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門葡京娛樂場,鑽石七號包廂
“老黎,這次我三條K還真有點贏的意思,咱老哥倆那麼熟了,我也不好意思欺負你的一對A不是?你能拿到四條A?我是肯定拿不到四條K,這樣,我下注300萬,你跟不跟?”
鮑老闆浸淫賭局十幾二十年,不能說穩贏不輸,卻也是澳門各大賭場常來常往輸得少贏的多的準職業玩家,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不過下注300萬,倒真是個中規中矩的注碼。
若多了呢,就算贏了黎老闆,對方感情上卻未必受得了,怎麼,算你敢下重注偷雞唬人唬到我黎家子弟頭上來了?若下注少了呢,老鮑覺得有點對不起自己手裡的三條K。
沒想到黎老闆划着火柴點燃了手裡的雪茄煙,抽了一口後,笑着道,
“鮑老弟,現在一張K在我這裡,你撐死了是三條K,我呢,我手裡一對A,當然你可以認爲我在偷雞唬你,不過還有兩張牌沒發呢,你怎麼也拿不到四條K的,我呢,我拿到四條A的機會,可未必沒有,最差我還能拿到三條A,那也是吃定你咯!”
說着黎老闆推了300萬的籌碼出來,輕輕鬆鬆的道,“我跟你300萬,我再大你500萬!”說完又推了500萬的籌碼出來,這下子,牌桌上的氣氛完全不一樣了!
江葉林冷眼旁觀,覺得這個黎老闆雖然白素貞說他只是黎家的旁支子弟,但港島黎家的底蘊和氣場,在這推出來的800萬籌碼裡頭展露無疑,比起來,剛纔鮑老闆那300萬下注就有點色厲內荏玩心眼的架勢,所謂偷雞唬人想不戰而勝的小算盤叫人一擊而碎。
呂老闆還在玩着手裡的戒指,彷彿心思並不都在牌桌上,間或把視線投向江葉林和他身邊依偎着的美女身上,剛纔若不是衆人都覺得這小子身邊的美女讓人眼前一亮,很可能直接就把女助理請出場外候着了,老闆們玩牌你看誰帶着女人來的,那都是小場面和電影裡胡謅的,大場面的牌桌上,玩家身邊可沒女人的位置。
郭公子色迷迷的眼神在白素貞身上停留的就更長了,不過江葉林跟前那5000多萬的籌碼還是給他不小的壓力,這貨自己面前雖然也有5000多萬的籌碼,不過那是跟葡京賭場寫了收據換來的,可不是一晚上靠自己贏來的,今晚若輸個幾百萬到也罷了,再多的話,回去還得拆東牆補西牆想辦法籌措資金還這個窟窿呢。
“老黎你這是欺負我拿不到四條K呀,可我要是拿到三條+一對的滿堂紅,你就是拿到三條A也不夠看的吧?!你現在牌面是AK,所以你不可能達到三條A加一對K的……”
鮑老闆心裡後悔自己的失策,剛纔下注300萬太少了,現在對方跟注300萬,再大自己500萬,這運勢完全就叫對方這500萬給壓制住了,說什麼剩下兩張牌再抓兩條A,這鮑老闆根本不信,想抓四條A就能抓四條,那豈不是真是賭神了?不可能的事情。
“說這個沒用呀老鮑,你是不是心虛了哈?心虛就棄牌,這一局你也就輸500萬而已,若勉強跟注,等下一張牌可就是1000萬的輸贏了哦……”黎老闆*的技術不一定比鮑老闆強,但身爲商場牛人,這談判的架勢和宜將剩勇追窮寇的訣竅還是知道的,這會兒他當然希望讓手握三條K的鮑老闆知難而退。
要不然,這局到第五張牌,恐怕就是幾千萬決勝的局面,尼瑪這牌局纔剛重新開始呢,總不能這麼快就有人光腳輸了走人吧?何況,所謂三條A或者四條A,在沒抓到之前,好比戰略核潛艇上的核子導彈,沒發射的時候威脅最大,真打出去魚死網破也就離兩敗俱傷差不多了。
“老黎你既然這麼說,我這個做兄弟的拿着三條K,總要成全老哥你一把,要不然明天去東京我心裡都不得勁,好,我就錦上添花,跟老哥500萬,荷官發牌!”
鮑老闆一晚上都沒在前三張牌上拿到過三條K這樣的大牌,這個時候對面老黎明牌不過是AK,說什麼一對A三條和四條A,萬一老黎手裡根本沒有一對A呢,那這局自己三條K反而被對方500萬的加註給唬趴下了,這以後還怎麼出來混?
