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六六章 心腸歹毒

寧安公主巴不得李元徽被罰在府上閉門思過到死。

但仔細想想,若她父皇是迫於各方求情,無奈之下才放李元徽出來的。

那麼他父皇心裡有多不情願,心裡也就有多厭棄李元徽。

同理,越多位高權重的宗親和朝臣爲李元徽叫屈求情,她父皇心裡就越是忌憚這隻老狐狸。

初聞她那些分封在外的皇伯皇叔,都接連上表爲李元徽請命的消息時,寧安公主也是驚着了。

這老狐狸是要造反呀!

如此,即便她父皇從前再寵信李元徽,也不可能不爲此起疑。

說老實話,正因爲這回的事,才叫寧安公主意識到,李元徽的勢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若要扳倒這樣一個大權臣,恐怕連當今天子都會覺得棘手。

倘若冒然誅殺此人,朝廷恐將大亂,天下也必將隨之大亂。

因此,想要除掉李元徽,不能急於求成,而是要循序漸進。

就像前陣子,由太子暗地裡出手,將李元徽的長子李榮拉下馬一樣。

要耐心的逐個剪掉李元徽這棵大樹的葉和粗枝,緩緩的掘其根系,等到時機成熟,才能徹底將這棵大樹砍倒。

寧安公主不止一次聽太子爺說過,欲成大事,必要動心忍性。

他們如今奈何不了李元徽,未必一輩子都不能。

想到這兒,寧安公主原本焦躁的心緒,便漸漸恢復了平靜。

……

這日一早,傅遠就隨寧安公主入了宮,小兩口在宮裡用過午膳,雜七雜八的事再一耽誤,只怕要傍晚時分才能回來。

傅遙難得能清閒一日,卻也閒不住。

她問許婆婆討來了好幾冊繡花圖樣,翻翻找找,想選個既精美別緻,寓意又好的圖案繡在香囊上,送給太子爺。

可傅遙將幾本冊子來來回回翻了好些遍,也沒找到叫她眼前一亮的式樣。

這廂正糾結着,就見楚莘進了屋。

“姑娘,蘇姑娘在門外求見。”

蘇芩?她終於肯主動來見她了。

但眼下,傅遙早就被蘇芩氣涼了心,纔不願見她,聽她精心編排好的謊言。

害人就是害人了,什麼逼不得已,爲保全自身,都算不得理由。

傅遙可沒興致,看着蘇芩在她這兒梨花帶雨的哭,便與楚莘說:“叫她

回去,我不想見她。”

楚莘聞言,卻沒動,“主子,蘇姑娘說,她有事求您。”

這都什麼時候了,蘇芩還有臉來求她?

求她什麼?

“你說。”

“姑娘,明兒是初一,蘇姑娘說,她想去城外鶴舞山上的水月庵上香祈福,求姑娘允准。”

上香?傅遙可從未見蘇芩拜過菩薩。

難不成是做了虧心事,想要通過燒香拜佛來贖清罪孽?

早知今日心裡惶惶不安,又何必當初狠下心腸籌謀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傅遙也是恨鐵不成鋼。

“我記得鶴舞山好像挺遠的,若乘馬車出行,出城以後,還要再行小半日的路才能到。”

“是。”楚莘點頭,“蘇姑娘說,她出門上香這一趟,恐怕要在水月庵中借住一宿,第二日一早才能趕回來。”

蘇芩要在外頭過夜?

傅遙一想就覺得很不放心。

可要是住在庵堂裡,好像也沒什麼妨礙。

“叫她去。”傅遙與楚莘說,“她是該好好去拜一拜菩薩,念念佛,把心中的污穢,都洗滌乾淨。”

“是,奴婢也覺得叫蘇姑娘出去走走,拜拜菩薩挺好的。既然姑娘您答應了,那奴婢這就去回了蘇姑娘的話。”

“去吧。”傅遙說,“記得給她安排輛腳程快的馬車,再找兩個人護送她去。”

“是,奴婢知道。”

楚莘得了吩咐,立馬就出去回了蘇芩的話。

片刻,楚莘又折返回來,說蘇芩聽完回話以後,就在院子裡跪下了,說今日一定要見傅遙一面。

今兒一早起來,天上就飄起了雪,雪勢還不小。

如今已經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儘管下雪的時候,不及化雪的時候冷。

但今日有風,北風緊,雪花急,就感覺格外冷些。

傅遙房裡,裡裡外外擺了四五個炭盆,也沒覺得暖和,更何況是長時間待在屋外,還跪在冰涼的地上。

傅遙清楚,蘇芩這是在對她使苦肉計。

蘇芩賭她一定會心軟,放自己進來。

的確,無論是一次兩次,還是多少次,即便傅遙深知這是苦肉計,她都吃蘇芩這一套。

無論她怎麼埋怨、責怪蘇芩,對於蘇芩,她終究是狠不下心腸的。

否則眼下,蘇芩早就不在國公府上了。

或許,也不在世上了。

“遲早要見的,楚莘,你叫她進來吧。”傅遙說。

楚莘聞言,趕忙出去,將人給請了進來。

因爲在雪地裡跪了一陣兒,所以蘇芩身上沾了不少雪,樣子多少有些狼狽。

“把斗篷脫了,坐着說話吧。”傅遙口氣冷淡的說。

“姐姐,我站着說話就好。”

姐姐?

傅遙恍惚,她好像已經很久沒聽蘇芩喚過她姐姐了,乍一聽來,竟然覺得莫名刺耳。

“楚莘,去拿條帕子來給她擦擦。”傅遙吩咐說,口氣依舊生硬且冷淡。

蘇芩也不敢再多言,便依着傅遙的話,在脫了落滿雪的斗篷,擦乾了頭上和臉上的雪水後,就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離傅遙不遠的凳子上。

“你不是說,有話與我說嗎?你說吧。”傅遙斜着眼,並未瞧着蘇芩說話。

“姐姐,偷偷潛入婚房,扯壞龍鳳喜被的人是我,是我有意要將此事嫁禍給表姑孃的。”

蘇芩倒是坦誠,傅遙也沒想到,蘇芩竟然一上來,就與她講了實話。

如此也好,總比蘇芩矢口否認,等到她一一舉證後,蘇芩才哭哭啼啼的承認,要省事的多。

只是蘇芩說這話時,神情也太過從容冷靜了。

冷靜到一點兒悔改之意都看不出來。

這樣的蘇芩,簡直叫傅遙陌生到害怕。

傅遙不禁上下打量起蘇芩來,而蘇芩也並未閃躲,大大方方的迎上了傅遙的目光。

似乎並不爲她做過的錯事,心懷悔意。

“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傅遙儘量心平氣和的問她。

“姐姐,你明知故問。”

是,傅遙是明知故問,她知道蘇芩之所以扯壞龍鳳喜被,不是衝着遠哥和寧安公主。

就如蘇芩方纔自個坦白的,她是想將此事嫁禍給姚秋露。

她想置姚秋露於死地。

傅遙曉得,姚秋露爲人驕橫野蠻,嘴也毒,平日沒少給蘇芩氣受,是該好好教訓。

但姚秋露再不是東西,也罪不至死。

而蘇芩謀害姚秋露之計,卻是將人生生往死路上逼。

蘇芩過了年才十四,小小年紀,就如此心腸歹毒,真叫人不寒而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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