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家,梅若谷瞪大眼睛看着女兒和葉雲揚。
他也是剛剛得到消息,因爲急着找煉丹師,從昨天下午開始,他就動用人脈關係四處拜訪,希望有人能提前結束和僱主的僱傭關係,與梅家簽訂合作協議,所以對其他事情知之甚少。
“你們真是太胡鬧了。”他用責備的語氣說。
梅雨反駁:“女兒不覺得,憑什麼長老會一聲令下,我們就不能出售雲揚煉製的丹藥?就因爲他沒有煉丹資格證嗎,簡直是笑話!”
葉雲揚附和道:“沒錯,既然我的丹藥沒有問題,長老會最多下一個暫時不許銷售的命令,然後積極的爲我辦理資格證,這纔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法。”
但是長老會根本沒有這樣的意思,對此事隻字不提,目的很顯然,那就是不允許葉雲揚煉丹,不許他的丹藥上市銷售。
既然是這樣,你不仁我不義,沒什麼好客氣的。
聽完二人的話,梅若谷苦笑:“可是你們想想,他們煉丹藥都不認可,會讓你開館授徒嗎?”
葉雲揚笑了:“我本來也沒想着教徒弟,這麼做只是爲了給長老會施加壓力,您等着看吧,如果我預料的不錯,很快就會有大人物來拜訪!”
話音剛落,夥計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掌櫃的,剛纔長老會來人通知,說崔長老拜訪梅家,很快就到這裡。”
“拜訪梅家……來這裡幹嘛?”梅若谷有些結巴。
崔長老雖然只是丹藥行業的主管,但是對於一個小小的丹藥店掌櫃來說,完全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他每次去長老會,都只能見到侍從一級的人,根本沒有跟崔長老面談的機會。
夥計喘着氣說:“他就是來拜訪您的,當然要來這裡。”
“拜……拜訪我?”梅若谷吃驚無比,在他看來,崔長老這樣的大人物過來,肯定是要去家主梅凱那邊,然後由梅凱派人過來叫他過去答話。
梅雨也有點小激動,因爲她和葉雲揚的計策已顯成效。
葉雲揚沉聲道:“梅伯父,既然崔長老來了,我們還是趕緊出門迎接吧,別讓人家覺得咱們失了禮數。”
梅若谷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兒說:“沒錯,我們馬上出去迎接!夥計你就別去了,趕緊去把最好的茶葉拿出來,別忘了燒一壺水!”
“知道了,掌櫃的。”小夥計忙活去了。
三人一起走出小院,還沒走出巷子,崔長老已經到了,他只帶了一個侍從,並沒有要擺架子的意思,臉上帶着隨和的微笑。
他也不想這樣,可是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呢。
“崔長老大駕光臨,晚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梅若谷抱拳道。
崔長老象徵性的回禮:“梅掌櫃客氣了,本長老冒然來訪,還請梅掌櫃見諒。”
“崔長老說哪裡的話,您能來是晚輩莫大的榮幸,快請進,家中寒酸還請前輩不要見怪。”梅若谷還是那麼客氣。
崔長老點點頭,目光轉向葉雲揚。
葉雲揚不卑不亢,等他走過去之後,才轉身跟在後面。
客廳裡,梅雨親自爲崔長老奉茶。
崔長老擺擺手,說:“老夫癡長几歲,就不跟各位晚輩兜圈子了,此次過來是找葉小友的,現在外面瘋傳你要開館授徒,有這事嗎?”
面對崔長老,梅若谷沒有絲毫隱瞞之心,開口說:“事情是這樣的……”
“是的!”葉雲揚打斷梅若谷的話,並且朝着梅雨使個眼色,意思是別讓你老爹一激動壞了咱們的事情。
梅雨會意,伸手在老爹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梅若谷還沒反應過來,葉雲揚接着又說:“晚輩這麼做實屬無奈,昨天崔長老親自下令,禁止售賣我煉製的丹藥,而我也沒有資格證,長老會更沒有頒發資格證的意思,晚輩被逼到絕路了,所以不得不做出變通。”
崔長老的臉上有些掛不住,長老會的確沒有頒發給他資格證的意思,這是趙長老的意思。
也就是說,如果不作出反擊,葉雲揚這輩子都別想拿到資格證,他煉製的丹藥永遠都是非法的。
“可是,葉小友的這種變通,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麻煩。”崔長老厚着臉皮說。
葉雲揚笑了:“我剛纔說的很清楚,這實屬無奈,我剛成爲神界的一員,要生存就得有一技傍身,好不容易遇到了肯幫忙的梅家,誰想到最後給梅伯父造成了天大的麻煩,反而害了他們。”
他的話至始至終都表達一個意思,是你們逼我這麼做的,不讓我煉丹,我就沒收入,就得喝西北風,當然不行。
崔長老苦笑,葉雲揚的話讓他無法反駁,昨天的禁令的確斷了梅若谷和葉雲揚的收入,人家要生存,可是此路不通,自然得想其他辦法,總不能活活被餓死吧。
“崔長老,晚輩不覺得這麼做有什麼錯。”葉雲揚正色道:“我的丹藥不能賣給別人,好啊,我遵從長老會的決定,但是我自己吃總是沒有問題的吧?按照這個論斷,我教別人也是沒有問題的,只要別人煉的丹藥也不拿出來銷售,同樣是合法的,對嗎?”
