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高照,王宮一角的練功場上,兩隊人展開激烈對抗。
米雅中招後喪失體力,根據賽場不許使用紙質符籙的規定,她是不能給自己解禁的,就算兜裡裝着十幾張解禁符也不能用。
葉雲揚舉起盾牌擋住戴經緯的一記劈砍,順勢將刑天斧扔出去,斧面準確的拍在米雅身上,將毫無準備的她打出場外。
米雅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竟然這樣就被淘汰了,從開場到現在不過四五秒鐘的時間,太快了吧。
早在兩隊人列隊的時候,東方平泰和東方伊雪就已經快步趕來,東方伊雪對着還處在震驚中的米雅說:“別灰心,你是在隊伍裡的位置很重要,只是遇到葉雲揚沒機會發揮而已,他就是個怪胎,世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到了真正的賽場,你只需要發揮出平時的水準即可,打敗一般的對手不是問題。”
米雅點頭說:“多謝東方教諭的開導,你放心,我不會因爲被葉雲揚兩次打敗而喪失信心,反而我會更加努力,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打敗。”
東方伊雪笑了:“你能這麼想最好,趕緊給自己解禁吧,乏力的感覺不好受。”
場上,許菱、溫婉兒和殷子時組成三角陣,吳俊彥在對方的第一輪攻擊中就被淘汰了,垂頭喪氣的站在場外,眼巴巴的看着還在奮力抗爭的同伴。
葉雲揚直面戴經緯,一邊後退一邊悄悄畫符,這次是禁錮符,符成之後飛向許菱的對手,那人突然覺得四肢僵硬,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就被許菱一腳踹出場外。
但是,剩下的兩個人輕鬆擊碎三人的陣型,將他們一一淘汰。
只剩下一個葉雲揚,三人聯起手用最凌厲的攻勢將他逼出場地,比賽結束,青年隊以二比五的成績力壓新生隊。
可是戴經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按照他的想法,隊員們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訓練,應該以零比五的結果纔對,最後還是有兩名隊員中了葉雲揚的暗算,其中包括實力頗爲強悍的米雅。
東方平泰沉聲說:“比上一次好多了,可是距離真正的好還差很遠,你應該察覺到隊伍的缺點在哪裡,抓緊時間改正。”
戴經緯點頭說:“學生謹遵祭酒大人的教誨,這就帶領隊員們展開訓練。”
東方伊雪走到爺爺身邊,說:“青年隊雖然有明顯的變化,可剛纔的一戰還是不盡人意,各國對大賽的重視程度都很高,沒有哪支隊伍是弱旅,青年隊到底能走多遠呢?”
東方平泰苦笑一下:“聽天命盡人事吧,能走多遠走多遠,好在咱們有可以寄託希望的新生隊,沒想到我們會被朔方、濟川兩個國家逼上絕路,世事無常啊!”
兩人和幾名教諭商量後達成一致意見,兩支隊伍每天上午訓練戰法,下午和御林軍組成的臨時隊伍展開實戰演練,傍晚和晚上是自由時間,每個人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進行某一方面的修煉。
第三天,一輛馬車停在王宮門口,陳孤荷從車上下來,臉上帶着明顯的不悅,她一連給父王寫了兩封信才被獲准提前結束試煉,總算是脫離苦海。
她本想去找父王抱怨一通,後來聽說父王的心情不好,改主意去找世子哥哥。
東平國世子陳孤駿,今年二十一歲,繼承了國君和王妃的相貌優點,是個十足的小帥哥,在武技修煉方面也很有造詣,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修元境閱筆期的高手,就算是拿到國都學院,也能穩坐排行榜前十名。
對於妹妹的到來,他沒有感覺到太多的意外,陳孤荷給父王寫信這件事他是知道的。
可是當陳孤荷添油加醋的說新生隊實力不濟時,他忍不住憤怒了,他從三年前開始學習處理國事,知道朔方、濟川二國的情況,大家對青年隊一開始就不抱什麼希望,現在連寄以衆望的新生隊也不行,豈不是說東平國註定了要當倒數第一。
陳孤荷見哥哥面露憤怒之色,繼續煽風點火:“新生隊的五個人其實是很差勁兒的,特別是那個葉雲揚,仗着自己豐安縣侯和福臨將軍的封號,根本不把別人看在眼裡,永遠都是一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做派,其他幾個人也全是庸才。”
“你確定?”陳孤駿冷聲問。
“當然!”陳孤荷信誓旦旦的說:“葉雲揚的武者等級纔剛剛達到觀形期,只是多掌握了一種偏門的巫術而已,可那畢竟是新巫術,就算他練的再純-熟,能在比賽場上發揮多大的作用?還有那個吳俊彥,太尉吳瀚的兒子,靠着家裡的背景進的新生隊,還混上了主力,他纔是品勢期呢,一年級比他等級高的人多了去,爲什麼別人進不了新生隊。”
