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報程副將,的確有一枚藥丸,不過已經被取出來了。”
在監牢的守衛把剛纔從徐斌嘴裡取出來的藥丸放在一個托盤上面,他們生怕這毒太強,萬一沾染在手上可能就是致命的錯誤。
嬌月仔細觀察了這枚藥丸,光是從表面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而僅僅是看一眼就能辨認出是什麼毒藥的話,那就是神醫了,嬌月不是神醫,辨別不出來這是什麼毒,但她可以確定的是,徐斌嘴裡的這枚藥丸跟宮女嘴裡的那顆一模一樣,當初宮女說是咬舌自盡,可嬌月去驗屍的時候分明在宮女的嘴巴里面發現了剩下的半枚毒藥,可能因爲咬碎了還未來得及吞掉剩下的那半顆,毒藥就發作了,這才讓嬌月在她屍體上找到了線索。
徐斌跟那個宮女肯定是一夥的,嬌月想着可能馬上就能知道背後主使人後就感到興奮,這事情一天沒有查清楚,嬌月就一天睡不到個安穩覺,徐斌背後的人既然又是對付淑妃又是對付嬌月的,誰也保不準哪天嬌月睡着的時候就中了那人的毒招,與其被動的防禦,不如主動出手,親自把那人的狐狸尾巴給抓出來。
“果真有貓膩,哥哥,你讓人看好徐斌,我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有多大的勇氣,既然把毒藏在嘴裡想死,那咱們就滿足他。”
嬌月這個樣子完全不像大長公主從小培養教育出來的淑女模樣,特別是她露出一抹嗜血的微笑時,那些形容嬌月溫婉的詞全都隨着這抹笑容而灰飛煙滅,她今日不是來做好事的,不需要裝作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在監牢這種特殊的地方,誰的氣場強大誰就佔據上風,嬌月明顯現在就站在上風的,她可不能丟了自己的份兒。
“月兒,徐斌雖然是犯人,可他身後畢竟有人撐腰,你真打算對他下手?”
程修能沒見過嬌月的這一面,他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嬌月跟以往不一樣的,不過好在這樣的嬌月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也不讓自己在外人面前吃了虧。總比圈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要好上很多,罷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又何必去強求嬌月能安分的在皇宮裡面當她的太子妃?當時欽天監的人不是說了嗎,嬌月天生不凡,若真按照程修能想的,嬌月在皇宮裡面安分一輩子的話,她又怎會變得不凡?
“爲何不下手,他背後的人都未曾忌憚過我的身份,我爲何還要因爲他背後的人的身份而對一個官兵頭頭手下留情,哥哥你記清楚了,嬌月最終的目的是挖出此人背後的那個主使者,而不是時間多的慌,所以來找這個人聊人生,誰管這人最後的死活,上天肯定有最好的安排。”
嬌月說完話就朝關着徐斌的監牢走去,因爲有了程修能打了招呼,嬌月從監禁區走過去的時候一路暢通無阻,心裡別提有多爽快了。
有權有勢的感覺真好。這是她一路走過來後心裡唯一的感想。
程嬌月去之前徐斌已經捱過一頓拳打腳踢了,就是因爲在守衛想去取他嘴裡的藥丸時他抵死頑抗,纔會冤枉捱上那麼一頓,等嬌月去的時候,徐斌都還躺在地上,就連動一下都像是經歷一番生死劫一樣,可見這監牢裡面的人對犯人下手得有多狠。
“喲,看來本宮來之前已經有人請你吃了大餐,徐斌,怎麼,你就不打算跟本宮說說你現在的感想?還是覺得在本宮來找你之前,你身後的那人會找機會把你救出去?”
由於徐斌現在已經受了重傷,嬌月也就沒有在乎徐斌有沒有給她行禮了,只是讓兩個守衛把徐斌架起來帶到刑房去,雙手雙腳給綁着站在那裡,免得他受審的時候不能安分。
徐斌直到看清楚了程嬌月的長相才知道來者是誰,剛纔他還以爲是宮裡來查他的人,沒想到這一來就來了個正主,還發現了他口中的那枚毒藥,這麼說來成交雲肯定還遇到過嘴裡藏毒的人,他們的身份全都曝光了嗎?
徐斌還是不敢相信這樣的結局,他們背後的主子手眼通天,這麼多年都沒人能撼動她的地位,程嬌月怎麼可能在短短几日就把他們背後的主子給抓了出來,不過徐斌又想了想。既然連自己主子都抓了,他怎麼都沒收到消息,而且程嬌月不是該去審問背後那個人嗎,怎麼還有時間來這監牢裡面審問他區區一個小嘍囉。
“官兵頭頭,原來你叫徐斌啊,在這監牢裡面住的還習慣嗎,若是習慣的話,本宮再讓他們管你幾天的吃住可好?”
徐斌已經被綁在刑房的木樁上了,木樁周圍全是已經乾涸的血跡,看得出來這裡有無數人嘴硬後被折磨過,就不知道這徐斌會不會爲刑房貢獻一點血液了。
嬌月坐在早已爲她準備好的軟座上面,軟座都是宮裡來的大人物纔有資格坐的,一般這些人都會來秘密拷問,監牢裡面的守衛早就習慣了這些大人物的到來,在程修能嘴裡得知面前坐着的女人就是太子妃後,他們壓根就沒有感到奇怪,當年太后都來過監牢,太子妃出現在此處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徐斌本來就被打過,現在雙手雙腳呈大字捆綁着,他全身遍佈着痛楚,剛剛牙齒也被人打碎了一顆,現在整個人都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狼狽。
“太子妃想要對小的動手就直接動手,何必說話來刺激小的,我跟你說,這種方式對我一點用處都沒有,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徐斌說話也真是直接,嬌月可都還沒說要怎麼樣呢,他這麼急着就說了什麼都不會跟嬌月說,這不明顯說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就是不告訴你嘛。
嬌月最不喜歡這樣的激將,她堂堂太子妃在監牢裡面審問一個犯人,反而被這個犯人三番四次的衝撞,相信不僅是嬌月,就連站在嬌月身後的程修能對這個官兵頭頭也恨得牙癢癢的纔對。
“徐斌,據本將瞭解,你在巡查隊裡面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你若繼續嘴硬下去,除了你的前途,你的家人這些都會因爲你所犯下的錯誤而受到牽連,難道你真的一點也不怕?”
嬌月差點笑出聲來,她怎麼不知道程修能這麼剛正不阿的人什麼時候也學會了威脅人了?
可是現在她可不敢笑出聲來,不然這齣戲就無法演下去了,嬌月忍得肝都疼了,後來心裡總算恢復了平靜。
“你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