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兩黃金!
圍觀的人紛紛發出驚呼,這是絕對的天價!
根據黃金和白銀一比十的兌換比率,就是五十萬兩白銀,基本上相當於一個縣全年的收入。
葉雲揚不動聲色的對着陳世萊是個眼色,陳世萊會意,留下幾名侍衛然後轉身離開。
作爲獅子大開口的一方,侯斌被自己提出的價格嚇住了,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當他看到葉雲揚臉上並未出現難色時,有變得激動起來,看來這次真的遇到大頭了。
“五萬兩金子,不是個小數目呢。”葉雲揚很有深意的說。
侯斌以爲他要講價,便主動說:“最低四萬兩,不能再少了!”
“四萬兩?”葉雲揚把眼睛一瞪。
“那就……三萬兩,一口價!”侯斌再次做出讓步。
“不行!”葉雲揚斷然拒絕,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這是來自神界的寶物,在聖天大陸算得上獨一無二,三萬兩怎麼能行?五萬兩也不行,要我說最少得十萬兩!”
侯斌愣住了,喃喃道:“十……十萬兩?”
“沒錯!”葉雲揚正色道:“十萬兩都少,無價之寶是不能用錢來衡量的,就像你說的,是因爲它被毀了,所以纔不得不定一個價格。”
侯斌吞下一大口唾沫,心道這小子是不是傻啊,人家都是往下面講價,他卻反其道行之。
不過這樣也好,五十兩銀子買來的玉佩,戴了一年多的時間,最後賣出五十萬兩的高價,這種生意打着燈籠都難找!
他強忍着心中的激動,裝模作樣的問:“你不是開玩笑?”
“當然是開玩笑。”葉雲揚話鋒一轉。
侯斌氣的直眉瞪眼:“你敢耍本少爺!”
“誰讓你先開玩笑的!”葉雲揚冷聲道:“碰瓷碰到我頭上來了,你的膽子不小嘛!演技差也就算了,連道具都不肯用好一點兒的,如此不堪入目的東西,居然也敢冒充神族寶物,以爲大家都是瞎子嗎?”
侯斌氣呼呼的說:“本少爺說它是神族寶物,它就是神族寶物,今天你要是不賠錢的話,別想離開這裡!”
“呦呵,你這是要耍橫啊。”葉雲揚笑了,和贏琪對視一眼,贏琪也笑了。
侯斌面紅耳赤,直着脖子說:“什麼耍橫,本少爺佔着理呢,你弄壞別人的東西,難道不應該照價賠償嗎?”
葉雲揚很佩服他的毅力,以及不知道來自何方的自信和霸氣,敢於在朗朗乾坤之下當街碰瓷,他用嘲笑的語氣說:“那我要照什麼樣的價賠你呢?三萬兩、五萬兩,還是十萬兩,又或者是幾十兩銀子?”
“小子,剛纔說你上道,沒想到你如此囂張!”侯斌咬着牙說:“不給你個教訓,你恐怕不知道本少爺的厲害,十萬兩是你報出來的,可以不作數,五萬兩是本少爺要求的,所以一個籽兒都不能少。”
贏琪真的生氣了,就要亮出身份,被葉雲揚先一步攔了下來,說:“少安毋躁,好戲還在後面呢,難得碰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贏琪點點頭,將代表身份的皇族徽章重新放回到衣兜裡。
這時,外圍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誰在這裡鬧事,聽說有人冒充本官的兒子,是誰啊!”
圍觀衆人很自覺的讓開道路,一名身穿深紫色官服的中年人走過來,身後跟着幾名身材魁梧的差役。
侯斌眼前一亮,伸出拿着玉佩的手,用起了嘎調的嗓門兒喊道:“父親,是我!他們撞倒我,毀掉了您送給我的神族玉佩,卻不願意賠錢,您一定要替兒子做主啊!”
看到侯斌的時候,中年人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眼珠子一轉,擺出剛正不阿的樣子,說:“誰欺負了本官的愛子,真是膽大包天!毀人物品當然要照價賠償,竟然說本官的兒子是冒充,真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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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差役虎視眈眈,只是他們沒有察覺到一點,自己的身後多了一羣黑衣人,誰敢動誰倒黴。
中年人就是京城飛翼局首座侯文軒,他對兒子侯斌極爲溺愛,縱容兒子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明知道是侯斌當街行騙,卻還是選擇站在兒子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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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雲揚皺眉,侯文軒是他讓陳世萊叫過來的,本意是讓他見識一下兒子侯斌的所作所爲,沒想到他會跟侯斌沆瀣一氣,同流合污。
有了老爹當面撐腰,侯斌的底氣變得更足了,指着葉雲揚的鼻子說:“小子,什麼叫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你知道了吧!識相的馬上賠錢,本少爺心胸寬廣,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否則的話抓你進大牢!”
