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054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嗚——先放開!”她想用力掙扎,可身體太虛弱使不出什麼勁兒,赫連燼鐵環般的手臂將她箍緊,竟是掙脫不得。

嬌靨如風中被落日餘暉染上霞光的白花,她嬌嫩的雙脣被他溫柔地蹂躪一番後,赫連燼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的脣瓣。鼻尖別過她的鼻子,帶着孜孜不悔的深情垂眸凝視着她泛着粉色的嬌顏,眼眸裡盡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璇璣,以後什麼都會好的。”

“你走,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她垂首,眸子裡的複雜糾結一閃而逝,抓在他肩膀的手稍用着力,也不知爲何,這次醒來感覺氣虛得緊。撇開臉,一時間她都不清楚要怎麼面對他纔好。想盡辦法地斷,最後卻越來越糾纏不清。

“我們的事待會兒再說,現在還有件更爲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抉擇。”她的抗拒赫連燼全看在眼裡,放在以前他定然會生氣,這次卻面色如常。抱着她柔軟的身體,淡淡的滿足敢充盈心頭。他扯脣一笑,說不盡的風華朗朗。“你欠了天族的東西,怎麼也得做個了結。”

聞聲愕然,眸光移開,正瞧見似笑非笑的庸醫,還有如柱子般站在一側的柳屹。魚璇璣微楞,俄而問道:“你就是天機子?”

天族爲了靈瞳神蠱都追到身邊來了,她微有緊張地盯着庸醫,若是此刻他提出要取回靈瞳神蠱,她該怎麼辦?打?現在是打不過了!

“知道害怕了?”他脣角吻過她側頰,低聲細語在她耳畔呢喃。那暖溼的氣息弄得她耳朵癢癢的,似有股小小的電流在身體累竄開,不禁地身子顫顫,魚璇璣嗔怪地回頭等了他眼,卻讓他脣邊的笑越發明顯。“別擔心,我在這裡,他不會把你怎麼樣。”

“燼王好意,心領了。”她臉色微僵,清冷的眸光一直都在庸醫身上。

碰了個釘子,赫連燼滿是無所謂的樣子,手指纏着她的髮絲,揶揄道:“跟個刺蝟似的。”

“這樣打情罵俏的,燼小子,你們能不能別把我們當做空氣啊?”庸醫用手掏了掏耳朵,滿臉鄙視地朝他瞪眼。

“你們出去,本座想跟天機子單獨說些話!”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屬下先出去,主上有事吩咐屬下會馬上進來。”柳屹看得清現實,頭也不轉地就走了出去。庸醫拉過一張椅子正對着魚璇璣坐下,幸災樂禍地瞧着還不願意撒手的赫連燼,疊加的腿晃啊晃的,十分得意。

“本王過會兒再進來。”知道她有些事不想當着自己的面說,赫連燼難得“通情達理”一回甩手徐步而出,眼角餘光默默落在庸醫的後背,轉角消失了去。

屋內除了他們已經沒有人了,魚璇璣神情淡漠,道:“你想問什麼就問。”

“璇璣丫頭,你真是聰明。”庸醫一改人前老頑童的形象,很鄭重而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曇月族的人?或是跟他們有瓜葛?”

她聽出來意圖來了,搖頭道:“我前世今生都不是曇月族的人,會九幽攝魂曲是因爲前世有人把修煉的心法給我看過,我向來都過目不忘,即使百餘年的時間。至於九幽笛,那是在安陵母親的遺物裡找出來的。”

她死在醉伶仃之前,隨後發生了什麼事一概不知,也就不清楚九幽笛後來的下落。或許是回到了曇月族,也有可能遺落在大陸上了。

“爲何盜走我天族靈瞳神蠱?”還是一個人去的,膽子大不說那謀略也不凡,最好不要是被什麼人給指使去的。

“我有次採靈薊草和夢仙花時,有個叫做盤羽的神秘男子,他用這兩樣東西想收買我去天族盜取靈瞳神蠱。其實,他並未明說要盜的東西叫什麼名字,可聽他描述,我知那是天族至寶。正巧,他提醒了我,我自己也需要這東西。因爲我前世去過天族,纔會比別人順利些。”她當時的情況不好,能想到的解救法子也只有它了。

