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歌又讓晨曦等人做好了飯菜,這些逃難的流民那兒還吃過這麼好的飯菜,一個個都狼吞虎嚥的吃着晨曦做好的大白饅頭,看起來十分滿足。
夜笙歌也不由得有些感慨,這些老百姓也不知道是怎麼樣落草爲寇的,其中還有一些瘦弱的男子和小孩,真的是十分可憐。
夜笙歌掰着一個饅頭,坐在了大當家的旁邊,問道:“大當家,你們是怎麼逃難至此的?”
大當家好不容易纔將嘴裡塞着的饅頭嚥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也捨不得吐出來,“殿下就不要笑話小人了,小人那裡是什麼大當家啊!殿下叫小人王燕就好了……”
夜笙歌瞧着這個冒着傻氣的王燕,不由得笑了笑,“你若不是攔路搶劫的大當家,爲何還要攔路搶劫?”
王燕放下了手中的半個饅頭,用手背擦着眼淚,低低的嘆了口氣,“殿下你是有所不知啊!我們從夜州逃難至此,本來是有三百多個人的,如今就只剩下了這幾十來個……”
“哦?怎麼回事?”夜笙歌的眸光有些深邃,逃難的過程中雖然很艱苦,但是死傷根本就不可能會這麼嚴重啊!
三百多人就只剩下了這十幾個人?
王燕恨恨咬着饅頭道:“還不是那些可惡的官府!”
“我帶着流民逃難至此,本來想要進城謀取一條生路的,誰知道那些守城的官員不但不開門,還說我們是北晨潛入南夜的細作……”
“他們不問青紅皁白就直接放箭射殺我等!殿下啊!那些人可都是南夜的子民啊!”王燕說着說着逐漸紅透了眼眶,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了饅頭上,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果然是底層官吏的吏治問題……”夜笙歌喃喃的唸了一句,又轉頭問道:“那麼後來呢?你們是怎麼落草爲寇的?”
王燕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我們當時是情緒十分激動,那時候李芳站了出來,說我們已經被南夜的朝廷拋棄了。”
“所以我們應該自己佔山爲王,落草爲寇,做一些攔路搶劫的勾當,就算是不能夠發大財,也能夠吃飽飯……”
晨曦輕輕的靠在夜笙歌的身上,問道:“這個李芳不會就是被我用連珠駑殺死的那個人吧?”
王燕點了點頭,“就是她,要不是她說搶劫可以吃飽飯,小人也不會做這種攔路搶劫的勾當的!”
“只是大家當時都認爲夜州與晨州已經被南夜拋棄了……這才狠下心來落草爲寇的。”
儘管王燕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但是夜笙歌卻聽出了一種沉重的感覺,南夜的子民居然會覺得自己被朝廷拋棄了,那麼她又談什麼賑災呢?
夜笙歌起身對着學子與禁.衛吩咐道:“趕緊吃飯,吃完飯之後我們連夜上路,必須要儘快趕到晨州與夜州!”
“南夜的百姓需要我們,我們不能失去他們的信任!”
王燕聽的熱淚盈眶,將手中的饅頭三下五除二的塞進了嘴裡,“殿下!小人也要去!夜州也是小人的家鄉,小人也要幫着殿下賑災!”
“對啊對啊……我們也要去。”
“殿下帶上我們吧……”
夜笙歌環視了一圈面黃肌瘦的災民,一種責任感油然而生,“好,我們一起去重建你們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