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陌雪暖沒有說話，只是發出了一聲嚶嚀，似乎在回答夜笙歌的話。
夜笙歌溫柔的將陌雪暖那略微有些凌亂的墨發別在了耳後，然後綻開了一個笑容，“暖兒，你也是這樣認爲的，對吧？”
深紫色的眼眸中，包含着化不開的柔情，仔細的打量着陌雪暖那愈發消瘦的面容，“暖兒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陌雪暖聽聞此話，失去神采的雙眸閃過一絲驚懼，這是夜笙歌唯一看見的神色。
陌雪暖那一雙漂亮的冰藍色眼眸帶着些空洞，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沒有任何的神采可言。
“唔……”陌雪暖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確發出了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似乎是在抗議着什麼。
夜笙歌卻微笑着用手指撫摸過他的眉眼，有些調皮的點了點他的睫毛，讓他身不由己的順着自己的動作眨眼。
看着如此聽話的陌雪暖，夜笙歌心中還是挺開心的，雖然這種開心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儘管有時候夜笙歌也會覺得自己對陌雪暖所做的事情，太過嚴苛了，但是隻要陌雪暖能夠低眉順眼的聽話。那麼她就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夜笙歌的手指順着陌雪暖那高挺的鼻樑往下滑動，停留在他柔軟冰涼的薄脣上，“若不是你非得咬舌自盡，朕也不會讓小煜煜給你戴上這個呀～”
順着夜笙歌的目光看去，若是仔細看的話，就能夠瞧見他嘴裡咬着的軟玉了。
這個軟玉是蕭煜親手雕琢出來的，看上去就好像是做矯正牙齒時候戴着的牙套。
但是中間確多了一個安放着舌頭的位置，能夠讓陌雪暖將受傷的舌頭放在裡面修養。
而套在牙齒上的軟玉，既能夠起到保護舌頭的作用，又能夠防止陌雪暖再次傷害自己。
因爲軟玉質地柔軟，蕭煜雕琢得也很輕薄，若是不仔細看，幾乎都看不出來陌雪暖嘴裡的玄機。
這塊特質的軟玉，唯一的壞處就是限制了陌雪暖的聲音，讓他不能夠隨心所欲的反駁夜笙歌了。
“唔……”陌雪暖眨了眨眼睛，冰藍色的眼眸中帶着幾分憤怒幾分屈辱。
夜笙歌瞧見他臉上憤恨的表情，卻開心的笑了起來，“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
“如果你現在無法反抗，那不去就學着適應，學着享受吧。”
夜笙歌那深紫色的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說不定朕有一天，就會徹底厭倦你了呢？”
“然後許給你最想要的自由，這也說不定呢～”
陌雪暖的眸光一瞬間就被點亮了，宛如蝶翼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就好像是在詢問夜笙歌，那句話的真實性。
夜笙歌的心尖一邊在滴血，一邊笑得無比燦爛，“是真的啊，你難道不知道，總有新人換舊人嗎？”
“說不定就會出現比你更好的，更加值得朕去寵愛的夫郎了呢？”
可以說，夜笙歌是在給陌雪暖許諾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希望，也算是給自己留出一個將他遺忘的餘地來。
時間總是會帶走一切的，難道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