庸醫摸着自己稀稀拉拉的鬍子,若有所思道:“原來是我天族的故人,難怪啊。”

“若非爲了保命,我也不會前往天族去盜了它,等我得償所願,靈瞳神蠱就會歸還。”言外之意,她現在是絕對不能交出靈瞳神蠱的。

“璇璣丫頭,老頭子明白你的意思,順道跟你說道說道。你呢,其實是借孛星之邪力重生,自古有孛者天下皆會生邪佞,何況身負邪力逆天而生。實則,孛星的邪力在你重生那刻便與你的魂魄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你自己應該感覺過那種怪異強大力量的存在。老頭子仔細檢查過,有人用其他的東西傷了你的魂,致使邪氣侵入魂魄,越演愈烈纔有了你懼怕至陽時刻,成了吸血怪物。”

“原來還是玄術大家!”對於他所言,魚璇璣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畢竟他是能勘測天機的天機子。“你說得對,若不是菩提露害我,後面的事情或許都不會發生。”

“自然!”庸醫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雖有邪力依附魂魄,卻兩兩相安無事,要是一直如此你將來不過是個斜煞之人而已。可那東西卻好比一把刀,在你身上捅了幾個窟窿,邪力就趁機侵入想佔據主導控制你的魂魄。你盜靈瞳神蠱,是想借其靈力抵禦那股力量,但你並不會使用靈力,靈瞳神蠱的保護作用微乎其微,壓制不住體內邪力。”

“你想如何?”她神情冷峭,眉間隱匿着凌然之氣。

“他們都想救你,但對你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你去靈境臺,用仙人承露臺的純淨之水將魂傷污垢洗去,好好投胎做人。”庸醫晃動頭腦,眸子卻是在盯着她的。

“我重生,便是挾怨而來,只爲復仇。”她要真的按庸醫說的做了,豈不是不能報仇了?她已然身處在帝國末代,要是放棄了這次就沒機會了,何況隕聖樓籌備了那麼久,她怎可說放下就放下?

“瞧見了!”庸醫翻翻白眼,“早就瞧見到了你小丫頭怨氣沖天的樣子了。”

“如此,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她的命已經不是隨便就能救的,而她也已經接受了,雖然自己都很痛恨這般模樣。

“璇璣,你自己可以假裝無所謂,但你有沒有想到燼小子該怎麼辦?”庸醫直搖頭,“你們之間的糾葛是剪不斷理還亂,就算你變成了怪我,燼小子他也不會放手。你爲了心裡的復仇執念不管不顧,對他何其不公平?他的情意,你到底是看到了幾分心裡又接受了多少?”

“如果不是顧念着他對我有情,我就不會一次次地放過他!”藏靈山莊那次,她故意麻痹自己任由赫連燼步入她設定的圈套裡,可他沒死而她也就下不了手。燕子塢放過他只是讓他陷入幻境中,他被人擄劫,魚璇璣知道鬼麪人不會輕易傷了他,也爲了柳屹的勸說才故意拖延。她把他們打落山崖,也親自跳下去不顧自己受傷救了赫連燼。

山谷的堵截,赫連燼出現得意外,看着他眸中含怒的神情,她就知道他已經恨了自己,知道其中誤會很深,也不解釋任由他冤枉。她太清楚自己的狀況,給不起赫連燼什麼,也不想日後讓他爲自己難過。當他一掌打向自己,雖然有躲避不及的原因,更多的是她也想借此徹底了斷彼此間的牽連。

哪知,她重傷昏迷,醒後被體力邪惡力量所控制,不得不行吸血之事。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那邪力的厲害,發作時幾乎無法控制自己,武功也變得十分高強,她想就是如柳屹赫連燼他們這樣的高手,也敵不過那時的她。隕聖樓四處派人找她,柳屹發了三國追殺令對付赫連燼,這些她統統知道,卻無法直面他們去阻止什麼。

她很擔心自己完全成爲行屍走肉沒有自我意識,不能報血海深海,與命運賭氣般孤注一擲地跑到炎京來,伺機下手。誰又想到赫連燼竟追到了炎京!當時體內的邪力再度作祟,滿心都是對少女鮮甜血液的渴望,她沒法控制自己只得抓了一個女子,剛咬了她一口就發現有人搗亂。她神智接近瘋狂奔潰,只有那麼絲意識知道是赫連燼。

那個沒眼色的男人竟然不躲開,還巴巴地湊上來,她終是控制不住地咬了他一口。對於赫連燼,她真的下不去手了。前世辜負了個花阡陌,這輩子她又怎麼能毀了赫連燼?