陳孤駿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沉聲說:“看來父王被人矇騙了,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讓父王清楚看到新生隊的實力,派這樣的隊伍代表國家出賽,一定會讓其他國家覺得咱們東平國沒人。這樣,我去找二弟三弟,讓他們把自己的侍讀集中起來,湊五個實力比較強的人去挑戰新生隊。”
陳孤荷高興的說:“好啊,二哥和三哥的侍讀裡有好幾個厲害角色呢,一定能打敗新生隊。”
侍讀,顧名思義就是陪王子、公主一起讀書的人,多由勳貴、官宦和外戚子弟擔任,小的時候和王子一起讀書,長大了之後便是王子們最爲忠誠的手下。
陳孤駿身邊也有幾個侍讀,但年齡都在二十歲以上,去挑戰平均十六七歲的新生隊明顯不合適,所以會想到老二老三身邊的人。
說明來意之後,老二老三很爽快的叫來侍讀,從中挑出四個玄光境初期和一個啓靈境後期的人,組成五人小隊浩浩蕩蕩的去往練功場。
當他們看到練功場周圍的護衛規格時,一個個全都氣歪了鼻子,至於對一幫廢柴這麼重視嗎,他們何德何能享受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陳孤駿親自出面與御林軍校尉交涉,校尉不敢怠慢,第一時間請示東方平泰。
東方平泰邁着方步走過來,陳孤駿趕緊抱拳彎腰行禮,並且說明來意,本以爲東方平泰會偏袒自己的學生,沒想到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並且親自帶着陳孤駿等人走進練功場。
啪啪啪……
老頭兒連拍了三下巴掌,正在做隊列訓練的學生同時停下來,他朗聲說:“沒你們青年隊的事兒,你們繼續。新生隊,三位王子帶來幾個人想跟你們切磋一下,你們開始做準備吧。”
說完,他轉頭對着陳孤駿:“讓你的人上去熱熱身。”
二王子傲聲道:“用不着熱身,別浪費時間了,直接開打吧。”
老頭兒淡淡一笑:“好啊,既然二王子發話,老夫豈敢拒絕。葉雲揚你聽好了,有人懷疑你們的實力,覺得你們不配代表東平國出戰,你怎麼說?”
葉雲揚先是皺了皺眉,然後笑着說:“當然是大嘴巴抽他,誰這麼囂張,站出來亮個相,免得一會兒被打的鼻青臉腫,認不出誰是誰!”
二王子怒道:“葉雲揚你別狂妄,不一定誰被揍的鼻青臉腫呢,哥幾個給我放開了打,打敗了這支所謂的新生隊,我去跟父王說,讓他把你們編成新的新生隊,代表國家出賽。”
五個二世祖一起高喊:“沒問題!”
葉雲揚來到老頭兒身邊,小聲問:“這幾個貨色什麼來頭啊?”
老頭兒哼道:“怎麼,怕了?不妨實話告訴你吧,他們是王子侍讀,全都擁有勳貴、官宦背景。”
“***啊,那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他笑嘻嘻的說:“他們只是二代,我是一代,一代揍二代天經地義,保證打的連他們老媽都認不出來。”
東方平泰撇撇嘴,本以爲說出那幾個人的身份,會讓葉雲揚有所顧忌,沒想到他會更加放肆,老頭兒已經開始想象幾個少年被揍完之後的樣子。
雙方隊員登場,葉雲揚開始交代本隊成員:“一會兒給我往死裡揍,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必須讓那些懷疑咱們實力的傢伙們清楚的認識到,咱們是不好惹的。”
吳俊彥問了一句:“那幾個傢伙都是侍讀吧,我見過。”
葉雲揚眼眉一挑:“那又能怎樣,他們比不上你們這兩個***的背景深,有什麼好擔心的。”
吳俊彥和殷子時笑了:“也是,那就往死裡揍!”
許菱和溫婉兒撇撇嘴,她倆是女孩子,不像男孩子那樣崇尚暴力,但事關新生隊的名譽,她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最多在抽對方嘴巴的時候力道輕一些。
陳孤駿表現的要比兩個弟弟穩重的多,至始至終保持着謙遜的一面,但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東方平泰高舉右手:“比賽開始!”
五個侍讀全都輕信了陳孤荷的話,認爲新生隊很好欺負,在擺陣的時候就沒有重視起來,隨着比賽開始的命令,他們一股腦兒的衝過來,根本不講陣型、策略和打法。
葉雲揚淡淡一笑,同時扔出刑天盾和刑天斧,還有比賽前就偷偷畫好的禁錮符,他畫符的時候用盾牌擋着,別說是敵方隊員,就連己方隊員都沒有發覺。
咚……當……
兩名侍讀被盾牌和斧子擊中,前衝態勢受阻,第三人被禁錮符成功偷襲,頓時四肢僵硬,剩下的兩個人受到前方三人影響,不得不減緩速度,一時間五個人聚在一起,毫無章法可言。
再看新生隊這邊,許菱、溫婉兒、殷子時三人組成三角陣,帶着負責後方支援的吳俊彥一起衝鋒,聲勢浩大。
陳孤駿的臉黑了,雖然比賽纔剛剛開始,但孰優孰劣一眼就能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