呂老闆和郭公子這會兒都冷眼旁觀,其實心裡倒都盼着老鮑能殺殺黎老闆的威風,港島富豪歷來對大馬和獅城的富豪不怎麼看得上眼,其實大家以前都是女王的殖民地而已,老黎雖然氣度很好也懂得收斂,不過黎家在港島的地位超然,這位旁系子弟身上依然帶着那種自詡爲貴胄的傲慢,等着看黎家笑話的人自然就不少。
發第四張牌的時候,桌面上已經下的注已經高達2300萬之多,因此,黎老闆和鮑老闆的神情比剛纔要專注的多,凝重的多,身材豐腴的女荷官把第四張明牌發到了牌面領先的鮑老闆手裡,居然是一張A,這下子鮑老闆抑制不住心頭的喜悅,哈哈笑了起來……
不過好戲不算完,荷官發給黎老闆的第四張明牌,赫然也是一張A,這下子,熱鬧了,三張明牌,黎老闆是一對A加條K,鮑老闆是一對K加條A,雙方變成了一對貨真價實的冤家牌,而且……黎老闆一波三折居然後來居上了!
“哈哈哈,我說嘛,鮑老弟,你剛纔不跟500萬,那就輸500萬,你一跟,這把豈不是要輸1000萬了?我A一對我說話是吧,那我就*了!”黎老闆現在三條A加一張K,完爆對方的三條K加一張A,雙方都不可能拿到滿堂紅,這意味着,從裡子到面子,都是黎老闆贏!
“姜戈,姓黎的未必就真有三條A吧?鮑老闆會不會跟他梭一把?畢竟還有第五張牌沒發出來吧?”白素貞在江葉林耳邊小聲的問,耳鬢廝磨的滋味,讓白素貞其實也完全不討厭,只是江葉林這傢伙慣會一心二用,這邊還抓着自己的手不放在輕輕摩挲吶,那邊視線卻一直在牌桌上。
什麼叫騎虎難下,現在鮑老闆就是騎虎難下,他獲勝的唯一機會,就是賭黎老闆的暗牌不是A,這樣黎老闆手裡只有一對A外加K和暗牌,而只要黎老闆手裡不是三條A,那麼即使最後一張牌,自己依然有機會跟黎老闆去搶那最後一張A!
這種局面最叫人尷尬難受,認輸當然痛快,前提是你判斷黎老闆手裡已經抓了三條A,那自己怎麼都是個輸,可是,如果黎老闆抓着三條A,那他已經必勝,可這還是第四張牌,爲什麼他要*?而不是下注幾百萬甚至1000萬,從而引自己上鉤獲取最大的戰果呢?!
鮑老闆心頭各種念頭劇閃,一時竟拿不定主意,換了自己是老黎的話,在第四張牌穩贏的情況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那絕對會故意示弱,爭取把對手引入歧途,繼續跟注,最後才一舉拿下這副牌,難道,老黎是在偷雞唬人?
“老黎,你這牌我確實有點看不透,你要是三條A在手,必勝的局,爲什麼要着急*呢?!”鮑老闆忍不住直接這麼問黎老闆。
“這個可未必,說不定我就是因爲沒有三條A,又怕被你拿走最後那張A,所以才故意*要唬你棄牌呢?!”黎老闆哈哈大笑,意氣風發的樣子,讓呂老闆和郭公子鼻子裡都聲不可聞的輕輕哼了一聲,商場如戰場,大部分情況下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有大家各自不同領域利益的交換而已。
“葉公子,瑪麗亞說你今晚無往不勝運氣極佳,你幫我出個主意,這一把我是跟梭還是不跟?”鮑老闆愁腸百結居然決斷不下,直接問起了一支沒有啃氣的江葉林這小子。
“這也行?我要是亂出主意,鮑老闆你輸了事後不會找人追殺我吧?萬一黎老闆輸了,門口那麼多保鏢能讓我走出這個包廂麼?”江葉林呆了一呆後,居然這麼問到。
“開玩笑,你當鑽石包廂是黑澀會呀,在場的哪個身家都多少億的成功商人,怎麼會爲難你一個小青年呢,再說是我問你的,你說的看法我未必就真聽了不是?願賭服輸,我老鮑縱橫賭場二十年,信字當頭的覺悟難道沒有?”
鮑老闆有點生氣,當然,這也是說說而已,他就是一時決斷不下,想聽聽旁觀者的看法,至於最後跟不跟,當然自己決斷,哪能真遷怒到幫自己出主意的人身上呢?
“小夥子,你但說無妨,反正我已經梭了,輸贏就看鮑老闆跟還是不跟,他跟了,我一把贏6000萬,我當然謝你都來不及,老鮑不跟,說不定讓我偷雞唬人成功,這也是2300萬的牌面了,我當然也得謝你不是麼?誰要是因爲玩這場*跟你爲難,你報我的名字好了!”
黎老闆這話說的極爲大氣,同時也很圓滑,不過意思還是到了,這把牌,他是志在必得!
“跟還是不跟,換了我確實也是很難做出決斷呀!素素,換了我拿鮑老闆的牌面,咱是跟還是不跟?!”江葉林撓着腦袋,一臉的爲難轉過頭問白素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