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薰香後,琯萩在溫泉旁,慢慢褪下自己淡綠色的宮裝,背對着軟榻上的木子,緩緩走進溫泉中,青煙嫋嫋,美女出浴,鳳沐靈慶幸,看到這一幕的是自己,而不是天玄或是慕容楚天。
木子聽着水聲,看着輕紗和水霧中那道婀娜的身影,緩緩走到溫泉中,縱身一躍進入溫泉中,從背後將水中的身影緊緊抱在懷裡。
濺起的水花飛舞,嫋嫋青煙,帶着幾分朦朧的美。
“萩兒!”
“木子!”
木子緊緊的抱着赤身的琯萩,琯萩慢慢回身,與木子對視,眼中滿是柔情,而木子,眼中慢慢的聯繫寵溺,彷彿能柔出水般。
兩個人便在悠然的清香甜膩的空氣中,緩緩吻在一起,呈現了一室春光。
鳳沐靈驚異的捂着自己的嘴,不讓自己被眼前的一幕驚的尖叫起來,快速來到天玄身邊。
“回去吧!”鳳沐靈神色有些異常,天玄沒有多問,兩人回到客棧。
進入房間後,憐星便感覺到鳳沐靈有些反常。
“可是發現了什麼嗎?這是怎麼了?”憐星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清楚!”天玄無奈的搖搖頭,畢竟房間內的情形只有鳳沐靈一個人看到了。
“沐靈?”憐星輕喚道。
“啊…”鳳沐靈還沒有從剛剛的一幕中回過身來,一路上,鳳沐靈都在想,最後終於知曉了,那種讓自己熟悉又怪異的神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那種神情,是在對待自己所愛之人時纔會流露出來的,只是…
“玄哥,楚天,你們,能不能先出去,我有事想要和星兒單獨說!”鳳沐靈低着頭,幽幽的說道。
“靈兒…”天玄從未見過這樣的鳳沐靈,有些擔憂,不願離開。
慕容楚天拉住天玄,朝天玄搖搖頭,拉着天玄走出房間。
憐星靜靜的看着鳳沐靈,沒有開口,彷彿在等鳳沐靈先開口。
“星兒,愛情,是隻有在男女之間纔會發生的嗎?”終於,鳳沐靈先開口說道。
憐星一驚,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沒有想到,鳳沐靈居然問了自己這樣的問題,難道…琯萩和木子?
“你看到了什麼?”憐星反問道。
“我看到了琯萩和木子,她們…在一起。”
“在一起嗎?那麼,她們是磨鏡。”【在中國古代,女同性戀多稱爲“磨鏡”,雙方相互以廝磨或撫摩對方身體得到一定的性滿足,由於雙方有同樣的身體結構,似乎在中間放置了一面鏡子而在廝磨,故稱“磨鏡。”】?
憐星似乎能明白了鳳沐靈的失態,鳳沐靈乃是一國的公主,雖說跟在鳳宇林身邊常年在外,可是在外面,雖不比皇宮,卻也是受到極重保護的,對於世間事,本就所知不多,見到了那樣的事情,違背了她對世界的認知。
“大概就是你說的吧,我不明白,她們都是女子,爲何要在一起,還有,我在琯萩和木子身上,看到的,都是我與玄哥相處時才流露出的神情。”鳳沐靈越發的不解。
“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男人,一種是女人,常人都認爲,世界上只有男子與女子相愛,結合,纔是正道,可是,也有些男子和女子,是不喜女子和男子,只有在與相同的男子或是女子哪裡,才能找到那種其他人在異性哪裡才能找到的感覺,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愛情。”憐星娓娓道來。
“可是,從小,我聽到的,知道的,都不是這樣的!”
“是啊,你是一國的公主,你在皇宮中和身邊人那裡所知曉的,你所看到的,都是經過別人美化和挑選後,才讓你知道的,才讓你看到的,現在我告訴你,這只是每個人不同的人生觀,不同的愛情,那不是犯罪,不是世間所不能容忍的事情,發生在他們之間的愛情,也是愛情!”
鳳沐靈若有所思的看着憐星,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也似乎,什麼都沒有明白…
鳳沐靈沒有再說話,只是徑直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木子,身上有我們之前見過的黑色標誌!”鳳沐靈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開。
憐星看着鳳沐靈的背影,這樣的事情,最終還是需要時間才能消化接受的吧。
黑色標誌,想來就是那個身上帶着黑暗靈力纔會出現的標誌了吧。
鳳沐靈走出房間後,天玄匆匆跟在後面返回房間,慕容楚天走進房間,看着秀眉緊鎖的憐星,走到憐星身側,撈起憐星,讓其坐在自己的雙腿上,雙手緊緊環住。
“在想什麼!”慕容楚天輕聲問道。
“在想沐靈剛剛說的話!”
