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臨淵聞言也湊了過去,“韓菲呀韓菲,老身怎麼記得,這個韓譽之是你的外孫兒吧?”
孫不戰此刻也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促狹的說道:“韓菲,這位韓譽之是你的外孫兒,你不會假公濟私吧?”
墨蘭也在一旁淡定的補刀,“應該是不會的,畢竟我們的韓大人是刑部廷尉,假公濟私還是做不出來的~”
繞是韓菲,都被這羣老頑童給打趣得老臉通紅,她扯着嗓子吼道:“孔臨淵你也別說我,顏文卿不也是你的後輩嗎?”
“爲什麼顏文卿寫得策論,本官的外孫兒就寫不得?同樣是男子之身,譽之的才華也不在那個顏家小子之下……”
夜笙歌挑了挑眉,與顏文卿對視了一眼,顯然是不知道這羣老人家因爲什麼產生了爭執。
而那位處於爭論中心的主人公韓譽之這時候卻無奈的站了起身,對着臺上的老人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穿着一身與女學子無異的青色學子服飾,頭上帶着一個十分普通的學子發冠。
看上去就和普通的寒門學子一模一樣,做派也向來低調,誰會想到他就是當朝刑部廷尉的外孫兒呢!
南夜誰不知道刑部廷尉韓菲只有一個嫡親的外孫兒,雖然是個男孩子,可是韓菲卻十分寵愛他。
再加上他天資聰穎,對於各種刑法那是一點就通,如今年過十四,已經可以跟隨外祖母韓菲辦理那些重大的刑事案件了。
夜笙歌饒有興趣的掃了一眼,發現這位韓譽之長得還真是挺對得起觀衆的。
面若冠玉,劍眉星目,黑色的眸子中剛毅不屈,英氣勃發的模樣與大多數的南夜男子都不相同。
他低着頭,一直保持着鞠躬行禮的動作,朗聲道:“諸位老院長,實在是不好意思,是譽之自作主張,混進了臨安學會,給諸位老院長添麻煩了。”
“外祖母您也無需爲譽之正名了,譽之能夠跟着您來見識臨安學會這個盛典,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雖然韓譽之說得這麼輕鬆,但是眸子中仍然隱隱閃過一絲留戀。
如果能夠在臨安學會上得到諸位老院長的首肯,那麼以後跟在外祖母身邊處理案件,就不會那麼麻煩了。
因爲臨安學會中名列前茅的人,會經由孔臨淵老院長呈上一份寫着表現優秀學子的名單,直接放在夜皇陛下的桌案上。
當年,御史大夫韓思祁和吏部宗正單懷墨就是通過這種方式,贏得夜皇陛下的賞識的……
韓譽之抿了抿嘴,他也不奢望自己能夠向外祖母那樣,官拜刑部廷尉,只要能夠光明正大的跟在外祖母身邊,學習怎麼處理案件,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傻孩子……”孔臨淵慈愛的看了韓譽之一眼,“你先坐下吧,我們幾個老傢伙只不過是和你外祖母開個玩笑。”
“要怪呀,只能怪你外祖母太剛正不阿,得罪了我們這羣老傢伙。但是你放心,你應該有的東西,我們肯定不會少了你的。”
韓譽之鬆了一口氣,又行了一禮,才緩緩坐下。
“韓譽之的這篇文章,深入淺出的分析了了刑賞的尺度。認爲刑賞就是爲了規範人們行爲的存在。”
“此篇文章引經據典,字裡行間條理清晰,每句話都有跡可循,實在是一篇佳作!”
孔臨淵老院長一番擲地有聲的評價也肯定了韓譽之的成績。
“怎麼樣,韓菲,這就是酌情通融!法再大也大不過一個理字,理再大也大不過一個人字!”
韓菲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轉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