她是無情,可並不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她的愛恨亦是分得清楚。

“璇璣丫頭,燼小子是不會放手的,要不你就試試接受他?”庸醫皺着張老臉,神情萎靡道:“其實老頭子我算出了,那小子要是跟你糾纏不清,將來肯定會因你而死。無論我跟他怎麼說,他小子就是死心眼兒。老頭子也算瞧着他長大,對他的疼愛比他親爹多多了,可不想他就因爲你而死翹翹。可沒辦法,他是個固執而癡情的人,一旦認定了就不會放手,哎……”

“我真的會害死他?”魚璇璣從沒想過還會有這麼一茬兒,轉念想她所做的事,好幾次都將他逼入絕境,這跟要他的命不是差不多的麼?冥冥之中,原來早已是註定了!

“卦象是這麼顯示的。”庸醫苦惱地揉了揉頭髮,“若你只是個普通人,或許會有解決的辦法。璇璣,帝凰星之命屬,帝王註定要在那高出不勝寒的位置上,而他亦是問鼎天下的絕世帝星。哎哎,你們……”到最後,他也不曉得該怎麼說了。若不是有太多的阻隔,他們定然是絕配一對。

可惜可惜!

“除了去靈境臺,我是不是就沒救了?”她也想自己是個平凡人,可這能成麼?不成,當然不成!

“老頭子可以將靈力混合在藥裡,讓玉落教你怎麼運用靈瞳神蠱的力量,可到你報了仇就沒有下輩子了。璇璣,爲了仇恨而灰飛煙滅,這樣你覺得值得嗎?”他以一個長者的姿態諄諄教導道,“不如,你就放棄報仇行不行?”

“絕不行!”她驀然變臉,面色猙獰地吼道:“放棄?你可知我爲了他不顧師父的勸阻離開師門,傷了師父的心。爲了他傾盡一世風華,到頭來卻落得滿門被屠。他欠我的就是用整個天訣來償還都不夠!我魂魄無依孤單幾百年,爲的什麼?還不是心裡報仇的執念!他是死了,那些人也早入步入黃泉,可他的後人還有天訣的江山還在,我憑什麼把自己用命和一切換來的東西留給仇人的後人?此生,我魚璇璣就是來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跟天訣司空皇族不死不休!”

她聲音拔高,屋內放置的寒冰猛地盡數爆成碎冰,噼噼砰砰夾着花瓶碎裂的聲音驚到了外面的人。赫連燼和柳屹雙雙衝進來,卻瞧見她一臉駭然的模樣,那是被激怒的獸,含着兇猛的報復。驀然地冷笑起來,冷眼道:“就算灰飛煙滅,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變得蒼白的臉龐上滿帶玉石俱焚的決然,那森森的眸光將赫連燼的心刺得支離破碎。庸醫愣住,柳屹也不敢再向前,只有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在她身邊,一把將她攔在懷中,苦笑道:“璇璣,你要做什麼,我都幫你。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好。”

她的嘶吼他句句聽在耳朵裡,那些恨不能同她一起經歷,那就在她身邊替她分擔。

“赫連燼,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我們今生是沒有可能,來世也沒機會,不要耗費你的感情在我身上。”她突然出掌一把打在他肩上,脫兔般騰空翻身從牀上跳下來,絕美的臉龐上全是蕭冷的拒絕,撇頭看着柳屹,命令道:“燼王已經帶天機子前來將本座救醒,三國追殺令就此撤銷,將黃泉酒的解藥給他,請燼王離開我隕聖樓的地方。”

