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折握着她的腰段深入淺出,每一次進入都飽滿深沉,十分徹底,他雙眉微攏,氣息略沉重,咬着她的耳朵:“阿嫺,你其實可以適當放鬆一點。”
沈嫺迷離而又茫然,“我是不是弄痛你了?”
蘇折無奈笑了笑,道:“你如何能弄痛我,你只是,讓我難以自持。”說罷,他便擡起她的後腰,滾燙勇猛地狠闖了進去。
沈嫺猝不及防,靈魂被他撞出了軀殼,緊接着被排山倒海的歡愉灌滿,使她的腦海裡一片短暫的空白。
蘇折在她身體裡探取掠奪,彷彿要將那征戰天下的氣度和手段,都用來征戰身下這一個女人。
大概這世上,就是一物降一物。
若是他想要,天下江山都可是他囊中之物。
只是蘇折覺得,天下沒有她美,沒有她有這般誘惑力。
沈嫺好像被那浪潮沖刷得快要暈過去,可是又存有一縷意識,清晰到能感受蘇折的搏動和膨脹。
她潰不成軍,唯有極力勾纏着他,呼吸亂得不成樣子,“蘇折……你說過輕點的……”
蘇折亦有些低喘,道:“嗯,可你纏得緊,讓我改變了主意。”
沈嫺鬆了鬆摟着他肩背的手,字不成句道:“那……我,我不纏你了便是……”
蘇折頓了頓,眼角隱約堆砌着洶涌情潮,恨不能把沈嫺吞噬。他上挑起脣角,揚着眉梢字字銷魂:“不是上面纏着我,而是下面纏着我。”
說罷,將攻勢撤退出來,不等沈嫺反應,下一刻他又掐着她的腰,更滾燙有力地闖入了進去。
沈嫺本能的反應便是全力縮絞排擠他,不住地顫慄。
“就是這樣纏着我。”蘇折的氣息瞬時沉亂。
她能感覺體內因爲這股突如其來的快潮而輕輕抽搐着。沈嫺想大叫,卻被蘇折的脣堵住,只從脣邊溢出酥骨的吟哦。
蘇折就着那餘韻,展開了新的攻勢……
沈嫺沒去想怎麼算是纏着,好像只要蘇折沒停下,她便捨不得放開他。在精疲力竭之前,她只想用盡餘力去抱緊他。
直至最後,沈嫺手裡撕着身下牀單,顫顫吟道:“喂,你不是說明日還要想辦法出城麼……”
“才一個時辰不到,受不住了?”
“……”在他的牀上,沈嫺尤其敏感,才一個時辰不到,她卻恍惚起起伏伏、跌跌落落了許多次。
蘇折還算有分寸,沒有折騰到快天亮。沈嫺昏昏欲睡,還有約摸兩三個時辰的時間休息。
她累得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蘇折撈起她的身子,讓她安穩地躺在自己懷裡。
很溫暖。沈嫺勾着他的脖頸,兀自尋了個舒適安逸的姿勢,歪頭在他頸邊睡了去。
待到第二天天亮以後,蘇折燒來熱水,給沈嫺清理身子。
他往清水裡放下素白的巾子,修長潔白的手指一邊擰着巾子,一邊輕聲細語道:“昨夜太晚了,見你太累便沒沐浴,家裡也沒有像樣的浴桶,所以只能暫且先簡單清理一下。”
蘇折家裡沒有女人,他們男人洗澡就不那麼麻煩,都去盥洗室衝浴了事。所以沒有泡澡用的浴桶這種東西。
擰好的巾子在他手上微微散發着熱氣,他剛一伸到被子裡來,就被沈嫺給截住了手。
沈嫺默了默:“我自己來。”
蘇折看了一眼她的耳根,窄了窄眼簾,笑了笑道:“好,你自己來。”
沈嫺一把奪過巾子,自己胡亂擦拭着。
蘇折坐在牀邊,輕聲道:“你溫柔些。”
“……”沈嫺莫名地底氣矮了一截地瞪他一眼,“又不是對你粗魯,你心疼個什麼勁。”
“總歸是我弄成這樣的,你再拿我的錯來懲罰你自己,不是很不划算麼。要不,還是我來?”
“不用!”
蘇折一本正經道:“不想讓我來,那你就輕些。”
沈嫺曲着雙腿,燙着老臉,動作還是輕了不少。腿心還有些黏膩,一碰便感到酸澀。身體還是很累,渾身痠痛,但可能是經受過兩次的緣故,適應能力變強,也沒有之前那麼散架似的誇張。
“把巾子給我。”蘇折道。
沈嫺默默地把巾子伸出了被窩,而後眼睜睜看着蘇折放在熱水裡,慢條斯理地洗過,又溫熱地遞到她手上。
如此反覆擦拭了兩次,黏膩的感覺才褪去。沈嫺想穿衣下牀,但是四顧一番發現,她的衣服呢,好像不見了。
蘇折站在衣櫥邊,取了一身他平素穿的衣,道:“你的衣裙要等幹了才能穿,你先穿我的好麼。”
蘇折把衣放在牀上,沈嫺悶不做聲地胡亂給套上。這衣衫套在她身上有些鬆散,還盡是他的氣息。
沈嫺的心裡又是一陣上躥下跳,她怪煩惱的。
見她面色有異,蘇折道:“若是不喜歡穿,你便在牀上躺着,等我烤乾了衣裙,再給你送來。”
沈嫺低着頭,若無其事地整理着衣角,道:“並沒有不喜歡。”
“那是怎的,突然間好像不太高興。”
沈嫺沒說話,下牀趿鞋,剛一站穩,蘇折便擋在她面前,好似她不說出個理由,他便不會讓開。
沈嫺推了推他,推不動,他突然間靠這麼近,沈嫺有些慌。
沈嫺斂着他的衣角,還是有些拖到了地上。蘇折的衣衫顯得她有兩分嬌小。
她道:“我也沒有不高興,就是突然間有點煩我自己。”
“爲什麼煩。”
沈嫺垂着眼看着旁邊盆裡的水和巾子,若無其事道:“我好像總是在心慌意亂,你在身邊時,心裡總是在悸動,七上八下,習慣不了。”
她飛快地看了蘇折一眼,他眸色深沉平靜地亦看着自己,便兀自笑笑又道:“我沒有你這樣淡然,這種感覺,就好像只有我一個人在心亂如麻似的。而你依然有條有理,毫無慌亂,什麼事都從善如流、信手拈來。我沒有不高興,我只是想盡快習慣,讓自己平靜……”
沈嫺覺得莫名其妙地失落。好像儘快平靜,也不是一個好辦法。
如若她面對着蘇折,往後不再心慌意亂、怦怦亂跳時,想想都好像挺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