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七四章 簡直太解氣了

太子爺貴爲一國儲君,今日蒞臨臣子的府邸,原該請太子爺上座。

但崔景沉今日前來,是作爲觀禮賓客。

自然不好佔了人家高堂的位置。

因此,崔景沉便在男賓席最首的位子坐下了。

崔景沉剛坐定,屋內衆人立馬齊聲向崔景沉請安,一併行了禮。

首位之上的崔景沉舉止端穩,周身隱隱散發着叫人不容逼視的君王氣度。

“都平身吧。”崔景沉說。

聞言,衆人方纔免了禮,其他幾位皇子也才依次入座。

大概是因太子爺威名在外,太子爺這一來,衆人似乎都很緊張似的。

屋裡原本還有不少人在私語說笑,這會兒大家卻都啞巴似的噤聲不言了。

明明一屋子人,卻靜悄悄的,使得屋外的雨聲越發響亮清晰。

李元徽原本以爲,太子爺作爲前來喝喜酒的來賓,至少應該衝他道聲恭喜。

誰知太子爺卻只管坐在哪兒一言不發,還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瞧。

李元徽是真看不透這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太子爺究竟在盤算什麼。

就像之前看不透傅遙究竟意欲何爲。

這種時候,李元徽覺得自己應該惱怒憤慨纔對,但此時此刻,他腦袋裡竟然冒出一個念頭。

太子爺和傅遙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都是那麼的愛故弄玄虛,十足難纏,惹人厭憎。

但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李元徽多想。

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他怎麼能由得氣氛就這樣冷凝下去。

若依照年紀來論,李元徽算是崔景沉祖父輩的人。

李元徽自然抹不開面子,對崔景沉低聲下氣。

可見崔景沉是打算裝啞巴到底,李元徽只得先開口。

至於開口說的什麼,無非是今日太子殿下能光臨臣下府邸,簡直令寒舍蓬蓽生輝。

像這樣的話,只要聽了第一句,就知道最後一句要講什麼,也是無趣。

可既然李元徽都開口了,那崔景沉也不好當衆拂了他的面子。

少不了要說聲恭喜。

恭喜這兩個字,李元徽打今兒早上起,聽的耳朵都快長繭子了。

可當今太子爺與他說話,即便他再不耐煩,也要恭恭敬敬,笑呵呵的聽着。

“本太子今日,既是以太子的身份前來,也是以父皇使者的身份前來。父皇特意命本太子帶了一份禮物過來,當是五皇妹與貴府公子的大婚賀禮。”

皇上欽賜的東西,那一定是極好的東西。

在座的賓客,都是見過不少大世面的人,卻仍對皇上賞賜的賀禮極爲好奇。

都抻長了脖子,想瞧瞧那賀禮的真容。

“常安。”崔景沉喚了一聲。

得令,常安雙手捧着一隻錦盒,從崔景沉身後站了出來。

崔景沉又望向李元徽,“你丞相,領賞吧。”

李元徽聞言,趕忙往前兩步,微微躬身就要從常安手中把御賜的賀禮接過去。

誰知還沒等手觸到盛放賀禮的錦盒,崔景沉就說:“丞相大人,這可是我父皇的御賜之物,不必旁人提點,你也知該跪接此物吧?”

李元徽一時語噎,竟無言以對。

太子爺這是在與李元徽李丞相講爲人臣者該守的最基本的規矩。

這並不算是在刁難李元徽。

但衆人在聽了太子爺的話以後,心裡都還是多少有些驚訝。

要知道,丞相李元徽可是當今皇后的親爹,文官之首。

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爲過。

在座的賓客,就沒有幾個人見李元徽李大丞相跪過。

而太子爺卻……

儘管覺得驚奇,但衆人心裡卻都隱隱有些期待。

看到身在權利巔峰的李丞相匍匐在自己眼前。

這種快感是難以言喻的。

李元徽在聽過崔景沉的話以後,有那麼一瞬的恍神。

太子爺命他跪下?

可知他尋常去昭陽殿議事的時候,當今皇上都免了他行叩拜大禮。

他私下裡連皇上都不跪,今日卻叫他跪太子這個毛孩子。

他怎麼甘願。

李元徽看得出,太子這是有意在戲弄他呢。

雖說臣子跪君主是應該的。

但今日,當着一衆人等的面。

他若被太子爺威逼下跪,此事一定會成爲來日其政敵加以詬病嘲諷他的把柄。

不,他不能跪。

可要是他不跪,豈不就成了當衆藐視君王?

傅遙那邊,是巴不得李元徽不要跪。

只要今日李

元徽不跪,明日朝堂上李元徽就會被那些言官、御使的唾沫星子給淹死。

然而李元徽混跡官場數十年,早就是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在一番權衡利弊之後,李元徽只得依照崔景沉的吩咐,跪接賞賜。

李元徽的雙膝一着地,崔景沉就立刻望向對面的傅遙。

而傅遙也正望着他。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遙遙一對,傅遙衝崔景沉淺笑,燦若雲霞。

崔景沉今日之所以當衆給李元徽難堪,不爲別的,只爲傅遙。

卻不知在他到來之前,傅遙已經叫李元徽尷尬了一把。

這應該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不過,這些戲弄李元徽的小把戲,都只是兩人的餘興而已。

崔景沉和傅遙的目的都很明確,扳倒李元徽,叫他爲他犯下的孽債付出應有的代價。

今日就當是收點兒利息。

見李元徽真就跪下了,衆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但無論是太子一黨,還是中立派,甚至是李元徽一黨,都覺得心裡莫名痛快。

李元徽也有受制於人的時候?

簡直太解氣了!

就連李元徽的孫女婿崔撼,都忍不住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蔑的哼笑聲。

可見李元徽雖然權勢滔天,追隨者甚衆,卻並不得人心。

得人心者才能得天下,傅遙預言,李元徽手中掌握着的那個小天下,遲早要崩塌。

今日,傅遙原本是不願來李府的,眼下卻慶幸,索性她是來了。

否則,這連番的好戲不就被她錯過了。

傅遙正盯着面露尷尬的李元徽,在心裡默默愉悅着。

忽然感覺到對面席上,似乎有人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瞧。

她原以爲是周佳木,誰知一圈打量下來,正盯着她瞧的不是別人,是六皇子崔景洲。

見六皇子正瞧她,傅遙立馬衝六皇子善意的一笑。

誰知六皇子卻飛快的把視線移開了。

傅遙疑惑,六皇子這是唱的哪一齣。

六皇子爲何要一直盯着她瞧,還是怕被她發現的偷瞧。

難道六皇子有話跟她講?

但六皇子一個小孩子,又能有什麼要緊的話跟她說。

可知比起六皇子,傅遙更想與四皇子好好聊上幾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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