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葉雲揚一掌拍在崔新立的太陽穴上,他白眼一翻,暈倒在地。
如果不是因爲他有着明竅境的等級,這一掌能要了他的命。
吳清林嚇了一跳,問:“小師弟,你這是幹什麼,他和你素未平生,無冤無仇的,你爲什麼要對他下手?”
葉雲揚還得不打算跟他解釋,反問:“你幫我還是幫他?”
吳清林一臉無奈,說:“這還用問嗎,我是你師兄,肯定是站在你一邊。”
葉雲揚很滿意,說:“那好,你把他的識海全部封印住。”
“啊?”吳清林瞪大眼睛。
“一會兒你會知道原因,咱們認識這麼久,你應該瞭解我。”他鄭重其事的說:“我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既然我這樣做,就一定有我的道理。”
吳清林沉吟片刻,點頭說:“好吧,我照你說的做。”
說完,他用右手食指在崔新立身上連點四下,將其四處識海全部封印,使之暫時變成普通人。
葉雲揚從帳篷角落端起盛着水的銅盆,兜頭澆在崔新立臉上。
崔新立瞬間恢復清醒,首先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識海的控制,提不起一絲一毫的玄力,然後看到凶神惡煞一般的葉雲揚,回想他之前提過的名字葉峰,語帶恐懼的說:“你……你們要怎樣,我可是朝廷任命的一軍主將,背後有兵部侍郎、尚書和太尉撐腰,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葉雲揚冷笑:“很可惜,我已經亂來過了!”
崔新立矢口否認:“我不認識什麼葉峰,你們找錯人了。快放了我,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否則……”
葉雲揚一腳踹過去,將他踹了個狗啃屎,怒道:“事到如今你還這麼囂張,你敢說自己真的不認識葉峰?”
“不認識,而且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崔新立嘴角帶血的喊道,他已經基本上判斷出葉雲揚和葉峰的關係,承認當年謀害葉峰一事,肯定是個死,所以決定咬緊牙關不承認。
他沒有想到,在大漢如日中天的葉雲揚,居然是葉峰的兒子,這也太巧了吧。
如果知道有這麼一天,當初他肯定不會爲了偏將的位子出賣葉峰。
只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葉雲揚從兵器架上抄起一條長槍,當做標槍扔出去,正中崔新立的小-腿,槍頭插入土中,將他釘在地上。
外面,軍官們聽到大帳中傳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紛紛猜測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人瞪大眼睛說:“不好,是崔將軍的叫聲,我們快衝進去幫他。”
“你傻啊,南山郡公和度天國師在裡面,沒有他們的命令,你敢進去?”
“那也不能無動於衷吧,萬一崔將軍死在他們手裡,咱們也無法跟上峰交代。”
就在衆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帳篷裡傳出葉雲揚的聲音:“你們都進來吧,正好給本官做個見證。”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邁出第一步。
過了好一會兒,終於有膽子大的人走向大帳,其他人慌忙跟上。
等他們走進大帳,第一眼就看到被釘在地上的崔新立,情況慘烈至極。
吳清林有些不自在的站在帳篷中央,因爲有他在,軍官們纔不敢造次。
葉雲揚搬過來一張矮几和一把椅子,自顧的坐下,伸手拽住崔新立的左臂,放在矮几上。
牽動到腿部的傷,崔新立疼的直咧嘴,罵道:“姓葉的,你敢無故毆打和重傷朝廷將領,你死定了。”
葉雲揚淡淡一笑:“背後有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起話來永遠都是這麼有底氣,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到底有多硬,希望你不要太快招供,我們能多玩兒一會兒。”
副將上前一步,義正言辭的說:“南山郡公、度天國師大人,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要重傷崔將軍?”
吳清林的臉有些紅,他當然答不上來,哼道:“你們看着就行了,沒聽到葉大人剛纔的話嗎,是讓你們過來做個見證。”
副將悻悻的退回原來的位置,剛纔的質問舉動,是他在心裡鼓勵了自己好半天,才勉強做到的,其實他怕的要死。
葉雲揚把玄力匯聚到雙手上,用左手握住崔新立的手腕,右手握住他的拇指,輕輕一掰。
咔嚓……
隨着骨骼斷裂的脆響聲,崔新立疼的屏住呼吸,臉上滿是汗水,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着。
葉雲揚鬆開右手,對方的拇指馬上跟着耷-拉下來,他冷聲說:“一根手指代表一次機會,剛纔我問你,你沒有給出讓我滿意的答案,代價就是這根拇指。接下來你還有四次機會,每回答錯一次,我會掰斷你一根指頭。你也許會想,只要堅持五次就行了,當你的指頭全部斷掉之後,我會折斷你的胳膊,再然後折斷你的脖子。”
崔新立疼的幾欲暈倒,但葉雲揚在審訊方面很有經驗,能做到讓對方體驗到最大痛苦的同時保證清醒。
“我再問你,你認識葉峰嗎?”
“不認識!”