輕盈扭身白裳飛起,勾出一抹冷漠無聲,踏步從他們眼前消失。

“本座離開了幾日,有些事不能耽誤,你們都將最近的消息跟本座說說。”

“主上,咱們得換個地方說。”清冷的聲音和駱驚虹他們歡喜的語音相繼而出,凌亂的腳步聲遠去,人也走了。

柳屹從袖中掏出個黑褐色的玉瓶,投擲過去,道:“這是黃泉酒的解藥,主上剛醒不知這裡其實是燼王的宅院,在下會帶着隕聖樓的人快走。”

兩指抓緊裝着解藥的玉瓶,赫連燼心如刀絞地盯着她離開的方向,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要把自己推開!

“燼小子,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璇璣報仇的執念太深,無法改變。有句話是縱然情深奈何緣淺,或許下輩子你們還能遇上呢。”柳屹閃身離開,庸醫上前來安慰着他。“其實也怪不得她,恨也是需要感情的,她能執着百年,可見前生對那個負心的人愛有多深。仇恨是她心裡的坎,要是過不去就算勉強地接受你的感情,日後還是會在無形中傷到你。畢竟,她還用着另一種在乎的方式惦記着別的男人,你說是不是?”

“人生吶,就是這樣,坎坎坷坷。她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你也遵從承諾不去幹涉。放心吧,在天訣未滅之前,她會繼續活着,老頭子也會將她體內的邪力鎮住,不讓她成爲吸血怪物。”

“她對我是感情的!”她這麼一走也不管自己什麼感受,好像什麼都沒有了,卻固執地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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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醫恨鐵不成鋼地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氣道:“是,你做那麼多,石頭都該柔軟了。她不會對你下手,可在她心中你卻比不上那份仇恨的重量!赫連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蠢了?你的雄才偉略聰慧無雙都去哪兒了?爲了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不人不鬼的模樣,你對得起誰?”

俊美的臉上鮮紅的手掌印無比清晰,嘴角都破了,可見庸醫用了多大的勁兒。相比於氣得快跳腳的庸醫,赫連燼的臉有着波瀾不驚的平靜,手指緊握着黃泉酒的解藥,冷靜語氣平緩道:“璇璣已然融入我生命之中,要我放開她無異於拿刀剜肉。但除了璇璣,我還肩負着先祖遺留的使命,不能輕易撒手。帝月戰神會回來,我只是想在這之前了卻一樁心願。”

他輕閉着眸眼,腳步顫巍,木然地朝外走出去。往日,那背影偉岸如山,能爲無數人撐起一片天地。此番,讓人看着只有無端的傷感和難過。庸醫不忍地望着遠去的他,無可奈何地搖起了頭。

出了赫連燼的宅院,隕聖樓的人專門爲她準備了輛馬車,乘坐馬車和易容後的他們一起去隕聖樓在炎京城外的暗樁。這裡看起來像是座小戶人家的宅院,三進三出的也不是特別寬敞,但改造得很能掩人耳目。

密室內,魚璇璣靠着椅子的靠背,道:“你們說吧。”現在手下人都在,她是得多瞭解些情況了。

“小道消息稱,襄惠帝有意立剛出生的小皇子爲儲君,還有幾日就滿月宴了,帝月星池和風族的人就在近兩日便要入城了。”炎京現在是風雲匯聚,消息又多又雜。駱驚虹拿着帕子在臉邊扇來扇去,笑道:“說起來這小皇子還真是惹人注目,眼看就要滿月了還遭了刺殺,襄惠帝明說沒有消息,可暗地裡大臣都在傳是某個皇子下手,刑部的人也在查探,就不知真兇究竟是誰了。”

“幾個皇子在十二衛中暗自較量,雖然隱蔽卻逃不過咱們隕聖樓的眼線。桐封王回來後,基本上就呆在府中畫畫吹簫,除了皇帝召見,平時難得出門一趟。司空凌的鎩羽騎有部分在喬裝成百姓,在炎京外走動卻沒有進城來。”

