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戰?不,我僅僅只是想要知道你們中間究竟還有誰能夠通過這扇大門進去,看看那位狩獵之神大人,就像是你剛纔所說的那樣,究竟有什麼標準,我們的標準就是,能在我的靈壓下堅持下來的,就能夠安全的面見那位神明,至於不能堅持的,還是看看一邊的室內投影比較適合。”
張妍如此說着,看着那些摔倒的人類隨員,很明顯的撇了撇嘴,表達了某種不屑。
“好的,我相信你沒有惡意,那麼,現在可以撤除你的靈壓了嗎?”
張妍點頭,說:“當然,我對你們確實沒有惡意,事實上,你們這些弱小的凡俗也不值得讓我對你們擁有什麼惡意。”
隨着她的話,籠罩在這個空間中的巨大能量壓力驟然消失,就像是剛出現時一樣突然,如果不是地面上有幾個昏迷過去的帝國隨員,根本看不出剛纔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塔蘭德扭頭看着身邊的那些戰士和靈能大師,想要從他們那裡得到一個剛纔的靈壓是機械控制,和眼前的張妍毫無關係的答案,但是,從那些戰士的眼中,帝國聯絡官只看到崇拜,而那些靈能大師的眼裡,只有畏懼。
因爲強大,所以被戰士崇拜,因爲強大,所以被靈能大師們畏懼。
只要看看這些人的表情,塔蘭德就知道,在他眼前,看起來並不起眼的這位女性,恐怕也有着接近神明的實力。
他進行了一次長長地深呼吸,在將頭腦中的暈眩和震驚全部排出後,這纔對張妍說:“好吧,讓我看看你們說的這位,狩獵之神的存在和真容吧。”
張妍聳肩,扭頭看着那扇緊緊*合攏的大門,甚至沒有做出什麼動作,這扇大門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推動一樣,緩緩的向後開啓,還沒有人進入其中,一股強大充沛到如同實質的能量壓力就從門後傾瀉而出,將大門前幾位沒有做好準備的隨員們再次推倒在地面,就連塔蘭德,也因爲這個巨大的能量傾瀉而向後退了好幾步,在他周圍,最好的戰士也不有自主的後退了一小步,倒是開啓大門的張妍,面對這樣的能量壓力似乎沒有任何反應,看起來這種壓力對於張妍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影響。
不用對剛纔的突然出現能量壓力又突然消失的一切有所懷疑,只要看看張妍現在的表現,塔蘭德就知道,眼前的女性確實比他所能想象的更加強大。
他終於發現,從來到這個星球開始,所見到的一切,都在顛覆他的認知,可以將一個國家吞併的伯爵領,可以囚禁一個神明的女伯爵,還有眼前這位,面對神明壓力卻無動於衷的女性,這些情況足以說明太多的事情,而他更希望的,是帝國上議院那些老混蛋們能夠親自前來這裡看一看,就能知道,當初放任李妍領不管,最終造成了什麼樣的惡果。
張妍看着眼前的大門打開的越來越大,直到整扇大門完全開啓,裡面的能量壓力已經充沛到塔蘭德幾乎無法睜開眼睛的地步,那不是什麼巨大的風壓,而是純粹的,如同實質存在的能量壓力,讓他感覺,如果睜開雙眼,就會被這個能量壓力擠爆眼珠一樣。
不過,帝國聯絡官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在他前方的那個李妍領的女性,對於這樣的能量壓力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他還有另外一種感覺,那些能量本身似乎對於張妍都非常畏懼,有相當多的能量主動從張妍的身邊繞開,似乎對張妍的衝擊會帶來什麼不良的後果一樣。
一個能夠讓神明壓力也感覺到畏懼的人類?塔蘭德低下頭來,微微搖頭,這樣強大的女性,恐怕自身距離神明也並不遙遠了,那些上議院的蠢貨們,只有他們到來這裡,看看這樣的場景,才知道,當初沒有援助李妍領是多麼愚蠢的事情,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正在塔蘭德胡思亂想的時候,張妍微微搖頭,看着璀璨的房間,低聲說:“夠了,這種事情,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隨着她的話語,讓大門外所有人感到越來越大壓力的能量忽然一滯,然後再次和剛纔那樣消失無蹤,直到這個時候,塔蘭德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的幾名戰士和靈能大師,看到這些人眼中不可思議的表情,以及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慌。
“怎麼了?”
帝國聯絡官低聲問。
“是西坦,那裡面的神明,是西坦,只有西坦纔會讓我們在如此遠的距離上失去勇氣,雖然我們可以抵抗它的能量壓力,但是,我們的內心卻讓我們不敢上前。”
一名靈能大師的回答讓塔蘭德再次如遭重擊。
確實,囚禁一名神明也許非常困難,但是對於有着自己神明的人類帝國來說,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的事情,只要皇帝陛下康復,囚禁一個神明也有機會實現,但是,李妍領囚禁的不是簡單的神明,而是一個西坦,只要想想,就已經讓塔蘭德艱於呼吸。
他艱難的扭頭看着張妍,又艱難的問:“在裡面的狩獵之神,是一個西坦?”
