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揚纔不會客氣呢,一邊對着滿桌的美味大快朵頤,一邊和諸葛浩宕討論靈圖,最爲三種新畫技的創始人,他在繪畫方面的造詣無以倫比,就算是面對研究靈圖六十餘年的老傢伙,照樣能說的頭頭是道。
諸葛盈琪算是徹底服了,回想之前他對那些名家字畫的評論,結合他現在的言論,簡直就是一名畫中聖手。
諸葛浩宕驚爲天人,雖說對葉雲揚的畫技早有耳聞,但他總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兒能厲害到哪兒去,認爲是大漢帝國的人言過其實。
葉雲揚就是要用自己的特長鎮住祖孫二人,免得他們看輕自己。
一頓飯吃的很開心,諸葛浩宕親自安排馬車送他回住處。
“盈琪,你現在覺得葉雲揚怎麼樣?”他一邊喝消食茶一邊問。
諸葛盈琪眉頭微皺,一字一句的說:“少年大才。”
老頭兒笑了:“所以說你姑父重視他是有原因的,這樣的人才甭管到什麼地方,都會成爲各方勢力的爭搶對象。”
諸葛盈琪眉毛一挑:“那我們何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他綁回大秦?”
“不行,葉雲揚是個很有原則的人,用強對他來說是沒用的,就算綁回他的人也綁不會他的心,而且總有一天他會逃出生天,將綁架者視爲畢生大敵。”諸葛浩宕說。
諸葛盈琪不在乎的說:“他本來就視我們大秦爲敵人,有什麼關係?”
諸葛浩宕搖頭:“不一樣,他沒有上過戰場,沒見過雙方士兵殺的血流成河,所謂的仇敵思想是別人灌輸給他的,並未根深蒂固。再說了,我們把他綁回去,大漢皇帝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屆時傾全國之兵進犯大秦,就算我們能禦敵於國門外,但仍然會造成生靈塗炭,得不償失。”
諸葛盈琪有些生氣的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還得暗中幫助他,做好事不留名的感覺太不爽了。”
諸葛浩宕笑了:“你不是說他已經有所懷疑了嗎,所以不是做好事不留名,只是沒有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罷了。行了,天色不早去休息吧,他明天一早還要過來跟你學飛刀呢。”
諸葛盈琪一臉苦笑:“我怎麼就答應明天早上跟他見面呢?”
剛纔葉雲揚趁着祖孫兩人聽的津津有味,冷不丁的提出明天早上過來學飛刀,諸葛盈琪着急聽下面的內容,就不假思索的答應了,直到很久以後才意識過來,想拒絕已經晚了。
老頭兒站起來伸個懶腰,說:“其實我們還有一種方法,不但能拉攏他的人,還能拉攏他的心。”
諸葛盈琪大眼睛一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行,絕對不行!我永遠都不會用美人計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死了這條心吧。”
老頭兒聳聳肩說:“其實他還是很不錯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喂,別急眼啊,算我什麼都沒說。”
他一溜煙兒的跑了,留下美女在那裡乾瞪眼。
葉雲揚回到住處,葛正良等四人已經等了好大會兒了,看到他從帶有大軍師府徽章馬車上下來,全都表示很驚訝。
“沒什麼,就是跟大軍師隨便聊了會兒天,然後他請我吃了頓飯,算是對上次咱們盛情款待的回敬。”他輕描淡寫的解釋說。
葛正良瞪大眼睛:“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就算是回敬也該請我吃飯,請你算怎麼回事?”
“呵呵,他覺得我可以代表你,就這麼簡單。”他笑嘻嘻的說。
丁原朗說:“大軍師肯請你吃飯和派車送你,說明對你很重視,這是好事。對了,你不是去見諸葛小姐的嗎,怎麼跟大軍師搞在一起?”
“對啊,我們約好了明天一早再見面,她教我耍飛刀。”他不顧四人羨慕的目光,擡腳走進屋裡。
四人緊隨其後,魏成武小心的關好門,然後展開密謀。
他們決定在明天的會議上,讓葛正良出面提出策略,丁原朗在一旁作補充,既然葉雲揚牽上了大軍師這條線,如果有人問起的話,就說是他提出的草案,由葛、丁二人進行細化,諸葛浩宕知道葉雲揚在戰略方面的能力,一定不會覺得奇怪,而且還會主動打消別人的懷疑,這麼一來就顯得更加完美了。
葉雲揚對此表示贊同,提出幾點修改意見,五個人一直聊到深夜,然後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葉雲揚去往大軍師府,四人去參加四軍師主持的會議,按照會議安排,前期的工作是大家提出的建議,篩選之後上報軍師和賊王,最後再由賊王親自主持會議,確定針對最後的方針。
大軍師府的練功場裡,身穿黑色練功服的葉雲揚正在練習飛刀技法,和一身雪白的諸葛盈琪形成鮮明對比。
“用手腕法力,甩出飛刀的時候刀身要正,柳葉迴旋鏢會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擊中你最初瞄向的目標。”諸葛盈琪勉強算是個合格的老師,將每個細節都講的很清楚,但她很少去糾正葉雲揚的錯誤,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領悟,然後再結合到實際當中。
不學不知道,學了才知道柳葉迴旋鏢是一種比較費勁的暗器,不是學會它費勁,而是它本身的特性很費勁,明明可以簡單粗暴的直接命中目標,卻要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從表面上看讓人防不勝防,實際上很好防,因爲它的飛行距離比較長,所以留給人的反應時間也比較長。
幾次之後他就掌握了精髓,隨手扔出幾把飛刀全部命中目標。
“你學的很快,恭喜你學會了。”諸葛盈琪拿出懷錶看了一眼,說:“時間差不多了,我要去師傅那邊修煉,你是繼續留在這裡練習呢,還是回住處?”
