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不早,你快回去吧,莫要誤了正事。”傅遙與崔景沉說。
崔景沉點頭,“我看着你進去。”
“那我走了。”傅遙說完這句,正預備轉身進去,誰知崔景沉卻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傅遙疑惑,難道太子爺還有話沒說完?
崔景沉偏頭望了身旁的常安一眼,常安乖覺,趕緊背過身去。
見狀,傅遙才恍然,太子爺這是要……
沒等傅遙反應,太子爺就低下頭輕輕的在她脣上啄了一下。
傅遙又驚又羞,趕緊往後退開幾步。
“我…我回去了。”傅遙說完,便掰開太子爺的手,快步向府內走去。
崔景沉站在原地,眼中帶笑,神情恬淡的回味着方纔那個吻。
果然,傅遙比什麼蜜糖甘草都要甜。
……
傅遙回府以後,並未立刻回桐芳苑,而是直接去了寧安公主那裡。
不爲別的,就是想把接芸熙住到府上的事,與寧安公主報備一下。
儘管寧安公主與趙芸熙素未謀面,卻常常聽傅遙提起這個人。
寧安公主想,能令傅遙讚不絕口的人,必定是個好姑娘,她自然樂意將人接來府上住。
況且,芸熙還是先皇后昭惠皇后的親外甥,是太子爺唯一的親表妹。
寧安公主是由昭惠皇后親自撫養長大的,她雖非昭惠皇后親生,但論情分,兩人絕不輸給親生母女。
因此,在寧安公主心裡,趙芸熙也是她嫡親的表妹。
寧安公主思量說:“既然已經決定迎芸熙表妹住到府上,就得好好給人家安排個住處。妹妹與芸熙表妹要好,自然得叫你們倆住的近些。不如就叫人把桐芳苑隔壁的蘭若軒拾掇拾掇,叫芸熙表妹住進去可好?”
“嫂子,其實不必這麼麻煩。”傅遙說,“自打芩兒搬離桐芳苑以後,我那西屋一直都空着。桐芳苑地方不小,我自己一個人住也是冷清。不如就叫芸熙搬來桐芳苑與我同住吧。”
“妹妹想與芸熙表妹同住是好,卻怕同住一個院裡,有些事會不方便。”
傅遙曉得寧安公主是爲她着想。
寧安公主是怕她和芸熙在日常作息上,或是在平日裡的消遣上會有什麼衝突的地方。
的確,一個愛早睡和一個愛晚睡的人,一個好動和一個好靜的人,想要同個屋檐下過日子,事先是要好好考慮清楚。
但與她同住的是芸熙,傅遙大可不必去顧慮這些了。
在傅遙看來,這天底下就沒有比芸熙還好相處的姑娘。
傅遙丁點兒都不擔心,兩人同住以後會有摩擦。
而傅遙還有一個一定要接芸熙來與她同住的原因。
傅遙曉得,芸熙性子溫軟,千里迢迢,又是孤身一人來到京都投親靠友。
人初來乍到,依芸熙的性子,必定會覺得拘謹不安。
倘若她能時時陪在芸熙身邊,芸熙便能儘快的適應國公府的日子,人也能早點兒自在些。
傅遙尋思着,便頗爲坦誠的將心中所想,都說給了寧安公主聽。
寧安公主曉得傅遙是個心細又善良的姑娘,既然傅遙自個樂意,便什麼都隨她了。
於是,寧安公主便特意命人將桐芳苑的西屋重新拾掇了一下。
說是拾掇,其實就是翻新。
屋內的所有擺設,連同牀榻和妝臺都換了新的。
只等過幾日芸熙到了,便可直接住進去。
……
明日便是五月初二,杜睿和冉芳成婚的大日子。
夜裡,在冉芳行過梳頭禮之後,傅遙便與寧安公主和冉芳她們圍坐在一起說笑。
“主子、遙姑娘,奴婢昨兒在府上撞見了一樁趣事。”丫鬟漫芳說。
寧安公主興致頗高,“哦?什麼事?”
漫芳一笑,“昨日我和冉芳姐姐一同去帳房辦差事,好巧不巧,竟在遊廊上撞見了杜掌事。二位主子知道,依照傳統,新郎官和新娘子在成婚前三日,是不能見面的,否則不吉利。於是就見杜掌事雙手遮眼,快步遁走,因爲捂着眼又走的急,人險些被廊上的石階絆倒。”
聽了漫芳的話,傅遙和寧安公主都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杜睿可是國公府上下公認的穩重,端穩如杜睿,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不必親眼看見,光用想的都覺得有趣。
而不止傅遙她們覺得這事好笑,一旁的冉芳也跟着笑了。
寧安公主見此,不由得打趣冉芳說:“睿叔可是你的夫君,你便由得我們拿他說笑,也不護着他。”
冉芳聞言,立馬應道:“漫芳可沒冤枉他,他就跟漫芳說的一樣,傻乎乎的。”
見冉芳面頰緋紅,酒醉微醺似的,傅遙只道:“打是親,罵是愛,我睿叔可給我娶了一位好嬸嬸。”
“遙姑娘慣愛打趣我。”冉芳說完這句,臉就羞的更紅了,低垂着頭,好像這腦袋有千斤重,擡不起來似的。
“我哪是在打趣睿叔和冉芳姑姑,我是真心祝願你們夫妻能夠恩愛和睦。”
漫芳點頭,“姑娘說的極是,您不知,杜掌事與冉芳姐姐可恩愛了。那日,我還看見……”
冉芳臉皮薄,禁不住漫芳如此打趣,便作勢要去擰漫芳,“不許胡說。”
漫芳一笑,忙望向寧安公主,“主子,杜掌事的夫人仗勢欺人,主子管還是不管。”
聞言,沒等寧安公主應聲,冉芳就紅着臉站起身,要去捂漫芳的嘴。
漫芳見狀,趕緊起身跑了,兩個人在屋裡追打了幾圈,累的是氣喘吁吁。
最後相視一下,各自笑了。
四人又湊在一起說笑了一陣兒,見天色不早,寧安公主便催衆人趕緊回去歇着。
說明日大家天不亮就要起來忙活,這頭一天晚上,自然要好好的養精蓄銳。
傅遙可是見識過成婚之禮有多麼的繁瑣。
想來明日還有得忙,傅遙也沒多囉嗦,便回了自個的桐芳苑去。
因爲之前在寧安公主那兒說笑的高興,傅遙這會兒到不覺得睏乏。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要勉強着睡。
於是,傅遙便找了本書,倚在軟榻上看了起來。
可書纔看了幾頁,傅遙就覺得看不進去。
傅遙思量着,便擎起燭臺,獨自往西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