“當然不,如果是西坦我們可囚禁不住它,在裡面的,是外側者的分身,一個名叫菲利普西斯的蠢貨罷了,聽着,不要和這樣的蠢貨說太多的話,你們是不是會串通起來對我毫無影響,但是,如果你們感染上了愚蠢,那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
把一個西坦分身叫做蠢貨?
好吧,塔蘭德今天已經經受了太多的打擊,眼前這個小小的打擊對他來說已經不用太記在心上,對於眼前人類的強大,他已經有了太多的準備,所以,現在他居然還能自以爲俏皮的反問:“愚蠢還能傳染?”
張妍扭頭看了他一眼,聳肩說:“誰知道,總有些生命會被傳染上愚蠢,當然,如果說到愚蠢的源頭,我相信,這個菲利普西斯一定是其中之一。”
在房間中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似乎對於張妍的評判很不滿意,這個吼聲讓原本剛剛站立起來的衆人又是一次趔趄,膽小的幾個隨員甚至無法承受這種打擊,居然大聲啼哭叫喊着父母的名字逃了出去,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去哪裡,看起來張妍對此也不在乎。
“那些人,可能會死。”
張妍說着,然後回頭再次面對房間裡,大聲說:“蠢貨,如果你不閉嘴,我會讓你承受難以承受的疼痛,並且將這些東西寫入所有與你有關的底層記錄中,從此以後,你的每一次行動,甚至身體裡的每一次能量變化,都會讓你感受到絕無僅有的劇烈疼痛感。”
伴隨着張妍的威脅,裡面的吼聲曳然而止,整個大廳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塔蘭德干笑了一聲,說:“我們這次離開地球,原本就有一些死亡名額,如此長距離的旅行,總有些突發情況發生不是嗎,有些讓我們感到丟臉的人,失蹤反而對我們更有好處。”
張妍扭頭看着這位帝國聯絡官,過了一陣子,在讓塔蘭德感到身體發毛,全身汗如雨下的時候,張妍才搖了搖頭,說:“人類,嘿,人類。”
一邊說着,張妍一邊獨自走進那個從外面看上去空曠無比的大房子。
塔蘭德向着左右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在兩名走上來的戰士護衛下,顫顫巍巍的小心摸索進了這個號稱囚禁着一個西坦分身,一個被稱爲狩獵之神的房間裡。
看見這個房間內部真實情況的第一眼,就讓塔蘭德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一個無法描述其巨大的房間,似乎整個地宮放進這個房間中都綽綽有餘,無論上上方還是向下,都巨大的不成樣子,如果沒有猜錯,這個房間的底層已經是地下數百公里,而向上,也有上千米的高度,與這個巨大的高度差相對應,整個房間也寬闊無比,在那些天空上方透過玻璃窗投射下來的光線中,隱隱有大量的文字不斷變化浮動,而在距離塔蘭德所在不遠的深坑旁邊的石壁上,也到處攜刻着大量的文字,這些文字有些能夠被塔蘭德識別,有些則不能。
張妍慢慢的沿着這個石壁的一個缺口走了下去,跟在張妍的身後向下望去,塔蘭德可以清楚的看見,沿着這個巨大的石壁修築着一個螺旋形向下沉降的階梯通道,而在這個理應非常黑暗的如同深淵一樣的巨大坑洞中,四處閃耀着淡淡的熒光,每一處熒光都在不斷地發生變化,看起來就像是在整個坑洞中肆意流動一樣。
“那些是對這個神明的鎮壓和封印,確保它無法離開,同時也確保外側者無法衝過來把它的分身救走,要知道,這個星球上,還有不少的太空骷髏,應該說,在整個李妍領中,有數十名太空骷髏正在爲李妍領服務,但是我們必須要小心這些傢伙。”
張妍看上去有些漫不經心,雖然這樣的消息對於帝國聯絡官來說同樣可以算是可怕的消息。
當然,和囚禁一個神明相比,使用太空骷髏爲自己服務這樣的消息對於塔蘭德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事實上,他居然還因爲這樣的消息感到竊喜,因爲他終於發現,有些事情居然還在他的預估範圍之內。
“人類,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一個聲音突然從地底深處傳來,聽起來有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感覺,或者說,對人類的基因有一種催眠的作用,突然聽見這樣的聲音,塔蘭德差點轉身直接衝出狹窄的石頭階梯,直接躍入這個深淵之中,不過最後還是張妍保護了這幾個人類,從張妍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毫光,這些光芒和這個深坑中的所有熒光驟然交匯,形成了無數道更爲明亮的光線,最終讓這個坑洞變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在這樣的光芒照耀下,帝國聯絡官和保護他的人類戰士才猛然醒了過來,扭頭看着張妍,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張妍只是微微皺眉,低聲說:“照顧一羣孱弱的人類,真是讓我覺得麻煩。”
塔蘭德立刻扭頭看着別處,裝作沒有聽見張妍的這句話,對於眼前的這位女性強者,帝國聯絡官覺得,還是少發表自己的意見比較合適。
“人類,你需要我的幫助?還是說,你們需要我們的幫助?”
地下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已經沒有剛纔的那種蠱惑感,聽起來清晰了很多。
張妍扭頭看着塔蘭德,說:“瞧,一個自以爲是的神明如果愚蠢起來,該是一件多麼糟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