話音落下,幾名差役紛紛擼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樣子。
侯文軒比兒子還囂張,用鼻孔對着葉雲揚和贏琪,他眨了眨眼,覺得面前二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並未太過在意。
侯斌繼續說:“給你五秒鐘的時間考慮,是賠錢還是蹲大牢!”
葉雲揚用凌厲的目光看着他,說:“我既不賠錢,也不會蹲大牢,因爲世上還沒有關我的牢房!”
侯斌哈哈大笑:“小子,你比本少爺還囂張,就讓你見識見識京城大牢的厲害,給我綁了!”
侯文軒這才仔細去看二人的長相,他還是沒能認出葉雲揚,只是覺得眼熟,在什麼地方見過,但當他看到贏琪的時候,直接嚇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會是她,監國公主逛大街,說出去誰信啊!
他再看葉雲揚,只見贏琪抱着他的一條胳膊,順從無比的站在他的身邊,能讓監國公主這麼做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鎮北王葉峰的獨子——大漢平南王葉雲揚。
“住手!”侯文軒高聲喊道,差役們這纔沒有上前。
如果他這句住口晚喊哪怕一秒鐘,王府侍衛就會先一步動手,將他們全部制伏。
侯斌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父親,問:“爲什麼不抓?難不成您有更好的處置方法,不妨說來聽聽。”
“說什麼說,丟人現眼的東西!”侯文軒罵了一句,然後掄圓胳膊給了兒子一個大嘴巴。
啪!
一聲脆響,侯斌直接被打懵了,自己長這麼大還從沒捱過打呢。
他傻呆呆的看着父親:“你打我,爲什麼?”
“打你是輕的,小兔崽子!”侯文軒罵道:“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把主意打到監國公主和平南王的頭上,你有幾顆腦袋,不想要命了。”
罵完兒子,侯文軒趕緊對着二人拱手:“公主殿下,平南王殿下,卑職教子無方,致使他衝撞了二位貴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他一般見識。”
然後他又對着兒子惡狠狠的說:“逆子,還不趕緊跪下向二位貴人賠禮道歉!”
侯斌這才意識過來,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兩腿一軟跪在地上,乞求道:“在下有眼無珠,衝撞了貴人,請您原諒。”
周圍的觀衆全都嚇了一跳,本以爲二人會被侯家父子欺負的體無完膚,誰想到他們的身份如此之高,別說是小小的飛翼局首座,就算是帝國的新任皇帝,見了這二位也得恭恭敬敬的。
“完了,咱們被人家認出來了,戲也就沒法往下看了。”贏琪說,然後詢問葉雲揚:“怎麼處理他們?”
陳世萊上前一步,朗聲說:“公子,前次您負責飛翼採購事宜,將此事託付給京城飛翼局首座侯文軒,但此人多次虛以委蛇,還干涉流水線作業的推廣,導致在相同的時間內,大秦飛翼的出產量比大漢少了三分之一。完成採購之後,此人又以功臣自居,在同僚和上司面前大肆吹噓爲平南王立下功勞,以此作爲他晉升的資本。”
葉雲揚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寒光,一字一句的說:“罪大惡極,滅族!”
贏琪眉毛一挑,正在抱拳作揖的侯文軒傻眼了,趕緊也跪在地上:“求平南王開恩,看在犬子不認識您的份兒上,老話說不知者不罪……”
“夠了!”葉雲揚打斷他的話,冷聲道:“不知者不罪用在這裡並不合適,幸虧你兒子今天撞見的是本王,如果換成普通人家的子弟,還不得被你們父子欺負死!本王送你一句老話吧,叫上樑不正下樑歪,你們這種敗類父子不配活在世上。陳世萊,執行命令!”
陳世萊一抱拳:“遵命!王府侍衛聽令,將這對賊父子拿下,然後傳令京師內史,將侯家上下一併捉拿歸案,當衆處死!”
“得令!”四名侍衛上前制住父子二人,另外兩名火速趕往內史府傳令。
侯文軒的臉被按在地上,他叫喊着:“贏琪公主,卑職知道錯了,您快幫忙求求平南王殿下,讓他放我們父子一條生路吧!”
贏琪冷眼瞄了他一眼,哼道:“這都是你倆自找的,也算是你們倒黴,平南王心裡正不爽呢,你們主動把臉湊過來,不扇都覺得不好意思。”
她很瞭解葉雲揚,知道他正爲梅雨的事情悶悶不樂,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他最多懲治侯斌和侯文軒父子,將他們仍進大牢了事,而不是追責至侯氏族人。
作爲葉雲揚身邊的人,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此刻應該無條件支持他的所有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