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沒有胃口,沒吃幾口就說飽了。
他見她食不下咽,精神萎靡,看着她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示意屋內的奴才都下去。
待屋內的奴才都退下後,他拿起筷子,挾着菜放到她面前的碗裡。
“沒胃口,吃不下。”她苦着臉說道。
他沒有溫柔哄她,只說,“吃完了談李巖的事情。”
他的意思是好好吃飯就談談李巖的事情,不好好吃飯就不談李巖的事情。
她聽後點了點頭,端起桌子上的碗,一口一口的吃着碗裡的飯和菜。
艱難的咀嚼着嘴裡飯菜,吃了一半她實在吃不下去,看着他說道,“飽了,再吃就吐了。”
見她實在吃不下,他也不逼她,開口說道,“李巖被抓一事,證據確鑿。”
他的意思是李巖犯了罪,有憑有據,讓他如何能放李巖。
“皇上相信那些證據嗎”李夢瑤稱呼唐墨玦爲皇上,即是尊重也是疏離。
聽到她問他相不相信那些證據,他在心裡斟酌了一下,說道,“阿瑤,我相不相信那些證據都真實存在。”
李夢瑤剛剛清澈的眸子瞬間蒙上一層淚霧。
她黑眸裡滿滿的都是傷痛,他這是要不辯真相,相信那些所謂的證據。
這是要用證據來定李巖的罪。
看着她眼底的傷痛,他無奈的說道,“那你說朕該怎麼辦”
“無視那些證據放了李巖”
“慾加之罪何患無詞,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李夢瑤希望唐墨玦能還李巖一個公道。
“我已派王源去調查。”唐墨玦再強硬的心,也敵不過她滿眸的傷痛。
“我是不忍傷你的心。”唐墨玦柔聲說道。
李夢瑤聽到這話,她很想哭,她要的不是他的同情和憐憫,她要他查明真相,還李家一個公道。
“我要的不過是個真相,是沒被歪曲的真相。”李夢瑤一副堅信李巖沒有犯法的樣子。
“一定。”唐墨玦見她緊信李巖是清白的,他便不再和她爭辯。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她鼓足莫大的勇氣,才說出相求的話語。
她自尊心強,從不輕易求人,更不想求他,但她現在能力薄弱,不求他,她的親人會沒命。
什麼邪不壓正的鬼話,她再也不能相信。
在這權力大於天的地方,她不會再傻傻的相信老天會給她們一個公道。
聽到她說有事相求,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阿瑤”他溫柔的喚她,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攫起她的下頜。
她滿眸的淚水,這是屈辱的淚水。
即便她沒有錯,李巖沒有錯,這個時侯她也得低頭。
“對我何必用這個求字。”他皺着眉,黑眸裡滿滿的都是心疼。
她不去迴應他的深情,說道,“自古以來,屈打成招的事情屢屢發生,我不求皇上對他法外開恩,只求皇上還他一個清白。”
“是他做的,皇上儘管嚴懲,不是他做的,皇上絕不能讓人冤枉他。”
“放心,我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親人。”唐墨玦向李夢瑤保證,不會讓人傷害李巖。
可他不知道李巖昨夜在江堯成那兒,已受了非人的折磨。
“即便李巖犯了法,我也會對他網開一面。”唐墨玦向李夢瑤保證,會對李巖法外開恩。
李夢瑤皺眉,嘆氣,爲他的信任而失望。
淚水嘩啦啦的往下落,落在他捏着她下頜的手上。
“阿瑤,朕派去調查此事的是王源,真相是什麼,朕說了算,你不必着急,放人是遲早的事情。”唐墨玦見她傷心安慰道。
李夢瑤沉默不語,唐墨玦見不得她傷心落淚,他俯下身,脣湊到她的脣畔輕輕的親着她。
這一夜唐墨玦都把李夢瑤緊緊的擁在懷裡。
她因爲疲累而沉沉睡去。
東涼國的賠償款到了,伍浩也該回國了。
回國前他不放心徐川,特地去寶安街二十九號看徐川。
徐川精神好多了,伍浩見了他說道,“將軍辛苦了”
徐川也聽說伍浩要回國的事情,他說道,“多謝伍丞相傾力相救。”
“都是單公子的功勞。”伍浩說救徐川都是單冬雷的功勞。
“瑞王來信,讓將軍暫時委屈一下,他會想辦法救將軍回去。”伍浩轉達趙華標的意思。
“爲國家拋頭顱散熱血,是應該的,算不上委屈。”
“伍丞相回去告訴瑞王,我會把練兵的陣法寫成書信傳遞回去。”
“我不在,讓他們按照我教的方法練便是。”徐川雖不能回國,但還是心繫着國家,說要把練兵的技巧寫成書信。
伍浩聽了非常高興,他說道,“將軍如此大義之舉,實在讓人敬佩。”說着他就給拱手給徐川行了一個禮。
“丞相大人,這是要折我的壽。”徐川見伍浩給他行禮說道。
“將軍大人擔的起這個禮,將軍大人和單公子都是國家的棟樑。”伍浩對徐川和單冬雷二人很是敬佩。
“單公子爲國家做的貢獻大,爲了國家不顧自身的安危,他纔是國家的英雄。”徐川認爲自己做的遠遠不如單冬雷。
“我回去,一定會稟明瑞王。”伍浩的意思是他回去後,一定會在趙華標面前替他們美言幾句,讓趙華標給他們記大功。
伍浩說完了正事,看着徐川傷感的說道,“來時,由將軍和我作伴,回去我卻形單影隻。”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丞相多保重。”徐川心裡也有很多感觸。
“好在後會有期,等將軍回國,我再與將軍把酒言歡。”伍浩期待着相適之日。
徐川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告訴伍浩他不打算回國。
徐川有不回東涼的打算,但他現在還不能說。
他要等到單冬雷安全回國,他再和趙華標說明他的心意。
是的,他不願意再上戰場,他想過平凡的生活。
當國泰民安的時侯,就是他遠離戰場的時侯。
他身爲東涼國的子民,對國家有責任,所以在國家有危難的時侯,他不會不盡責。
等到國泰民安的時侯,他再去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