“是磨鏡還是黑色標誌!”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乖乖的呆在門外,既然都知曉了,說說你的想法吧!”憐星輕笑。
“我的想法啊,我的想法就是我星兒真是開明!”慕容楚天淺笑道。
“去你的,沒正經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憐星便傳了密信給暗殤,五日後,客棧中來了一女子。
“千水參見小姐!”女子是來找憐星的,見到憐星後,微微福身行禮。
“起來吧!”憐星看着面前的女子,女子長相秀眉,一身淡黃色雲煙衫逶迤拖地白色宮緞素雪絹雲形千水裙,頭髮梳涵煙芙蓉髻,淡掃蛾眉薄粉敷面,眼中帶着絲狡黠靈動。
“星兒,這是?”鳳沐靈不明所以的看着千水。
“這是千水,是我在國都調派來的外援,負責潛入到琯萩和木子身邊,查清楚城主府中的真相!”憐星介紹說。
“千水,你先下去休息吧,等我找到合適的機會,便將你送進城主府中!”
“是,千水告退!”
“千水是?”鳳沐靈看着千水的背影問道。
“千水是可信之人,我接下來的計劃,你我都不合適!”憐星解釋道,畢竟自己如今已經顯懷,挺着大肚子,辦起事來並不方便,而鳳沐靈又因第一次見到兩女在一起,生怕她會衝動壞事。
“哦,只要是可信之人就好!”
兩日後,城主府中不知爲何,有很多的侍女失蹤,一時間,城主府中的侍女減少,無奈下,只好貼出告示,招收侍女。
一個衣着樸素的農家女子,應了招收,進入了城主府內…
“這裡是城主府,站門城主和木子大人都是極好的人,只要大夥幹好自己分內的事情,不要多嘴多舌就好,還有就是,城主府中的禁地,便是咱們城主的書房,只有城主和木子大人能夠進入,都記住了嗎?”城主府中的侍女管事對新進府的侍女訓話道。
“是!”
分配好了各自的住處後,衆人便被分配到各處做活了。
“李嬸,您沒事吧!”遠遠的,侍女管事端着一個裝着新衣的托盤險些跌倒在花園的石子路上。
“沒事,沒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好好的,腿一疼,還險些就摔了!”
“我扶您去那邊休息一下吧!”一個小侍女扶着李嬸來到花壇邊的石凳上坐下。
“好好!”
“李嬸,您只是日日爲咱們城主府操勞,纔會一時不注意,險些摔了的!”小侍女甜笑道,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徑直的爲李嬸輕輕揉起了腳踝。
“瞧瞧着嘴甜的!”李嬸被哄的眉開眼笑,慈愛的看着眼前的小侍女。
“哪裡就是我嘴甜了,我說的可都是實話呢!”小侍女回答道。
“哈哈,你啊!”
“李嬸,您這腳啊,扭到了,怕是最近都下不了牀了呢!”小侍女繼續說道。
“那可怎麼辦啊,城主的衣裳飾物都是由我負責的啊,若是我不能下牀的話,可如何是好啊!”李嬸焦急道。
“我先送您回去吧,找個大夫給您瞧瞧!”小侍女扶起李嬸,找了大夫,來到李嬸的房間內。
“您的腳踝傷了,一月內不便下牀,我給您開幾副藥,好生養些日子吧!”大夫的話,徹底的讓李嬸懵了!
大夫前腳除了房間,琯萩便出現在了李嬸的房間裡。
“哎呦,城主大人,您怎麼來這裡了!”李嬸見琯萩前來,忙要起身。
“受了傷,就不要講究這些虛禮了!”琯萩擔憂的看着李嬸,李嬸是琯萩父母還在世的時候便服侍在家的老人了,極受琯萩的重視。
“人老了,就不中用了,老奴傷了,誰來料理城主的衣飾啊!”李嬸自責道。
“無礙的,我自己料理就好了!”琯萩寬慰一笑。
“那怎麼可以呢,這樣吧,這個小丫頭倒是個機靈的,先讓她服侍在您身邊吧!”李嬸看着一直低頭跪在地上的小侍女說道。
“可是,李嬸…”琯萩想開口拒絕。
“木子大人會理解的,而且還是老奴親自挑的人!”李嬸慈愛的看着琯萩。
“那好吧!”琯萩不想讓李嬸擔心,只好爲難的應承下來。
“打今個起,你便是城主大人的送衣女侍了,以後定要好生的服侍城主大人,知道了嗎?”李嬸對跪在地上的小侍女說道。
“是,婢子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城主大人!”
“恩,這樣最好,擡起頭來,讓城主認認。”
小婢女緩緩的擡起頭,那張清秀的小臉映在琯萩的眼眸上。
“你叫什麼?”琯萩看着面前身形單薄的女子問道。
“回城主的話,婢子名喚千水!”
成爲了琯萩的送衣女侍後,琯萩特別下了令,爲千水單獨批出了一件屋子,讓千水一個人住,身上的衣着配飾也換上了比一般婢子要好些的,就連吃食,都是有人專門送到房間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