“哎,咱們最近銀子用的太快了!”金算子滿臉肉疼地把算盤撥的噼噼啪啪響。

“清風山那邊有好消息,步兵和騎兵訓練得差不多了,我們小部分小部分地添加人進去,現在大塊頭又在訓練新兵了。”清風山的兵也是一件大事,孫淼把自己說得的消息整合後,建議道:“屬下覺得,我們隕聖樓該有一支虎狼之師才能對抗鎩羽騎、虎賁騎或是龍影軍及翼衛和黑甲精騎。天下有傳,九星中的第一武將星落於東方,屬下已經派人去尋,假以時日就有消息了。”

“你這麼說,本座倒是想起了一個故人,他訓練出來的士兵驍勇強悍,堪稱一支勁旅。”魚璇璣眸光幽亮,帶着莫名興奮的光芒,射得人眼底發寒。“他雖然死了,但本座見過他怎麼調教手下,本座會盡快將方法寫下來,好讓你們派人送去清風山。”

“至於其他的,本座覺得襄惠帝只是在拿小皇子做幌子,他根本不會立其爲太子。駱驚虹,本座要知道桐封王和襄惠帝間有着怎樣的關係,將所有皇子的一舉一動都給本座監視好了,本座想知道他們都在忙些什麼。差點忘了,還有刺殺小皇子的刺客,這事不尋常。本座總覺得這裡面似乎有着某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幾日後三國英才匯聚炎京,我們隕聖樓會很忙。有別的閒事,你們要自己處理好。”

生命無多,那她就更要爭分奪秒。既然三國久久不開戰,那她就把這把火給點燃,非要燒得他們死傷無數不可!

“主上,您那寶藏有準兒沒有啊?”金算子唉聲嘆氣道,“今年啊各處都有災情,影響生意,屬下怕日後打起來沒錢養大軍。”

“白家日後主要負責糧草供給,可有難處?”白逍白鈺都在,而白家的生意都是由白逍負責的,這話雖是朝白家兄弟去,卻是問的白逍。

騷包地搖開桃花扇,白逍笑眯眯道:“主上放心,屬下早就準備好了。除了銀兩無虞,就是糧倉都暗暗備了好幾處。一旦開打,主上可不必爲糧草當心,白家必當竭盡全力。”

“行軍打仗,除了糧草,還有軍士們的鎧甲武器,戰馬等等。金玉閣的銀子除了隕聖樓及各處的之處外,本座不要求太多,若是哪天白家的糧被人劫,希望你能拿出銀兩填補所缺。但僅憑着白家和金玉閣遠遠不行,我們要有後手。寶藏現在還缺了帝月、天訣的兩角及六璃爵的爵身,本座會盡快處理好此事。”她擰眉侃侃而談,記憶似乎鮮活起來,好似回到了前世每次出征前跟將軍們商議的情形。

她滿足充實,有着股成就感,戰場或許就是她的歸屬吧!

“有主上的話,屬下可就無比放心了。”金算子臉都笑成花兒了,對這主上的崇敬又高了層。

“對了,這次風族是誰來了?”炎京將有場大亂,她也得露面做些什麼,不然他們會記不住自己是誰的。她要讓魚璇璣這三個字,成爲司空皇族的噩夢!

“風族公主水如雲和莫頓王子。”駱驚虹回答。

“去聯絡水如雲,本座要隨她入炎京,以她好友的身份!”眸中閃過冷絕,再次吩咐道:“這次來炎京的會有不少我們的故人,你們可得小心些。帝月的風雅郡主不是個善茬兒,還有星池國師的得意弟子殷震,以及在暗中偷窺的鬼麪人。本座不希望有紕漏出現,否則邢思堂就該人滿爲患了。”

“屬下明白?!”有了任務的人紛紛行禮離開,心裡懷揣着激動,太喜歡這樣意氣風發凜然霸氣的主上了!

“主上,我們兄弟什麼都沒有做的麼?”瞧駱驚虹、金算子和孫淼都高興走了,白逍有些不樂意了,覺得自己太閒了。

魚璇璣扯脣,道:“本座看人一向很準,白鈺之才堪當軍師,但缺少磨練。十二衛因各皇子的緣故權勢分散,三國貴人齊聚,若是自亂起來,應該有場好戲。”

“白鈺知道自己該去那裡了,謝主上提點。”白鈺含笑,溫文有禮地抱拳。

“那我呢,主上?”二哥都有差事了,他不能無所事事吧?

