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頌想着這些事情,突然發現前方的腳步聲消失了,就算是他也慌了神,雖然知道身爲文家血脈,銀辰應該是不會殺他的,但是還是有一些恐懼。
人類面對未知的事物,總是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感,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就像是無邊無際的黑暗,只要身處其中,就總是能夠感覺到無所不在的恐懼纏.繞在周圍。
文頌深呼吸了一口氣,沉着冷靜的思考着黑暗中會有什麼東西靠近,在偌大的傀儡山莊,除了傀儡之外,就只有銀辰這個傀儡師了。
隨着一陣腳步聲響起,殿中的燈燭也跟隨着腳步聲逐漸亮起,文頌能夠清楚的看到,一個穿着銀白色華裳的男子,緩緩的朝着殿中的王座走去。
從文頌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那個銀色華裳男子的背影。
文頌所站在的這條通道並不寬,腳下是萬丈深淵而只有這一條路,也不知道銀辰是怎麼走到自己前面去的。
文頌疑惑的看了銀辰一眼,這才確定文頌肯定是越過了自己,才能夠走到那個位置的,但是文頌卻沒有一點感覺。
幾乎就在眨眼之間,銀辰已經走到了最高處的王座,然後轉過身,穩穩的坐在了上面,銀色的髮絲垂落在胸.前,看起來俊美非凡。
最讓人覺得驚奇的就是銀辰,那一雙一黑一白的雙眼,就好像是在眼眶中安放了兩個毫無神采的琉璃珠子一樣,根本就沒有半點光芒,但是卻能夠凝聚所有的光芒。
文頌見狀,知道這人肯定就是銀辰無疑,於是連忙單膝跪地,對着銀辰行了一個標準的西月貴族禮儀,“文家嫡系血脈文頌,見過尊上。”
坐在王座上的銀辰還沒有說話,文頌只能聽見風聲從耳畔劃過,也不知道銀辰是什麼意思,文頌也不敢站起身來。
從文家流傳下來的文獻材料得知,銀辰可是文君那個時代的人呢,能夠活到現在,再怎麼說也有個三百多年了吧。
文頌可不能將希望都寄託在自己的先祖文君的身上,像銀辰那種活了這多的年歲的人,早就已經看淡了生死,對於這世間的一切都沒有有了興致。
銀辰饒有興致的擡起頭來,然後饒有興趣的念道了一句,“文頌?文君的血脈嗎?”
“還真是有點意思,文家的後人居然求到本尊這裡來了,難不成偌大的一個文家,居然後繼無人了嗎?”
文頌聽到你銀辰的冷嘲熱諷,也只能忍着屈辱將這口氣嚥下去,畢竟文家雖然與銀辰頗有淵源,但是文頌也不能保證銀辰會看在文君從前的面子上,對他也留幾分情面。
文頌只能哭喪着臉,委屈的說道:“是啊尊上,文家嫡系如今流傳至今,也只剩下在下一個血脈留存於世間了……”
“哦?最後一個血脈?”銀辰饒有興趣的把.玩着手中晶瑩的絲線,然後隨意的動了動手指。
“還真是稀罕呢,文家最後的一個血脈,還真是稀罕呢……”
“要不然,本尊就將你製成傀儡好了,以報答文君曾經對我的恩情,你覺得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