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顏遙有一點倒是猜得不錯,這宮娥之所以這麼上心假郡主臉上的傷,確實並不是因爲多忠心,而是這假郡主雖然脾氣大愛是換人,但是賞其人來那也是大方的很,宮娥眼饞假郡主身邊的一件碧璽玉鐲已經很久了,若是此次這件事情能夠成功搬到的話,郡主一高興不就給了她嗎?!
“我的法術確實學習的不錯,可師傅只教了我怎麼樣法術來行俠仗義去打架,卻沒有叫我如何去救人,所以……恕在下難以辦到。更何況郡主乃是千金治去,又怎可請以冒犯呢?”言葉一番話說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竟一時時間,讓那宮娥無力反駁。
顏遙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眼見那宮娥已經上當,顏遙又皺了皺眉,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那不如這樣吧,雖說我沒有辦法給你們家君主看病,但是你說的那個太醫嘴裡的薄如蟬翼,戴上那就看不出來有沒有受傷的面具,如果郡主需要的話,可以派人來炎陽宮旁邊的那座小殿裡,報上郡主的名諱,名人來取就行了。”
而此時,晉國大殿。
寧煜一席黃袍加身不苟言笑,斂去了平日裡親和近人的姿態,倒是稍顯幾分成熟,“哼!你們給朕說說,什麼叫做五萬死士全軍覆沒!!”目光如炬好似寒冰利劍一一掃過底下,連大氣都不敢亂喘的衆人。
“啪!”寧煜抓過案臺上的摺子,朝着底下就是狠狠一丟,“怎麼?都啞巴了!當初求朕拿出死士的時候怎麼一個個都拍着胸脯說肯定能成功啊!啊!!”
寧煜一聲低吼,底下衆臣又是一陣哆嗦,索性連眼睛都不敢往上瞥就怕對上陛下那對含着怒火的眼睛。他們可不想做那個出頭鳥,成了陛下的出氣筒。
看着下面跪成一片就是沒有一個敢回他話的羣臣,寧煜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就說這羣人不靠譜!可如今原本撐起晉國整個國力的淮清軍依然叛變,自己在晉北自立爲王了。
寧煜沒有辦法指望他們,別說來幫忙,只要別到最後落井下石寧煜就要笑醒了。如今整個晉國能出去打仗的將軍都是在最前線,寧煜原本也想出徵,可奈何摩魔君不讓便只好繼續待在皇城乾着急。
然而皇城的一大比兵力都已經被調去了軍營,守在皇城的士兵還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就那樣七七八八三成一團亂。
就連也在葉徹離開後不久也私自出走了。高手們也差不多都被帶出去捍衛邊界了,他這個國君簡直就成了個擺設!
甄姬從未覺得,過去的二十幾年來,寧煜的生活過得有多煩惱抑鬱。她不敢深想,害怕自己一想就想要放下一切衝去找他,可她明白,是不可能的。
就在寧煜的怒火還在理智的邊緣徘徊時,“報——”殿外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底下羣臣一聽這聲音眼睛都亮了一下立馬轉過頭去看那殿門口的探子,那眼神就像看到老鼠的貓一樣,嚇得那傳報的探子一個冷哆嗦。“上來說話!”離上次前線傳來消息已經是七天前,今天終於又有新進展了饒是寧煜也忍不住眸光閃爍。
探子上前了一步,抱拳跪安,“啓稟陛下,前線傳來消息就在三天前,邊界被破禹城已毀,晉,燕,齊,三座城池受其牽連後門被破,也是接連受創快要撐不住了。”什,什麼……寧煜愣了愣像是沒了知覺似的背朝後重重倒在了龍椅上,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從古至今歷代國君無人不知,這晉,燕,齊座城池是他們中央大陸命脈所在,否則哪會有人那麼蠢把禹城這個最大的城池作爲盾牌似的放在三城之上。
現在可好,禹城被迫命脈被毀,這大陸百年基礎難道就要毀在他手裡了嗎?!雖說寧煜對大陸的感情並不深厚,可怎麼說也是父輩傳下來的的基業,對了……父親,他該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呢。據云叔所說他們已經隱匿山林了,現在是不是神仙眷侶般的逍遙快活呢。呵……嘴角牽強地扯起一個笑容,寧煜笑看着底下羣臣,目光說不出的柔和,“你們準備一下,三天後,朕親征出戰。你們,就替朕管好皇城……誓死捍衛!懂否!!”
明明只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羣臣們卻激動不已陛下終於真正承認自己了,清朗分明的嗓音裡卻充斥着一股君臨天下的霸氣!這可是以前陛下所不具備的!也許陛下自己沒有察覺,可他們身爲重臣可都看在眼裡,陛下雖然順應父命接受了大陸可骨子裡卻始終不把自己當做一國之君對待,他始終認爲自己有一天會離開。可今天卻不同了,陛下是真的接受大陸,同時也接受了他們這些臣子們!他麼能不激動嗎!
“臣等領命——”
“誓死捍衛皇城——”
三日後皇城東門。
“陛下,真的不要在帶點兵嗎!這,這哪裡夠啊!”說話的左丞相,整個皇朝除了雲叔他是絕無僅有的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寧煜也念在他趁照顧過爹爹的份上對他的話也多少回聽一點進去。但此次,“左相不必再勸,真心意已決。好了,開城門吧!”非比尋常。見寧煜去意已決自己再多說也沒什麼用了,左相只能狠一跺腳,朝城門的守衛揮了揮手。“開城門!”
寧煜就這麼,帶領着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皇城,其中只有五千四死士剩餘的三萬五千都被他留在了皇城。那裡有他唯一能守護的東西,決不能毀!寧煜一心想着要儘快趕到三城,說不定還有不久的辦法於是就一直保持着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速率,原本足有大半月的行程結果他只花了七天時日。而且不知是不是他錯覺,越是靠近三城,他越覺得心發慌。
馬車噠噠噠行駛着,浩浩蕩蕩的大軍在後面整齊有率地跑着,比起前幾日累成狗的死樣這兩天因爲快到三城了陛下的速度放慢了很多也讓他們有了點喘氣兒的機會了。
大軍的最前面,“離三城還有多少距離……”馬車裡忽然傳出一陣散漫的男聲,像是剛剛睡醒後的慵懶。嚇得車伕立馬正襟危坐,僵硬地答道,“迴避下,還有一千米左右就到冼城了。”明明知道國君沒有盯着自己,可骨子裡的懼意還是讓他不敢太鬆懈。
“傳令下去,命大軍在前方三百米處紮營。”
“呃?啊,是陛下!”駕馬車的是禁衛軍統領手下的一個分隊隊長,心裡雖然不解國君爲什麼又不急着去三城了,但還是照着做了。最後大軍在離冼城的七百米處比較隱秘的位置紮營了。
是夜,大陸雖處於東面但一到了晚上氣溫還是極低的,士兵們紛紛行動準備架起篝火暖和暖和。呼嘯的風聲在這廕庇的山洞裡形成嗚呼的鬼吼,陰森至極,暖橘色篝火簇簇跳躍愛給人一絲溫暖般的安心。寧煜被安排在單獨的一個洞穴裡,手裡捻着一塊銀飾接着篝火的光芒細細打量着。
這個銀飾便是那日她從雲叔的銅鼎上扣下來的,當時急着早朝便沒有仔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