局裡，秦天華給我們講述他這幾天的經歷的時候，很明確的說出了，那個狐仙會以天爲單位，幾乎準時出現在他的房間裡，然後用各種手段來嚇唬他。但幾乎每次狐仙出現都是在晚上，而不是白天，而且每天晚上都不止來一次。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詳細瞭解了一下秦天華的日常生活，以及朋友圈子，同時我們也在思考如何對付那隻狐仙。
根據秦天華的描述，我們判斷哪個狐仙的能力應該不弱，但具體強到了什麼地步就不知道了。妖不同於人，不是說抓就能抓說殺就能殺的。單就說狐仙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本事，估計我倆想抓住人家肯定會非常費勁。
晚上，我和黃金以及許和安的母親尤女士都在秦家繼續品嚐了朱女士的手藝，吃過飯之後，尤女士又一次試圖聯繫何書藝，不過依然沒有打通電話。
在下午的時候，尤女士要求要在秦家借宿，不是爲了別的，只是想在第一時間得到我們搞定狐仙的消息。
深夜23點鐘，我和黃金跟秦天華一起回到了他的臥室。按照秦天華的估計，狐仙今天第一次來的時間就要到了。
就在我們三人一邊打着撲克牌一邊等待狐仙來臨的時候，臥室房門響起了敲門聲，同時外面傳來了秦先生的聲音：
“天華，兩位小師傅，快出來！”
我們三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難道狐仙這次不直接找秦天華而改爲走正門找秦先生他們的麻煩了嗎？
打開門，我們三人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的秦先生便焦急的道：
“書藝出事了！剛剛呂隊長打來電話，說書藝殺人了！殺的是你那個叫曹海的朋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