葉雲揚不假思索的說:“跟你一起去修煉,我很想拜訪一下二軍師,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
“不好吧。”諸葛盈琪面露難色,師傅雖然爲人隨和,但不喜歡接觸陌生人。
“你要是爲難的話……不如就讓我充當你的隨從好了。”葉雲揚做出退步。
諸葛盈琪心道他幹嘛那麼想見二軍師,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妨答應他,暗中觀察他都做什麼事情。
因爲知道葉雲揚的真實身份,以及他現在正執行的任務,所以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點頭說:“用不着扮隨從,我會把你介紹給師傅,能不能向討爺爺歡心這樣獲得師傅的青睞,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葉雲揚表情謙虛的說:“我對二軍師大人只有敬仰之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非分之想。”
他越是這麼說,諸葛盈琪越是覺得裡面有文章,難不成師傅也有隱藏身份?別是大漢潛伏者吧,要真是那樣的可就好玩兒了,四大軍師裡排名前兩位的都是奸細,賊王知道了還不得被氣死啊。
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催促葉雲揚快上馬車。
幾分鐘後,二人來到陳木陽的府邸,相比之下這裡比大軍師府要秀氣很多,建築風格以精緻爲主,亭臺樓閣交相呼應,小橋流水環繞其間,所有的景緻不講究宏偉大氣,但每一處都透着別具匠心的靈氣。
葉雲揚成了好奇寶寶,眼睛一直沒閒着,大呼漂亮,甚至還拽了拽走在前面的諸葛盈琪,說:“二軍師果然是有品位的人,我忍不住想賦詩一首呢。”
“別鬧,讓你來是拜見師尊大人的,不是讓你看景,還賦詩一首,你酸不酸啊?”美女沒好氣道:“快走,別那麼沒出息,少看兩眼又死不了。”
葉雲揚老臉一紅:“是我失態,你別介意。”
遠遠的,陳木陽看到徒弟帶着個陌生的年輕人過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他是個性格內向的人,平日裡不太願意跟生面孔打交道,特別是年輕人,他覺得大部分年輕人的觀點是很膚淺的,很自以爲是而且很倔驢,跟他們說不了幾句話就能把自己氣個半死。
“師傅,您今天的氣色不錯啊。”諸葛盈琪分明看到老頭兒臉上的不悅,是故意這麼說的,接着又說:“我給您帶來以爲少年英才,昨天我爺爺跟他攀談了很久,對他的評價很高呢,所以今天帶他過來見您。”
“是嗎?”陳木陽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既然是諸葛浩宕都認爲不錯的人,應該會比較懂禮貌吧。
葉雲揚對着他抱拳一禮,朗聲道:“晚輩王啓亮,司職北方賊將座下振威堂興平舵校尉,拜見二軍師大人。剛纔一路走來,覺得您這裡的精緻異常漂亮,忍不住想要賦詩一首,請大人斧正……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諸葛盈琪俏-臉通紅,心道這個傢伙太過分了,剛纔就想作詩,被自己擋回去了,現在竟然當着師傅的面賣弄文采,真是沒臉沒皮……不過這首五言詩還是不錯的。
再看陳木陽,面帶笑容雙眼中帶着驚喜之色,說:“年輕人好文采,我這裡的景色只能算作一般,看習慣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實在是襯不上這首詩。”
“絕對襯的上。”葉雲揚一語雙關道:“曾經有人跟晚輩說過,說一個人的喜好代表他的內心所想,不知軍師大人同意這個觀點嗎?”
在剛纔的景緻中,絕大部分都帶有大漢風格,雖然加入了不少南山的本地元素,但還是被葉雲揚這個明眼人看出了端倪。
陳木陽點頭說:“沒錯,我同意王校尉的觀點。盈琪你先去做熱身運動,難得遇上一個懂得欣賞的人,我帶王校尉去後花園看看,一會兒再過來指導你修煉。”
“好的。”諸葛盈琪不動聲色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