“戰未起,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可當波濤真的席捲,天下人俱成流離人。身爲一個商人,白逍你難道沒想過自己要做些什麼,才能在亂世中既能自保又可發財?”天訣要亂自然是每個地方都不能放過,一朝戰爭打響,能掐住天訣經濟命脈,她保證天訣會更亂。

白逍聽得心裡直樂呵,小阿陵涼薄,主上冷漠無情,她們兩人合成一體狠辣絕情得猶如一柄利刃啊!“屬下告退!”

偌大的密室裡,只剩下了兩個人,魚璇璣淡然而望道:“柳屹,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她想,自己對庸醫的那段吼話,赫連燼和柳屹都聽到了,他心裡已經堆滿了疑問,只等一個機會問出來。

“對於主上的來歷,屬下感覺奇異。”大實話,第一次遇見借屍還魂的人,還是個有着大智慧的。“其實,當年流沙先祖留下過一句話,因爲是口傳到了後來因爲諸多因素,難免有些差錯。屬下幾番推敲,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

“哦?”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

“那句話中最清晰的部分就是‘先人留,先人後世掌’,這句話其實有五個小段,傳到屬下這裡就只剩下這幾個字了。先人留下流沙,是知道了主上此生會用到。”所謂有緣人,並不是真的有什麼緣分,而是指曾爲先人的她。現在才發現,無論是流沙還是白家先祖,都不是凡人。

“前世,流沙是本座的父親送給本座的禮物。”魚璇璣覺得驚奇,難道虞長卿能預料到自己回重生,還要報仇,故而專門留下了流沙給她?

柳屹瞭然了,道:“主上,屬下去把白家那一角取來吧。”

“儘快,本座還有別的事要你做。”她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鬼麪人是個陰暗角色,主上小心,屬下辦完事就即刻回來。”臨走,他難得地迴轉來特意叮囑了一句,看見她頷首柳屹才安心地離開。

密室裡安靜了,突然的空蕩裡,她感覺自己很是孤單。枕着手臂,眼眸緩慢閉上把力氣那些補回來。庸醫的藥很好,她現在都感覺不到那股亂竄的力量。想起那曾被她吸入口中的鮮血,噁心得想吐驀然扭開身埋頭就嘔了起來。

乾嘔的聲音迴響在密室裡,她幾乎把膽汁都快吐出來,臉色又白了幾分。

密室的門忽地被推開,寒冰沿着石階下來,稟報道:“主上,庸醫派那個玉落的小丫頭過來,說是能幫你調養身體,請主上示下。”

庸醫提過玉落,還說她能教自己運用靈瞳神蠱內的靈力。天族內有此本事的,應該是守護靈瞳神蠱的花奴。清楚了玉落的身份,魚璇璣也就沒猶豫,道:“將她安排進來住下,這段日子她就是本座的貼身丫鬟。”

眼皮突然地一跳,腦中想起拒霜的臉,她幾不可見地搖頭,不再去想她。現在的拒霜是司空會珏的人,算是她敵人之一了。當初沒殺她,是看在昔日主僕情誼。想到她,雲姑的慘死自是忘不掉。她起身來踏轉上石階,漫不經心地說着:“寒冰,去查下安悅,前丞相安祿嫡女,現在是四皇子司空久的側妃。”

“遵命!”伴隨着密室暗門的合閉,他的回答聲也響起。

因爲她受傷又失蹤,各種密信事情都積壓了起來,魚璇璣就跟用着用不完的精力似的,從白日裡就開始處理,一直到晚上月上中天。中間丫鬟送飯進去,她只是隨意地吃了點糕點便把人轟出來繼續忙着。

書房內明光如舊,隱現出那個勤奮的纖細身影,周邊無人走動四周隱藏着武功高強的暗衛,寒冰抱劍站在屋檐外的假山旁,眸光望着窗上模糊的影子。刀鞘抽動,他頓時警覺起來飛身躍上房樑,潛伏在周邊的暗衛都已經出動,對準對面屋頂上的人。

