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青突然出現,我可以接受,趙二青雖然之前不知道柳葉青的存在,但在重新裝修這裡的時候,我給他提的要求,他稍微轉轉腦子肯定也能想到,所以他除了震驚之外並沒有流露出別的態度,對他的反應我還是很滿意的。
但,柳葉青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和黃金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事情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柳葉青認識這個叫花子?叫花子昨天說過,他姓彭,這個姓應該不會假,然後他說自己叫粑拔,我不信,肯定尼瑪想佔便宜來着。
“我就……就說……這陰……陰氣重……剛……剛纔看……看這小子……就……就不對勁兒……”
驚嚇過後,叫花子也沒繼續喊怕,也沒躲藏,反而很是認真的說話。不過,他的眼睛並沒有在柳葉青的身上停留多久,之後便又講眼睛放在了那兩方印上。
“給他一個……”沉默許久之後,柳葉青嘆了口氣說道。
柳葉青發話了,那就肯定給了。黃金也沒猶豫,抓起一方印就遞給了叫花子,叫花子接過來眉開眼笑,念念叨叨:
“這……這就好……好了,我……不……不……用怕了,嘿嘿……不用怕了……”
趙二青伸了伸手,畢竟涼快雷擊木是他拿出來的,不過看我和黃金的表情,以及扭回頭來看着他的柳葉青,他的手畏畏縮縮的又收回去了。
我看氣氛變的有點壓抑,趕忙出來打圓場。
“來來,認識一下,這位,我弟妹,黃金媳婦兒,你叫……嫂子吧!”
“額……啊?”趙二青楞了,“你這是什麼輩兒!我比你倆都大啊!”
“那怎麼了!”我站起身來到趙二青身邊,一屁股坐下,然後摟着他的肩膀,在他的耳邊輕聲道:
“人家論年紀比你爺爺都大不知道多少輪呢,讓你叫嫂子也不虧!”
趙二青被我這句話說的一哆嗦,然後低聲說道:
“那憑什麼你能叫弟妹!”
“廢話,他們的婚禮我鑑證了,你不服麼?”
其實我和趙二青這樣的小聲說話並沒有什麼卵用,就算我倆聲音再小一點,柳葉青照樣能聽的清清楚楚,畢竟人家是鬼,沒準還是鬼王那個層次的。
不過,被我這樣一攪合,剛剛壓抑的氣氛終於消失了。
我剛要繼續,公司外面傳來了一輛小卡車的聲音,還響了幾聲喇叭,然後趙二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趙二青接電話後嗯嗯啊啊半天,然後道:
“兵器送到了,一部分,我下去接貨……你們聊!”
趙二青離開的很是時候,其實就算沒有人送貨這回事,真正涉及到深層的問題的時候,他也得迴避。
柳葉青認識叫花子,這是十分明顯的事情。但叫花子是不是還認識柳葉青,我看不出來。對於叫花子,我能肯定的就是在某些時候,他的腦子是沒問題的,但不能確認在他的智力一直都沒問題。所以,柳葉青和他的事情,只能問柳葉青了。
“你認識他?”
我和黃金對視了半天,最後問話的任務還是落在了我的頭上。
“也許是我認錯了吧……”柳葉青搖了搖頭,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看柳葉青的態度,基本上能看得出來,就算她真的認識,也真的跟這個叫花子有過什麼接觸,估計她也不願意說。我總不能再接着問“那你認錯的那個人,跟你啥關係?”這種問題了。
黃金也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他站起身,主動幫我化解尷尬,道:
“做了一路火車,火急火燎的,我去洗個澡……”說完,黃金走進了浴室,門還沒關上,又捂着鼻子衝了出來。
“臥槽,你們是不是在裡面拉屎了,怎麼那麼臭!”
黃金這話一出口,我登時就是一個激靈,心想,這個叫花子別真在裡面上廁所了吧,浴室和廁所是分開的啊!
想到這裡,我三步兩步衝進了浴室,的確有股惡臭,但不是大便,是叫花子換下來的舊衣服還在浴室裡的衣架上掛着。
“呦,真積極,來,把這點衣服拿出去吧,我要洗澡了!”黃金壞笑着說道。
我很無語,想着讓叫花子自己來收拾吧,估計也不顯示,所以咬咬牙,我把那幾件衣服都抓在手裡拎了出來。
“……那個,這點舊衣服我扔了啊!”