咔嚓……
啊……
慘叫聲震徹整座大帳,軍官們面色鐵青,他們緊握雙拳,但全都低着頭。
如果不是因爲吳清林坐鎮,只是葉雲揚一個人的話,這些傢伙們肯定已經一擁而上了。
在耀空境的封號國師面前,這些明竅境的傢伙根本不敢造次。
吳清林意識到自己被利用了,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就算是葉雲揚殺人放火,他也得跟着打下手,除非不想讓豐林派的那些弟子晉級耀空境,放棄這次振興門派的大好機會。
本以爲把葉雲揚吃的死死的,最後發現是自己被吃的死死的。
葉雲揚冷眼看着崔新立,說:“希望你能把握住第三次機會。”
崔新立滿嘴是血,咬着牙說:“把握你老母……”
“對不起,回答錯誤。”葉雲揚沒有給他罵人的機會,右手向外一掰開,第三根指頭應聲而斷。
吳清林有些看不下去,問:“小師弟,葉峰是什麼人?”
葉雲揚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父親。”
“啊?”吳清林吃了一驚,說:“我好像聽人說過,你父親曾在軍中服役,後來戰死沙場,跟眼前的這個傢伙有什麼關係嗎?”
葉雲揚擡起頭,正色道:“有!這傢伙曾經是我父親的同僚,二人都擔任校尉一職,因爲上面想要從他倆中間挑一個人升任偏將,他爲了能夠順利晉升,將我父親的行動情報送給秦國人,我父親在行軍途中遭遇敵人的埋伏,死在數倍於己的敵人手中,這傢伙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禍首。”
衆人大駭,吳清林也是一愣,這麼說來崔新立被整得這麼慘,一點兒都不冤枉。
可是問題又來了,證據呢?
吳清林又問:“小師弟,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回答說:“鬼面駙馬告訴我的。”
“什麼?”吳清林表示無法接受:“你……你居然相信敵人的話?萬一這是鬼面駙馬的陰謀呢,他爲什麼會那麼好心告訴你這件事,再說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崔新立見狀,認爲翻身的機會來了,趁着吳清林不相信,他扯着嗓子說:“我根本沒有謀害過葉峰,這是鬼面駙馬的陰謀!你說我害死了葉峰,證據呢,拿證據出來。”
軍官們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也不太相信主將會做這樣的事。
葉雲揚直視吳清林的雙眼,說:“鬼面駙馬爲什麼要騙我,對他有什麼好處?我是沒有直接證明崔新立犯罪的證據,但是在大秦那邊,明確記載着是他提供的情報,被伏擊的對象正是我父親。師兄,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我們談的就是這件事。”
吳清林皺眉,說:“可是說來說去,你還是沒有證據。”
他淡然一笑,朝着崔新立努努嘴,說:“只要他開口,證據不就有了,你以爲我在幹什麼?”
說完,他接連將對方僅剩的兩根手指掰斷。
崔新立疼的都快叫不出聲了,在他的眼裡,葉雲揚根本就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不是人。
葉雲揚冷聲說:“你的五次機會已經用完了,接下來是胳膊,放心,我會找準天申宮位下手,你現在承認還來得及,不然的話,一旦我動手,你這輩子都別想升到聚神境。”
人體第五識海位於左臂上,是爲天申宮位,若是在尚未被開啓前受到攻擊,會對以後的開啓產生壞的影響。
如果是被刻意破壞,這處識海會徹底廢掉。
崔新立咬着牙說:“隨你的便,我就不信你敢殺我!殺了我,你得爲我償命……”
葉雲揚哈哈大笑,說:“姓崔的,你還真看得起自己,真以爲自己的命很值錢嗎?師兄,還是你來告訴他吧,我說的話他未必相信。”
吳清林正色道:“崔新立你挺好,南山郡公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是你這種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別說殺你一個,就是殺光這裡所有的人,皇帝也不會動他一根汗毛,本人以封號國師的人品發誓,這些話絕非虛言。”
崔新立傻眼了,一衆將官也都傻眼了。
怪不得葉雲揚這麼囂張,原來是皇帝在背後撐腰,所以會有恃無恐。
葉雲揚拉起崔新立的胳膊,一邊比劃一邊說:“咱們繼續,我保證如果第一次不能成功破壞你的天申宮位,免費再奉送一次。”
崔新立見他不是開玩笑,心裡恐懼到了極點,活下去的想法開始作祟,趁着對方還沒有下手,他扯着嗓子喊:“葉峰是我出賣的,但主意是別人想出來的,我只是個執行者而已,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只找我一個人的麻煩。”
證據到手了,葉雲揚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軍官們面面相視,原來主將大人真的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吳清林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皇帝是不忍心殺葉雲揚,光是新靈圖這項創造,就足以成爲他的免死金牌。
可是不捨得殺,不代表不捨得懲罰,發生這麼大的事情,軍方首先不會善罷甘休,御史言官們也會一窩蜂的跳出來指責,皇帝總得給大家一個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