那人身軀欣長,流光暗綢的廣袖黑袍穿在身上,如被渡了層月光。微卷的棕黑長髮披散,鑲嵌着深藍寶石的額帶橫在額心,五官宛若神造。在昏暗不明的光線中,深藍寶石發着幽幽藍光,若生於眉心,恍若臨世神袛般。

是他!寒冰不悅地皺眉,朝下一望,對暗衛們做了個散的手勢。一衆暗衛得令,猶如幽靈般消失。寒冰站得筆直懷着敵視瞪向那人,而人家只是站着瞧那間有着光亮的屋子,根本就不看他一眼。

------題外話------

倫家灑淚揮着小手絹兒,第二卷終於完了,三十八萬字啊,哎,終於完了,撒花,慶祝。

006 我已成人你卻做鬼033 長途跋涉情況複雜006 小小伎倆喚我主上046 不懷好意誰的陷阱076 功臣叛將帝月大亂四039 神仙姐姐不期而遇046 嬌妻在懷稚子喁喁109 她的反擊千刀萬剮002 凰歸誘君入局更名024 藏靈相邀風雲匯一002 爺在下面姑娘兇猛056 你的承諾都忘了嗎039 白逍攪局爭鋒相對018 清風馬賊殺神公子016 見而不識水下激吻054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番外1喜歡你始終是我的事099 下旨斬殺妙風使者050 對箭相射生死不計006 推薦極品酒鬼逆天錄105 我的女人誰敢傷害010 神似故人溺死太液045 私定終身皇后欽點022 愛妃真美本王不捨023 情深緣淺劃情爲牢023 藏靈相邀還是要見053 相爺有請賢妃受驚008 急色男人好好疼你085 各有打算親自去請007 夜來偷香他有打算關於10號的更新013 美人威武慘遭蹂躪102 鯉魚化角託付於他021 寶藏傳言故友相見040 大風起兮波濤洶涌074 四俊之爭琉璃寶盞091 她爲謀者刮目相看092 借刀殺人你有我狠037 白虯圖案滿心疑問008013 局中有局還有故事007 誰在幫忙去或不去072 夜遊燈會擲花盈車020 老皇召見去見別人046 心冷如鐵可恨女人002 身在幻境心在幻境045 誰放冷箭本座不去111 有意試探心向帝月004 採陽補陰玄門邪術031 陷胡不歸關心他了023 藏靈相邀還是要見064 這樣相見沒有真心055 沒有情愫心思深沉031 陷胡不歸關心他了016 見而不識水下激吻065 濃情蜜意夫妻恩愛046 不懷好意誰的陷阱028 陷於被動局勢微妙038 夜晚會審威勢逼人014 何時醒來進獻何物041 稱職奶爹幸福一家020 驚世一諾帝月之皇095 情乃大忌王者無情054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032 此生有他何其幸也032 合奏一曲愛恨心殤010 後臺請假三天20號更新015 宮闈之亂心冷情斷004 他日事件今朝真相077 夭桃指環毒辣心計033 狼狽之時你還有我039 神仙姐姐不期而遇004 帝月殺手生死不知017 天族失寶隕聖樓興036 爲誰情殤兇險剎那004 他日事件今朝真相018 被逼繼位風波不斷039 打鐵漢子揚帆出海052 她的事蹟美人環侍015 宮闈之亂心冷情斷043 小姐未起各位稍等027 皇陵之行守陵之人032 此生有他何其幸也051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001 長風破浪萬里滄海已修052 緊緊抱住行屍走肉009 御宴之始爭端之起004 帝月殺手生死不知029 我心憂憂片刻不絕039 白逍攪局爭鋒相對042 夢魘深淵他不是他031 到了最後還真驚訝081 桐封王歸天訣三分015 宮闈之亂心冷情斷049 你跟我賭輸了怎辦016 見而不識水下激吻019 天族不復終於好了011 捂臉請假三天075 螳螂捕蟬誰在其後029 聽你一言熟人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