我走到叫花子身邊,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後問道。其實我本來想叫他個什麼來着,這個年紀叫個叔叔什麼的不是問題,可我糾結了半天沒張開嘴,叫老彭吧,我懷疑我這樣叫了之後叫花子都不會有反應。
“快……快扔……扔出去!別……別拿我……我跟前,我……我有潔……癖!”叫花子一臉嫌棄的捂着鼻子,粘牙倒齒的說道。
叫花子這句話差點把我氣樂了,明明是他自己的衣服,昨天之前他一直這樣髒不拉幾的在外面晃悠,結果今天突然來句有潔癖!我剛要下樓,卻注意到柳葉青安安穩穩的站在旁邊,似乎沒有聞到這幾件舊衣服上的味道一樣,我奇怪的看着她,然後指了指我手裡的舊衣服,又指了指鼻子,道:
“不臭嗎?”
柳葉青白了我一眼,然後後退兩步,坐在了沙發上,就好像我剛剛說的那句話都帶着臭味一樣。
我無語的拎着這幾件衣服走出了公司,花園裡有幾個垃圾桶,我打算把這點破衣服都扔垃圾桶裡。不過在垃圾桶旁邊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摸了摸、捏了捏,想確認這舊衣服裡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有的話就拿出來。
可隨後就苦笑着搖了搖頭,叫花子身上能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他自己換下衣服之後都沒動,估計也沒什麼。可當我把衣服團成一團想要塞進垃圾桶的時候,我的手心摸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
這絕對不會是衣服上的污漬結成的硬塊,一定是什麼東西在裡面。我忍着惡臭,把衣服放在了地上,攤開,然後找到了硬塊所在。
本來我以爲會是在衣服的口袋裡,結果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衣服雖然破舊,的確也有幾個口袋,可口袋裡除了塑料袋也沒別的東西。這個硬塊所在的地方,是衣服的胸口位置,哪裡被縫死了,把這個東西縫在了裡面。
我看了看周圍,趁着沒人在意的時
候喚出了匕首,然後把縫住的這裡劃開,從裡面拿出來了半塊木塊,或者說是半塊木牌。
這木牌是橫着斷開的,我手裡這塊應該是木牌的上半段,木牌頂上還有個孔,看磨損,這裡原本應該有個繩套纔對,不過現在只剩下了這半塊木牌。木牌寬有十公分左右,厚一公分多,正面背面都有文字,但文字已經看不清了,只能大概的辨別出字體是篆字。
“又是篆字!”
我泄氣了,我不認識篆字,根本沒辦法猜測這木牌上文字的意義。但能被叫花子藏在貼身衣服裡的東西,一定不會是什麼一般的東西。而且這半塊木牌古香古韻,表面包漿很厚,雖然有可能是因爲叫花子貼身藏着一直沒洗澡,出油漚的,但也有可能代表了這東西本身就曾經被人仔細保護着。
我收起匕首,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舊衣服裡面是不是還藏着什麼別的東西,確定沒有了之後才把衣服團成一團塞進垃圾桶。然後握着這半塊木牌回到了公司。
在回辦公室的這幾步路,我仔細想了想,叫花子在當叫花子之前,一定很看重這塊木牌,否則也不會貼身藏在衣服裡。可後來他變成了叫花子,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他還是一直把木牌帶着身邊,一直到昨天,脫衣服洗澡換衣服,肯定會注意到這塊木牌的,可叫花子還是讓我扔了……是不是代表着,他從內心就很排斥這件東西。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怎麼會吧這玩意貼身藏着呢?
如果,他知道這個木牌的存在,也知道這個木牌的意義,但還是跟我說沒重要東西並且讓我扔掉衣服,那就代表着他隱瞞着很多事情,並且不想讓我們知道。
也許,我應該吧木牌拿在叫花子面前,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麼。可轉念一想,流浪街頭時間長了,人都會或多或少有精神問題,雖然暫時叫花子表現正常,萬一被我拿着半塊木牌這麼一刺激,他徹底瘋了怎麼辦!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先問下柳葉青得了。
“弟妹!”我坐在樓下的辦公椅上,對着二樓的樓梯叫道。
沒反應,我又叫道:
“弟妹?美女?仙子?青姐?柳姐?”
叫道最後這個稱呼的時候,柳葉青終於下來了。她緩緩的走着,一步一步的踩在樓梯上。雖然已經是黃金媳婦兒了,我還是忍不住在心裡讚歎,真是個大美女!
而且柳葉青不僅漂亮,還穿着一身華麗的古代女裝長裙,無論身材氣質,都比網上那些coser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怎麼?”柳葉青不愛說話,對我那麼頻繁的呼喚,迴應也只有兩個字。
我衝着她舉起了手裡的半塊木牌,還沒來得及張嘴說話,柳葉青變忽的一下化作了一股清風幾乎瞬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而我手裡的半塊木牌也到了她的手裡。
我暗暗的嘖了一聲,不愧是鬼王級別,這手段,真是防不勝防……
“怎麼會在你手裡,怎麼只剩下一半了?你……”柳葉青連連發問,可我還沒有回答,她又說道:“是了,肯定是那幾件舊衣服裡的吧,可爲什麼只剩下一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