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在洋鬼子跑出來前,跑回客廳坐好。
而他跑出臥室,立刻奔到我們面前,講着英文,手舞足蹈的比劃,滿臉驚駭與不可思議。
雖然聽不懂,但我能猜出他的意思。
不由在心裡冷笑,死洋鬼子,這回知道我們Z國人的厲害了吧?!
還保鏢呢,真慫!
丹增問我,洋鬼子發什麼瘋,我說被馮欄驅邪的場面嚇到了,別說他,我都有些受不住,那小乾屍居然爬了兩下。
名叫丹尼斯的洋鬼子突然蹦出一句:“難以置信!!”
我驚訝道:“你會說中文?”
丹尼斯點頭:“我有四分之一的Z國血統,雖然不會講很複雜的話,但可以進行一般般的交流,是Abby不許我講中文,讓我僞裝她的保鏢。”
丹尼斯朝我伸手:“你們好,我叫丹尼斯,是Abby的情人。”
我倆很錯愕的跟他握手,納悶他咋突然把江妻出賣了?
丹尼斯指指桌上的煙盒:“可以給我一支麼?”
我將煙盒遞給他。
點根菸,丹尼斯深吸兩口,稍稍從剛纔的驚恐中緩過勁,便連連感嘆:“難以置信,真的難以置信!魔鬼,一定是魔鬼!哦對了,還不知道您的名字。”
丹增賣弄道:“Mr.丹。”
其實我也會幾句英文,王薇那小丫頭教我的,正好拿出來炫耀一下:“。”
丹尼斯的字典裡似乎沒有鬼字,他的理解很牽強:“吳幽靈?不,這一定不是您的尊姓大名,其實我們不應該敵視彼此,你們Z國有句話,以和爲貴,我們應該做朋友,吳先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們只來了兩個人,隔壁房間沒有人,就連我都是在Abby的威脅下才來的。”
丹尼斯朝我晃晃他纏着紗布的右手,解釋說:“昨天傍晚Abby要我陪她來臺W見你們,還說你們傷害了她,要我幫她撐腰,我不願意,這個瘋女人就拿着刀要跟我同歸於盡,我搶刀時被她劃傷,爲了不受到更進一步的傷害,才迫不得已跟她來這裡,我並沒有與你們爲敵的意思。”
我說:“你誤會了,我們跟她也不是敵人,是她騙了我們朋友的錢。”
“okok,anyway!既然我們是朋友,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裡面那位先生是不是你們Z國的道士,在爲Abby驅魔?”
“差不多吧,你中文真不錯呀。”
丹尼斯表情驚訝,下意識說:“謝謝,你的中文也很棒...哦天吶,Abby的身邊果然有幽靈的存在,太可怕了,她一定是魔鬼!吳先生,請你們幫幫我,我不想再被這個女人傷害了,我一定要離開她。”
“她不讓你離開麼?你這麼人高馬大,還怕她一女人?”
“哦不,吳先生你有所不知,Abby是魔鬼,徹頭徹尾的魔鬼...”
丹尼斯挺不害臊,毫不避諱的告訴我們,他是一個model,除了本職工作,還兼職做導遊。
就是陪那些到新加坡購物度假的有錢且空虛的闊太們,度過浪漫的夜晚。
外國小鴨子,嘎嘎!
丹尼斯說他四年前剛做這行時,江妻跟朋友去新加坡血拼,在朋友的介紹下,他做了江妻的地陪,江妻對他很滿意,後來又去過新加坡幾次,都要聯繫丹尼斯,兩年前,江妻準備移民,去新加坡看房時丹尼斯陪遊,江妻主動告訴丹尼斯,她已經離婚並決定在新加坡定居,問丹尼斯是否願意和她朝夕相伴。
丹尼斯以爲她是個小富婆,又不太明白Z國人口中的朝夕相伴的意思,自然願意,可沒過多久,江妻問丹尼斯準備什麼時候娶她。
與此同時,丹尼斯也發現江妻並沒有想象中的富有,實在榨不出油水,就把她踹了。
幾個月後,江妻找到丹尼斯,出手闊綽要丹尼斯陪她一個月,丹尼斯發現江妻暴富,模樣也不錯,就和她建立了長期的情人關係,不過這回江妻學精了,給丹尼斯吃香的喝辣的,小禮物送不停,可丹尼斯想要錢卻門都沒有,除非跟她結婚。
如此過了一年多,丹尼斯傍上新富婆,偷偷搬出江妻的房子,並刪掉一切聯繫方式。
丹尼斯滿臉悲痛道:“可三個月前,我被魔鬼矇蔽了大腦,瘋狂的想念Abby,並對那位美麗浪漫又富有的新伴侶感到厭惡,我只好回到Abby身邊,懇求她的原諒,她也溫柔的再次接納了我,可沒過幾天,我就很討厭她了,決定再次離開,但不知道爲什麼,只要離開Abby,我的心臟就會疼痛,好像胸膛裡有個人在用針扎我的心,腦中也有一個聲音不停催促我去找Abby,回到她的身邊,疼痛就會消失。”
聽到這裡,我突然想到江妻曾說過,她請小鬼幫忙拴住她先生的心。
難道她先生就是丹尼斯?
可丹尼斯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幾歲,也就二十七八的樣子。
我問:“你和阿碧究竟是什麼關係?你是她的丈夫麼?”
丹尼斯表情誇張:“怎麼可能!我們只是情人關係,她也沒有丈夫,我只是Abby在牀上的伴侶而已,但她不這樣認爲,她瘋狂的要我娶她,我一直不肯答應,直到我被疼痛折磨,再一次去找她,詢問她對我施了什麼巫術,Abby才說,是上帝在懲罰我的無情與自私,我必須用下半生的陪伴來彌補她受到的傷害,但你是知道的,Abby在牀上無比瘋狂,我根本不能忍受她的折磨...”
我還真不知道。
讓他仔細講講,到底有多瘋狂。
丹尼斯說,他不想回憶那慘痛並屈辱的經歷,總之Abby將他囚禁在家,白天也不許他出去工作。
幾天前的夜裡,Abby將腦袋伸進馬桶,並抽水想要淹死自己。
那一幕,讓丹尼斯覺得她一定是邪惡的女巫,遭到上帝的審判,爲了不被連累,他第二天就溜了,而這一次他沒有再感到疼痛,可還沒來得及慶祝,Abby就拿着刀找到了他,逼他冒充保鏢與我們見面。
也不知江妻這看上去很有氣質的女人,私下裡究竟有多變態,讓丹尼斯聲淚俱下向我們控訴她的暴行,不停詛咒:“魔鬼,這個女人是魔鬼,她應該被地獄的火焰吞噬成灰燼。”
丹增雙眼放光,舔舔嘴脣,有些心動說:“聽上去還挺來勁,我都想和江海他老婆較量較量了!”
“你當心被她連人帶骨頭吞的渣都不剩。”
江妻有多變態還不知道,可她的心是真夠硬的。
照丹尼斯所說,江海和妻子離婚前,江妻就在新加坡玩嘎嘎了,後來江海查出絕症,送她移民,她非但不覺得悲痛,反而興沖沖跑來與丹尼斯幽會。
江海不惜自殺來保證她後半生衣食無憂。
她卻拿着江海用命換來的錢,在國外花天酒地。
丹增不停鼓動丹尼斯講講江妻在牀上的套路。
這時,臥室裡突然傳來稚嫩童音飽含憤怒的尖叫:“不走,我不走,是這個臭三八請我來的,憑什麼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