崔長老很想反駁,卻真的找不到理由,只能微微點頭。
“那不就得了,既然沒有違反長老會的規定,爲什麼說我給你們製造天大的麻煩?”葉雲揚變成質問的口氣。
崔長老一直都是認可大長老們的平衡論,但他同時也很清楚,給一個剛成爲神族的外來人講這些,是沒有用的,更何況人家的理由十分充分。
“葉小友,神界之事你知之甚少,本長老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崔長老頓了頓,用懇求的語氣說:“你能不能收回開館授徒這句話,本人感激不盡。”
梅若谷馬上對着他使眼色,意思是崔長老如此懇切,你還不趕緊同意,這可是天大的面子。
葉雲揚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一臉爲難的說:“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突然又收回來,這不是等於把拉出來的屎再坐回去嗎?老話說人無信寸步難行,晚輩剛剛來到神界,就做了一件失信於所有人的事情,以後還怎麼生存?”
崔長老也很爲難:“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在他看來,只有葉雲揚主動收回之前的話,纔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人們就不會怨恨聯盟長老會。
葉雲揚想了想,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大家學不了煉丹術,能買到五星級的新丹藥也可以,這樣就能起到安撫作用,如果學不到也買不到,相信大家會很失望的。”
崔長老皺眉:“你的意思是,取消之前的禁令?”
“沒錯。”他點頭。
“可是,就算是同意售賣,你一個人能煉出多少丹藥,能滿足大家的需求嗎?”崔長老皺眉道,他擔心到那時梅家丹藥店一家獨大,其他丹藥店紛紛倒閉,這樣的結果好不到哪兒去。
葉雲揚笑了:“當然不是,我沒有煉丹資格證,按照規定不可以售賣。我的意思是長老會承認新煉丹術的合法性,我將其傳授給長老會,再由長老會進行推廣,教會其他的煉丹師,大家共同進步,出售相同品質的丹藥。”
崔長老眼睛一亮,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麼一來,首先不用擔心梅家獨霸丹藥市場,大家站在同樣的起跑線上,之前的市場格局也不會發生任何變化。
“年輕人,你情願將煉丹術無償貢獻給長老會?”崔長老問。
他開始翻白眼:“當然不願意!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技,本想靠着它發財致富呢,要不是你們把我逼上絕路,傻-瓜才無償奉獻出來呢!”
崔長老老臉通紅,作爲丹藥界的大佬兒,他當然清楚新技術代表着什麼,連馬尚峰那樣的特級煉丹師,在教徒弟的時候都會有所保留,更別說是能煉出五星級丹藥的秘法。
就像葉雲揚說的,完全是你們長老會從中搞鬼,讓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最後卻讓我負責善後,吃了這麼大的虧,你們好意思嗎?
崔長老的確有些不好意思,說:“葉小友如此慷慨,長老會不能讓你吃虧,從今天開始你就會正式的煉丹師了,我會讓人爲你辦理資格證,在新的煉丹術推廣開之前,你可以爲梅家煉製丹藥,合法銷售。”
這算是對葉雲揚和梅家的補償,梅若谷激動壞了,葉雲揚已經爲梅家打下了名聲,而且能先人一步銷售五星級丹藥,肯定能大賺一筆。
崔長老還是有些擔心,說:“葉小友,萬一有些人不依不饒,非得纏着你教授煉丹術,你當如何?”
葉雲揚回答說:“長老會雙管齊下,一是宣佈煉丹術的合法性,以及大力推廣的決定;第二,降低丹藥的價格,因爲新方法會提高成丹率,成本隨即降低,價格也應當降低纔對。有了這兩個前提條件,相信大家就不會有意見了。”
頓了頓,他接着又說:“還有一點,我們統一口徑,說學會煉丹的人多了,勢必會造成藥材價格飆升,加上從學會到靈活掌握,再到煉製出五星級丹藥,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期間會浪費很多藥材,不如直接購丹藥買更划算。當然了,前提是丹藥品質上升,價格下降,二者缺一不可。”
崔長老高興的說:“就按你說的辦,有了這三-點,相信想要學習煉丹的人都會打退堂鼓!我就說嘛,解鈴還須繫鈴人,來找你是對的。”
葉雲揚一臉謙虛,旁邊的梅雨心裡樂開了花。
最高興的是梅若谷,這下不但解決了煉丹師的問題,也不用擔心會被免去掌櫃職務,危機徹底化解。
小夥計出現在門口,說:“掌櫃,家主來了!”
梅若谷心頭一震,家主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