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悠本也是好奇,想確認一下沈嫺到底是不是那天賭坊裡的那個人。
沒想到他偷偷摸摸跟來,反倒叫他看見了不該看的。
賀悠心下一顫,這頭沈嫺已然看清了他的模樣,當然還認得他。
她眼神裡的那股陰冷頓時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和煦溫寧,站在陰暗處沒動,道:“賀家公子莫不是迷了路?”
“嗯,嗯,啊,我想如廁,不小心走遠了。”賀悠道,“你怎麼認得我?”
“想如廁的話,去花園裡讓下人帶你去即可。”
賀悠不淡定了,見沈嫺要走,便道:“喂,果然是你對不對!那天在街上,我找你借錢,後來我倆在賭坊裡被秦將軍給逮住,結果我被送回了家你也被送回了家,原來你是公主!”
沈嫺不理會他,徑直往前走。
這貨還越說越起勁了,追着沈嫺道:“不然秦將軍怎麼會單獨把你我提出來。你真是公主,你怎麼與傳言說的不太一樣啊,你怎麼還去混市井呢……”
沈嫺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再讓這小子跟着,估計得壞事。
賀悠見她剛要開口,又道:“你不用狡辯了,肯定是你!”
沈嫺:“我沒狡辯。”
“我玉墜兒呢,上次走得太匆忙,我沒來得及找你要。那可是我家傳寶,奶奶留給我將來娶媳婦兒的!”
沈嫺道:“我今天沒帶,一會兒空了給你行不行?能不能現在請你立馬離開?”
賀悠一瞅是熟人,方纔沈嫺光是眼神震懾住他的事他立刻就拋諸腦後了,道:“你現在很忙嗎?”
沈嫺提了提柳眉嫵,道:“你覺得呢?”
“她怎麼了?”賀悠問。
“你瞎啊,喝多了暈過去了。”沈嫺道,“我現在要帶她去睡覺。”
賀悠默了默:“可我方纔明明看見是你把她打暈的。”
沈嫺頓住腳,側頭睨向賀悠,眯了眯冷涼的眼,幽幽道:“賀悠,亂說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她勾了勾脣角,對賀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賀悠連連後退兩步,道:“方纔我什麼都沒說。”
沈嫺把柳眉嫵帶去了香雪苑。
正好香雪苑裡空着,房中擺設一應俱全。
賀悠好奇地一路跟着她去香雪苑,瞅着沈嫺雖然把人敲暈了,但是卻沒有幹什麼壞事。
沈嫺把柳眉嫵放牀上後便離開。
柳眉嫵躺在牀上面頰緋紅,呼吸顫抖起伏,昏沉之間溢出千嬌百媚的低吟。
賀悠又問:“她怎麼了?”
“不是說了麼,喝多了。”
“可我怎麼覺得她像是中了藥了?你少唬我,好歹我也出來混了這麼久,不會連這點都不知道。”
沈嫺道:“既然你都知道,你他媽還這麼嘴賤多問什麼?”她笑悠悠道,“你要進去給她解藥?”
說着沈嫺就把他往屋裡推了推。
賀悠趕緊出來,嚴肅道:“你別亂來,我從不亂搞有夫之婦!”
沈嫺揪了他就離開了香雪苑,道:“不是要你的傳家玉墜兒嗎,走,我給你拿玉墜兒去。”
賀悠草草回頭看了一眼,見昏黃的燈火下,柳眉嫵身段妖嬈、起伏有致。
門扉半掩半合着,將裡面的光景襯得若隱若現。
花園裡一度十分熱鬧。哪有人注意到這些不同尋常的事。
這是將軍府的事,賀悠又與裡面那女人素不相識,犯不着多管閒事。他只是有點好奇罷了。
香菱到了約定的時間,悄然來到後門這邊,把兩個守門人支到廚房裡去吃酒,然後將外面的人放了進來。
進來的男人先是搓了搓手,上下打量着香菱,眼神裡帶着猥瑣之意。
一看便是遊手好閒又好色下流之人。
起初柳眉嫵就是要找這樣的人。只有這樣的人色膽纔夠大,一旦沾起美色來就不管不顧。
聽說還是大戶人家的美豔夫人,要是能讓他嚐嚐鮮,死而無憾。
香菱一陣反感,道:“無恥之徒,你看我幹什麼,好看的還在後頭呢!你跟我來!”
那人油嘴滑舌道:“小姐姐領路就是。”
香菱避開了花園裡的熱鬧,帶着他往後院去。
那人道:“這府裡好熱鬧啊,莫不是今日有什麼喜事不成?”
“今日是小公子的百日宴,你給我小心點。”
那猥瑣之人便越發興動。這場合人都聚集在前面,那一會兒他在後院怎麼胡來可就沒人能發現了。
前面不遠處燈火依稀嫣然。
香菱在院前止了步,對他道:“人就在裡面,你進去吧。”
見人進去,香菱張了張口,又道:“你最好快點,在人趕來發現之前就速速離開。”
香菱親眼看着這下流之徒進了房。
這裡不是別處,也不是事先就約定好的池春苑,而是前不久空出來的香雪苑。
今日之事已無可避免。
香菱夾在其中實是爲難。
她不能幫着柳眉嫵來害公主,只能眼睜睜看着柳眉嫵自食惡果。
但願今晚這人是個怕事的,嚐到了鮮便能速速離開。
只要沒有捉姦當場,一切尚有可挽回的餘地。
香菱狠一狠心,便轉身離開。
房中柳眉嫵香汗淋漓,惶然不知身在何方。她以爲自己已經回了芙蓉苑,所躺的也是自己的牀。
直到有人推門進來。
柳眉嫵以爲是秦如涼,便抑制不住呻(蟹)吟出聲。她恍惚只能看見一道人影站在牀前,伸出手在她身上游走。
她的身子被點燃,酥癢難耐,感受到從未走過的空虛。
柳眉嫵便款擺扭動起腰肢來。
牀邊的猥瑣男人見狀已是急不可耐,把柳眉嫵渾身摸遍,除了衣裙,嘖嘖讚歎:“真是個風騷尤物!”
直到猥瑣男靠近,柳眉嫵媚眼如絲地看他時,才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不是秦如涼。
當時柳眉嫵醒了醒,渾身一寒,驚恐道:“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她逃也無力,只被當是欲拒還迎。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想裝貞潔?嘿嘿,這裡又沒人看見!”
男人說着便抓住柳眉嫵腳踝,壓了上去。
溫香軟玉,確實令人銷魂。
柳眉嫵起初掙扎着,奈何一旦廝磨反倒情潮洶涌,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