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淵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片空地,沒法想象,自己的女兒怎麼就憑空不見了。
顏珏踱着步來到鳳淵身旁,他依舊看着葉勿離,神色帶着拘謹。他揪了揪鳳淵的衣角,“吶,姐夫……我想我知道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鳳淵瞪着他,彷彿是他藏起了流昭若一樣。
顏珏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指了指葉勿離。“你知道她現在是什麼嗎?”
“她是我孫女,鳳族一族的小公主。”鳳淵沒好氣的說。
顏珏卻是點點頭又搖搖頭,“你說的也不錯。她是公主 ,但是不僅是你們鳳族的公主,也是我們恪天一族的公主。”
鳳淵猛然頓住,“你說什麼!”
“她是恪天公主,我族的公主。”顏珏看着他,神色肅穆,“我也想不到的。本來,一個界面在一個時期裡應當只有一個恪天的,所以我實在不明白既然有我,爲什麼還會有公主殿下降世。那可是公主殿下,我族的皇族!生而便是真神,成年就是法神,必然能進階正神的存在。”
鳳淵看着葉勿離,滿目驚詫。勿離竟然也是恪天?恪天不都是從天而降無父無母無根無源嗎?難道是因爲桐彤?可是桐彤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恪天而已。
“那麼昭若呢?”思來想去還是消失了的女兒最重要,故有此一問。
“應是恪天秘鏡。”顏珏道:“皇族尊貴,避免發生被人偷襲致死的事情,他們在無意識的時候周身之處會產生一個……嗯,陣法吧,距離較近之人易被捲入其中。因爲恪天秘鏡是皇族自保之術,所以恪天秘鏡是不可逆的,也沒有人能夠倖免。”
“怎麼脫離?恪天秘鏡又在何方?”鳳淵急切的問。如此說來,恪天秘鏡應當不是一個簡單的地方。只以昭若與那小子兩個人的力量,恐怕不易脫身。
顏珏指了指腳下,說:“這兒。”
衆人疑惑。
“恪天秘鏡其實不是一處幻境啊什麼的,它只是一個概念,是一個能夠令入內者被困住的存在。”顏珏道,“通俗的說法就是——他們並沒有去什麼奇怪的界面,他們仍在這個界面,就在六界中的某處。只是如今的他們已經被洗去了記憶,置身於六界中的某個人的身體裡,並且代替了他的思緒。所以啊,被吸入恪天秘鏡中的人幾乎就是沒有可能再回來了。”
“連你也沒有辦法?”鳳淵不信。
“剛不是說了皇族生而就是真神、成年就是法神?她雖還未成年,但也差不離了好吧。”顏珏扁着嘴。“但也不是絕對的沒有機會,只要他們能夠通過法則的考驗,那時不僅能夠脫困,說不定他們還能感悟出屬於自己的法則,成爲法神之尊。”恪天秘鏡固然迷險,脫困後的好處還是很豐厚的。
“前提是能夠脫困。”鳳淵冷冷地說。“怎麼通過勿離的法則的檢測?說來勿離的法則又是什麼……”
“恪天降世之前不都有先兆,比如大亂、和平什麼的……”離舟雪小小的插上一句。
“但這段時間都太平的很啊,沒有什麼起伏。”端合瑤攤手。
“有的。”顏珏篤定的說。
帝空塵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倪雲竹,倪雲竹回以頷首。“真神之尊的頻繁出世嗎?”仔細算來,由蒼穹玉代理人殿下君羽休到狐尊頌雪,再是龍子狻猊倪雲竹,又是他自己神尊空陽,再加上早已迴歸的魔姬輕莞與尊座鳳淵,真神之尊之數已然逼近亙古洪荒時期。而在此之前至蒼穹玉降世之初的一段時間內,真神之尊不過僅有蒼穹玉代理人一人而已。而且不論是頌雪還是倪雲竹亦或是他自己,他們都是與葉勿離接觸過的。
顏珏笑眯眯的點頭,看帝空塵的表情儼然是“孺子可教也”。“再綜合一下這段時間出世的真神之尊們的共同點,離公主的法則本尊就不遠了。”
“你這麼說,是知道的吧?”倪雲竹瞭然。
顏珏後退一步,呵呵一笑,“天機不可泄露。”
“我們自己推,沒什麼大不了的。”端合瑤不以爲意。“空塵,推給他看!”
“慷他人之慨,你倒是不客氣。”帝空塵咕噥了一句。“是感情類的嗎?”
“感情?”離舟雪表示未懂。
倪雲竹則是若有所思。“頌雪是過了情劫方成就的真神;我也是因爲阿瑤纔有此陰差陽錯;空塵最直接,不是去鬼族搶親,死也掉不到鎮魂塔裡……情之法則?”
顏珏笑容滿面的點頭。“真情法則,情之至真,方可得到認可。簡單的說,只有擁有了最堅貞不渝的感情,他們纔有可能得到真情法則的認可。”
話音落,齊齊沉默了一片。
“希望他們能遇到對方吧!”雪靈心如此期盼。
否則就算脫困了,各自卻以“堅貞不渝的愛情”愛着別人,不用鳳淵去嫌棄,他們自己也湊合不成了吧。
“諾橘,給我準備一間房。”推開靈生閣的木門,修澤火急火燎的說。他火急火燎,是因爲他的懷裡有一個昏迷的女子。
妙妙直接噴出滿口的粥,然後惹來笯橘的不滿,不過她沒理。“她她她她她她她……”
修澤瞥了她一眼,滿臉的無奈。“求免開……”金口。
“啊呀!小澤,終於換你把她擄回來了!”但是某人已經搶先了,“每一次看着你被她擄走,我都好擔心你以後的地位啊!你說一爺們兒怎麼能完全被女人臨架其上呢!讓讓她可以,但是可不興讓她肆意妄爲。”
“孃親~~”名稚軒近乎呻/吟,“你就別看熱鬧不嫌事大了。”
“這是教育,你也多聽着點兒!”妙妙不理睬,“以後要是讓媳婦爬上了你頭上,你就有的受了。”
“有您這樣的前車之鑑,誰還敢娶。”名稚軒嚶嚶說到。
妙妙立刻橫去一眼。
修澤默默搖了搖頭,轉身向着院裡去了。對這對活寶般的母子,修澤早已經學會視而不見了,否則他早就死了——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