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昊天看到她一臉嬌羞地絞着手絹,聽到手鐲輕輕碰撞發出的叮咚脆響,不由地把視線轉過去。
他忽然發現宇文若彩手上包紮着紗布,她受傷了?
想也沒想,宇文昊天一把拉過她的手,問:“你這是怎麼了?”
宇文若彩貝齒輕輕咬了咬嬌豔欲滴的嘴脣,終於沒有說話。她不想讓皇甫昊天知道自己是因爲吃醋摔破花瓶劃傷手,眼前這個男人從來不是她能夠擁有的,吃醋是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她知道皇甫昊天向來不喜歡爭風吃醋的女人,她想,如果皇甫昊天知道自己是因爲吃蕭璃的醋,纔回去摔了很多東西,甚至劃傷自己的手,會更加討厭自己吧。畢竟,她知道蕭璃在皇甫昊天心裡有着與其他任何女人不一樣的地位……
現在,宇文若彩的手就放在皇甫昊天的手心裡。她從沒有像這一刻離他那麼近,她感受得到來自他手掌心的體溫。她多想眼前這個男人能一直疼愛自己關心自己,就像現在一樣。
皇甫昊天就在眼前,宇文若彩順勢往前撲進他的懷裡,不由分說緊緊抱着他的身體。巨大的幸福感,讓她覺得這個懷抱溫暖而珍貴。比幸福感更大的危機感很快襲來,這個懷抱,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擁有。宇文若彩在幸福感和危機感的驅使下更緊地貼在皇甫昊天的懷裡。
“你知道嗎,我愛你,很愛很愛。”她的臉伏在宇文昊天的胸膛,貪婪而幸福地呼吸着來自這個男人的空氣,喃喃地說。
皇甫昊天龐大精壯的身體動了動,想把宇文若彩推開,可這個撲在她懷裡的女人像長了吸盤一樣,緊緊吸附在他身上,他動了動卻使她抱的更緊了。對於宇文若彩,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伏在自己所愛的男人懷裡,怎麼能輕易放手,這是她每天都在夢裡想的事情啊。
感受到來自皇甫昊天的推力,宇文若彩楚楚可憐地央求:“昊天,求你不要,不要推開我。”宇文若彩把臉從他胸膛裡擡起來,眼裡閃動的淚水,伴着淡淡的脂粉味道竟有些讓皇甫昊天不忍推開。
“你一定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已經愛上你了。那時候起,我就希望自己以後能夠嫁給你,每天陪在你身旁。甚至你不愛我都不要緊,我只要能陪伴在你的身邊,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從來沒有奢求過要你愛我……”
宇文若彩畢竟是有傷在身,她緊緊抱着皇甫昊天,皇甫昊天礙着她的傷口,害怕弄疼她,就沒有再推開宇文若彩。不管怎麼說,宇文若彩是自己的妻子,一個女人把一生交給自己,可是換來了什麼?除了冷落,忽視……可這些她都不在乎……
“求你不要讓我離開你,就算是哪一天我惹你生氣,你罰我在王府裡做下人,我都不要離開了……”
原本無動於衷的皇甫昊天聽着宇文若彩的告白,臉色漸漸柔和下來。想不到女人的告白這麼有殺傷力,皇甫昊天覺得有些感動。他沉沉呼了一口氣,任由伏在懷裡的宇文若彩緊緊抱着自己。
宇文若彩原本以爲皇甫昊天沒有推開自己已經是他的忍耐極限了,但看到皇甫昊天的臉色已經有所改變以後,她覺得自己要抓住這個機會,甚至很快地想着如果能和皇甫昊天有個孩子,那他一定會常常來看自己的,就算不是看她的面子,也會看孩子的面子啊……這樣的場景她早已在心中想了一千遍一萬遍,此刻靠在皇甫昊天精壯的胸膛,她忍不住臉頰發燙。
皇甫昊天感覺到懷裡的宇文若彩有點不對勁,他低頭去看時候,宇文若彩忽然揚起頭來,把自己柔軟甜美的嘴脣湊到他的脣上。
皇甫昊天被這突然襲來的柔軟溫熱觸感驚了一下,連忙往後退,宇文若彩卻更加心急地撲過來,推攘之中,宇文若彩的衣服變得十分凌亂,頭上的金步搖也鬆鬆軟軟地只勉強停在髮絲之間。
一聲清脆的聲響由地板上響起,皇甫昊天一驚,順着視線看去,卻見蕭璃正站在門口。她什麼時候來的?她站了多久?都看到了?
門半開着,原本他正竭力推開宇文若彩而不碰到她受傷的手,此時皇甫昊天完全呆住了。嬌喘微微的宇文若彩,剛纔已經由髮髻間鬆動的金步搖已經擺脫了髮絲的纏繞掉在地上,長長的髮絲柔軟地瀉下,風情萬種。可是此時的皇甫昊天什麼也看不到了,他只看得到蕭璃眼睛裡的氣憤,還有那轉身就走的背影。
“皇甫昊天,你這個大壞蛋!壞蛋,壞蛋!”蕭璃越想越氣,走在路上順手摺下了路邊綠樹上的一條花枝,抽打着路旁其他低矮的灌木叢。
修剪十分講究的灌木叢都受不了蕭璃的氣憤抽打,剛長出來的新芽紛紛落地。蕭璃看也不看,踏過去一路往前走。
“說什麼愛我,全是假的!”蕭璃忍不住喊出聲來,她實在是太生氣了,昨天還那樣好聲好氣地求自己見他,花了那麼多口舌和功夫就爲了來騙自己?口口聲聲說着愛自己,還半夜的和宇文若彩在書房裡幽會。看那場面,宇文若彩早就是他的人了,沒準小皇子都在肚子裡了,皇甫昊天居然還敢對着自己發誓說什麼從來沒碰過若彩。
書房裡,宇文若彩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她主動擡頭吻到了皇甫昊天的那一刻,情慾就被不可避免地點燃了。都說物極必反,越是平日裡強力剋制,一旦引發了情慾,就不可避免地急切想要得到釋放。
宇文若彩完全不顧及門外是不是來了人,她沉浸在情慾裡已經完全管不了那麼多,她現在只想着皇甫昊天。
皇甫昊天看着蕭璃轉身走開,心裡想着完了,她絕對是誤會了。他一把推開死命纏在他身上的宇文若彩,也不管是不是碰到了她手上的傷,甚至連衣服也沒整理,急匆匆地出了書房,撩開長腿就朝蕭璃走開的方向追去。
被皇甫昊天毫不憐香惜玉地一把推開而摔倒在地上的宇文若彩,狠命拉着皇甫昊天就要離去的衣角,卻還是抵不過皇甫昊天大力的掙脫。她一個人半倒在地上,書案上那盞孤燈把她的影子拉長,寂寞清冷。眼淚劃過施了胭脂的臉頰,串串滴落,擲地有聲。
安靜的王府繁星點點,夜色漆黑。還好王府夜裡一直有長明燈,道路纔沒那麼難走。皇甫昊天藉着微弱的燈光看到前方蕭璃一邊走路一邊對着小路旁灌木搞破壞的身影,大步朝她追去。剛追了幾步,皇甫昊天就發覺腳下感覺有些不對勁,低頭去看,原來踩着的正是蕭璃最愛的灌木新生的枝葉,她離開的那段日子,他可是派人花了很大功夫打理,才能長出那麼多新枝嫩葉。現在蕭璃連她自己親手栽下的灌木都給毀了,看來是氣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