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木聞言,不得不嘆,這姚秋露真是勇氣可嘉。
她難道就沒聽說過,太子爺是個什麼脾氣?
對,她一定是初來乍到沒聽說,否則怎麼敢這樣冒冒失失的闖過來,說要拜見太子爺呢。
爲了姚秋露好,這個方便,周佳木可行不了。
“姑娘從哪裡聽說太子爺在這兒的,你一定是聽岔了。”周佳木說,依舊堵在門口,阻止姚秋露往屋內探看。
“不,我方纔在窗下,明明就聽見……”
還沒等話說完,姚秋露自己就覺得不妥,便趕緊住了口。
姚秋露說她方纔躲在窗下?
周佳木聽了這話,臉色立刻就陰沉下來。
索性他與太子爺都是壓着聲音說話的。
想來姚秋露即便躲在窗下,也未必能聽清他倆都說了什麼。
但周佳木心中,還是免不了生出些許疑慮。
倘若姚秋露不是傅遙的表姐,他真想立刻將人拿下,好好拷問一番。
可眼下,他卻不能這麼做。
如此,便只能想個法子,先嚇住此人再說。
於是,周佳木有意換了副嚴厲的口氣與姚秋露說:“表姑娘竟敢在此偷聽牆角,這可是閨秀所爲?倘若此事傳了出去,恐怕對錶姑娘的閨譽有大礙。”
一聽周佳木提到了閨譽,姚秋露立刻驚的臉色煞白,哪還有心思向屋內窺探。
閨譽與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而言,如同性命一般要緊。
一旦閨譽被毀,此女就別指望能嫁人了,更別說嫁入什麼高門大戶。
姚秋露聽說,眼前這位忠勇侯世子的親妹妹,原本是陛下選中的太子妃。
後來,因爲害死了太僕寺卿家的二姑娘,毀了閨譽。
不但痛失成爲太子妃的機會,還被迫離開京都,回去老家避風頭。
教訓也是頗爲慘痛。
可見閨譽與女子而言,有多重要。
姚秋露心中惶恐,只怕忠勇侯世子一怒之下,會把她今日的冒失之舉說出去。
於是,趕忙與周佳木告罪,“小女
子今日唐突,驚擾了貴人,還請貴人饒恕,小女子這就告退。”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一等。”周佳木喚住她。
姚秋露慌忙站定,“公子……”
“阿遙的病,需要靜養,表姑娘若沒什麼事,便少來走動。”
“小女子明白。”
周佳木點頭,這才許姚秋露離開。
“楚莘,你覺得姚秋露方纔可有聽到我與殿下說話。”
“公子放心,表姑娘打進院起,就被紫珠給盯上了,壓根就沒偷聽成,否則也不會惱羞成怒的轉到前頭來。”
聽了楚莘的話,周佳木才放了心。
“這位表姑娘,可是個麻煩的人物,日後你可要幫着你主子小心應付。”周佳木提醒說。
“是,奴婢知道。”楚莘答。
“再有,方纔的事不必告訴你主子,她正生着病,別叫她再爲這種事煩心了。”
楚莘點頭,“奴婢有分寸,絕不叫任何人擾了主子養病。”
周佳木聞言,不禁笑道:“也包括屋裡那位?”
楚莘是個實誠人,並未覺得周佳木這話是在打趣,頗爲認真的回道:“姑娘見到太子爺高興,太子爺來就不算打擾。”
“是啊,只要阿遙高興就好。”周佳木笑笑,交代楚莘趕緊回正屋守着傅遙,便又轉身進屋去了。
“是阿遙的表姐,已經被我打發了。”周佳木說。
“雖是她的血親,但性子卻與她半分都不像。”
“可不,在殿下心裡,誰能比阿遙還好。”
崔景沉聞言,微微勾了勾脣角,心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但眼下,他可沒心思與周佳木玩笑。
既然方纔已經挑起了話頭,倒不如趁熱打鐵,與佳木商議一下,接下來該如何與李家人周旋。
……
李芝蘭的貼身丫鬟前腳才走,繼後李氏後腳就氣的砸了茶碗。
丹秋見狀,正欲上前勸慰幾句,就聽李皇后破口罵道:“傅家那個小狐媚子,迷的珺晏神魂顛倒,成日裡茶飯不思也就罷了。如今,竟連太子
的魂也被她勾了去。這個妖孽,真是個該死的妖孽!”
“娘娘,您消消氣,被這樣的賤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丹秋忙順着李皇后的心意勸道。
可眼下,李皇后正在氣頭上,哪能聽進去丹秋說話。
又氣急敗壞的說到,“當日,聽聞太子在綴霞山莊私會這小狐媚子時,本宮就該想到了。倘若那時,那小狐媚子就被刺客殺死,眼下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本宮真是後悔,後悔呀!”
“娘娘……”
“丹秋,你說那日,本宮但凡能再多留心些,助珺晏成事就好了。”李皇后一臉懊惱。
“娘娘別急,咱們再想想法子。”
“是,越是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張。”李皇后雖然嘴上這麼說着,但無論她的神情還是口氣,都透着一股慌張勁兒。
“丹秋,爲今之計,一定要先穩住芝蘭。至於太子那邊……即便他執意不肯娶芝蘭,本宮也絕不會容他娶了那傅家丫頭做太子妃。”
聞言,丹秋思量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與李皇后說:“娘娘可否聽奴婢一句?”
“你說。”
“娘娘,太子爺的脾氣您也知道。如若太子爺是真的看上了那傅家丫頭,別說娘娘勸,恐怕就連由陛下出面,都難叫太子爺轉圜心意。奴婢愚見,娘娘與其從中作梗,得罪了太子爺,倒不如賣太子爺個人情,出面撮合了太子爺與傅家丫頭。不過有個條件,就是叫太子爺一同娶了芝蘭姑娘當平妻。”
丹秋自認爲此計高明,誰知她剛說完,就被李皇后一口否決了。
“不行,絕對不行!”
“娘娘,奴婢知道那傅家丫頭身份微賤,不配與咱們芝蘭姑娘平起平坐。但太子爺貴爲儲君,身邊絕不可能就一個女人。即便太子爺並不貪戀女色,但來日登基以後,爲顧體面,也少不了要選秀納妃。即便娘娘眼下不肯成全太子爺和傅家丫頭,只怕來日您也攔不住啊。”
“不,誰都可以選到太子身邊伺候,就她傅遙不行。”李皇后陰着臉說,“丹秋你忘了,本宮與那丫頭之間,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