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等待,終於等到了潁川郡的學子們都回來以後的第一次集會。遠遠的看着坐在書院大廳的衆位名士和學子,王奇不僅感嘆萬千。這裡有多少王佐之才呀!也許他們中有很多都在歷史上都沒留下姓名,但那是因爲他們不願出仕或者英年早逝,並非代表他們沒有才能。畢竟,能坐在這裡,本身就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看着這位小侯爺盯着大廳中的衆位學子和名士眼睛都不眨一下,鍾繇知道他又動了愛才之心。遂熱情的把大廳中的名士和學子們對王奇做了一番介紹。
這是一個頗爲大的大廳,兩邊各有三根廳柱。沿着大廳中線,兩邊分開各放着幾十個絨墊,此時人已經坐得差不多了。正對着這些絨墊,大廳的最裡面也放了一排幾個加厚的絨墊。
做在最裡面一排的幾個人分別是:荀家老一輩傑出的名士荀爽,字慈明,在當時有“荀氏八龍,慈明無雙”的評贊;陳家現任家主,曾任太丘長的陳寔,字仲躬,黨錮之禍被連,別人多逃亡,他說:
“吾不就獄,衆無所恃。”自請囚禁,在黨人中名聲很響;和東郡名士程昱,宇仲德,長約一米八,美須飄飄;以及潁川名士戲志才,他也是那一排人中最年輕的,只有三十來歲,只是和郭嘉一樣面帶病容。他們因該就是此次集會的主持人了。
當看見美須飄飄的程昱時王奇大爲讚歎,難怪古人都喜歡留須,這美鬚髯實在是太有男人氣概了。當看見滿臉病容的戲志才時,王奇也不禁感嘆,果然是智者多慮,必傷其命呀!
在對面的學子席中很明顯的分爲四塊,其中一塊空着沒人坐,想來應該是給外地遊學的學子們留的。剩下的三塊分別以幾人爲首坐滿了人,其中左側下首那一塊領頭的幾人不是別人,正是先來一步的郭嘉和徐庶,看來這一塊應該是寒門子弟的座席。此時兩人見到王奇一行人,忙站起身來招呼。引的其餘的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王奇這一行人。
鍾繇此時又接着介紹剩下兩塊的領頭人。坐在左側上首那一塊的領頭人是叔侄三人,留着兩片短鬚,面容豐腴的是荀彧荀文若;剩下一人面容瘦削,還沒蓄鬚的是荀諶荀友若,他兩隻滴溜溜亂轉的眼珠讓王奇看了一陣不喜;留着長鬚,面容清奇的是侄子荀攸荀公達,以荀攸此時的名聲和年齡本來應該是和荀爽他們坐一排的,只是荀家恪守禮制,叔叔還坐在下面,做侄子的怎麼也不應該坐他們的上首。而坐在他們附近的都是荀家或親近荀家的家族的人。
做在右側上首的竟然是以一個年約十**歲還沒進行冠禮的學子爲首,此人就是坐在上面的陳寔的孫子陳羣,年未及加冠,就因爲文采風流被他的爺爺陳寔賜予表字長文,他是陳家年輕一代中最傑出的人士。坐在他附近的也都是陳家或親近陳家的家族的人。
看着這羣涇渭分明的人,王奇不禁深深的感嘆,東漢一朝的門閥觀念果然是根深蒂固呀!不但豪門和寒門之間涇渭分明,就連豪門內部,不同門閥間也是分團體的。
由於王奇沒有披大耄,大家都看到了王奇的一身紫衣侯服,以荀爽爲首的其餘幾塊的人也都站了起來,而象荀彧這類人則已經猜到他是誰了。看到荀爽等人就要向自己行禮了,王奇來不及和郭嘉他們打招呼,搶先對荀爽等人行禮道:
“京師學子王奇王季雲見過諸位賢士!”
“王奇!他就是王奇!”周圍的學子們都議論紛紛,只有荀攸陳羣等少數幾人面色如常。
荀爽等人見王奇口稱學子,知道他是前來遊學的,不願顯示自己的候爺身份。不禁對他不以名利爲重的做法大爲欣賞,對他的好感自然增加了很多。
由於王奇名聲在外,所以荀爽等人也不敢讓他坐遊學仕子的席位,把他和鍾繇直接讓到了和自己一起的名士一席,讓周圍的學子看了暗暗眼紅。只剩下馬鈞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遊學仕子一席,至於王大他們,雖然王奇對他們很好,但也沒辦法讓一個護衛進這種地方的。
待諸人坐定,荀爽宣佈了今日的話題,也就不過是吟吟詩呀,作作賦呀什麼的,順便討論討論去年的一些優秀作品。
王奇留意着諸人的發言,最活躍的是陳羣,而且每每能出一些奇思妙語,讓周圍的人大爲讚歎;
其次是荀諶,不過基本上是評論別人,自己則基本沒什麼好的字句;到是荀彧和荀攸,發言不多,但每句都是驚人之語;說話最少的是郭嘉和徐庶,但每說一句都能讓人側目;其他學子們發言也很多,但好像沒有特別突出的。
至於坐在最上面的幾位,戲志才坐在位子上打瞌睡;程昱則眯着眼睛在捋他的美須;鍾繇也在那兒眯眼睛,只是在聽到好的言語時會睜一下眼睛;到是荀爽和陳寔,兩個老頭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聽得津津有味。
從學子們的表現和座上幾位名士的態度,高下立現。學子中最優秀的無疑是荀彧、荀攸、郭嘉、徐庶四人,其次是陳羣,之所以是其次和他年紀青也有關係,在後則是荀諶,至於其他學子,基本上只能算是碌碌之輩了。名士中除了荀爽和陳寔稍差一點,其餘幾人都差不多。
想到這裡,王奇不僅微微一笑。
此時正好輪到荀諶說了一句,他剛好瞧見王奇在笑,以爲他是在嘲笑自己,心中就有幾分生氣,跪坐起來大聲說:
“久聞小侯爺名滿京師,詩詞歌賦無不精通,不知能否對我等愚見評論一番?”
以一個學子對坐上的名士這樣說話是非常失禮的,荀爽馬上斥道:
“友若不得無禮!”
王奇此時一想,這不正是一個立威的好機會麼,遂阻止道:
“無妨!季雲也正好有幾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