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女性進入神門的時間各有不同,看得出來,擁有神國的張義早已看出幾名女性之間實力差別,並且能夠計算出幾名女性登上神階,進入張義神國的時間,最終刻意協調幾名女性能夠在同一時間,推開神門,從神國中走出。
不得不說,張義的這種協調最終的結果具有無比的震撼感,尤其是雖然進入神國的時間各有不同,但是當三名女性同時推開神門,出現在現實世界的時候,驟然在空中出現的靈壓伴隨着巨大的能量光芒,讓終焉之門前驟然陷入完全白熾的環境中。
在這樣的環境中,每一名人類,包括芙蘭和厄里斯這樣的接近神門的存在,都沒有任何影子存在,就像是在光線洪流中隱約浮現的存在,所有的生命都只表現出了一個大概的框架,在這些框架之中,每個人都和別人一樣,沒有任何區別,就如同被光線洗禮,在如此耀眼的神光中,除了光芒,沒有其他存在,聲音似乎都被這些光線抹消,這些光線照射在人類的身上,沒有任何溫度,與其說是炙熱,不如說是冰冷,極度的冰冷,讓人類感覺都在瞬間被冰凍一樣。只有盧亞娜能夠免除這些感受,她擡頭仰望着三名晉升爲從神的女性,嘴角浮現出讓瑞拉和瑞思娜最爲熟悉的,和藹可親的微笑。
光線之後,是重新吹響的喇叭,整個空間的能量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動,這種變動甚至比太陽上的黑子涌動更加劇烈,每個旁觀者的基因感知中,忽然都響起了“哈利路亞,哈利路亞”的聖歌,每一聲哈利路亞都比之前更爲響亮,直到這個聲音在光線之後,佔據了每個人類的靈魂空間全部,並且讓每名觀衆的基因片段都開始沸騰,這種沸騰有如共振,在瞬間席捲了整個地球上所有的人類,當這些人擡頭觀看天空,就會看見,天空的一半變成鮮血一樣的紅色,而另一半,則在藍天的背景下漂浮着無數的潔白雲團,在那潔白的雲團之上,一座血紅的宮殿正在漂浮其上,並且散發出無以名狀的威嚴感。
血紅意味着人類的律法和復仇,以及敵人的絕望。
藍天和白雲則標示着神國所在。
慢慢的,哈利路亞的聲音在整個星球開始蔓延,每個聽見這個聲音的人類,無論是否信仰神明,無論是否效忠皇帝陛下,都不由自主的向着天空鞠躬,以證明這個神蹟的存在。
張義長長的鬆了口氣,坦率的說,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聖歌更讓能記住,除了哈利路亞,他固然希望使用一些遠古時代本國的聖歌來讚頌眼前的神蹟,但是,遠古時代他所在的國家雖然有很多神話故事,但是用來稱頌神蹟的聖歌一個都沒有,最終他只能選用遠古時代不是本國的聖歌來讚頌屬於自己的神蹟誕生。
好在這個聖歌不僅僅只有張義熟悉,基本上在這個地球上的每個人類的基因都對這首聖歌非常熟悉,並最終接受了這首聖歌成爲獨屬於張義神蹟所應該表達和稱頌的音樂。
瑞拉站在神門之外,她的背後浮現出8對羽毛翅膀,左手持着天平,右手持着寶劍,在雲端,在神階之上,大聲宣佈:“以律法爲界定,擁有天平的指掌着,即使無法看見,但是依然知曉一切,並且定下裁決,以此爲名,吾之神職爲律法女神,吾之名爲朱斯提提亞,以吾手中之天平,裁決罪惡,以吾手中之劍,恪守律法不被扭曲,不被侵犯!”
瑞思娜站在神門之外,她的背後浮現出無數雙眼睛,這些眼睛不僅在注視着天空和地面,同樣注視着每一個人類,甚至在那些並不在場的人類靈魂中,都開始漸漸浮現出一隻巨大的眼睛,在她的左手,是一根巨大的繩索,這根繩索既非金屬亦非棉麻,從她右邊的神門裡穿出,有蔓延到她左邊無盡遠的天空盡頭,在她的右手,是一個巨大的盾牌,這個盾牌厚重無比,不僅僅聳立在瑞思娜的手中,更聳立在每一個觀瞻者的心靈深處,讓他們從靈魂深處感到畏懼和膽怯,她在天空,在神門之左,大聲宣稱:“唯有遵守律法者,唯有潔淨者,唯有受祝福者,可以如此行事,所有被仇恨者,所有被厭惡者,所有不潔淨者,都無法逃脫鎖鏈束縛,都無法越過盾牌障壁,以此爲名,吾之神職爲復仇女神,吾之名爲涅墨西斯,以吾手中之枷鎖,捕捉仇恨,以吾手中之盾牌,抵擋災厄!”
柳夕顏站在神門外,她的背後只有一片鮮紅,這種鮮紅被人類看在眼中,腦海中卻響起無數痛苦的嘶嚎,如同地獄中罪人承受永無止盡煎熬時所發出的痛苦呼喊一樣,這樣的嘶嚎讓每個聽衆的靈魂都感到疼痛,那就像有一把刀子在不斷切割原已不多的靈魂,當靈魂被這把刀子切斷時,那些人類就會落入地底深淵,與那些罪人一起,享用無窮無盡的痛苦和絕望,他們的每一次絕望嘶嚎,都會給柳夕顏增加一份實力,讓她身後的紅色更爲濃稠耀眼,在她的左手,持有一把巨斧,斧頭並不鋒利,充滿了鋸齒,唯有這樣的鋸齒斧,在切斷敵人時,纔會給予對方更大的痛苦,讓對手享受更多的絕望,在她的右手,握有一把巨錘,這是一個比柳夕顏本人更爲高大粗壯的巨錘,這樣的巨錘,可以只用一擊就將敵人砸成齏粉,並且在這個過程中感受到比鋸齒斧更爲慘烈的痛苦,她站在神門之外,比起那兩位姐妹的位置更高,僅僅只是冷冷的目視着雲端下的人類,過了一段時間之後,才低聲說:“我是柳夕顏。”
她的聲音並不高亢,但是她身後的血色卻開始如同海浪一樣翻涌,並且開始陸續出現一些殘肢碎片,以及夾雜在其中的人類痛苦聲音,這些聲音慢慢紛雜起來,不僅僅只有人類的聲音,就連獸人,神靈族,鈦星人的聲音都有所浮現,最終,一個巨大的嘶鳴讓整個地球上的人類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蟲子的絕望嘶鳴,無比痛苦的嘶鳴。
蟲族的那些蟲子們沒有任何思想,情感,更談不上什麼是痛苦,什麼是絕望,反過來,即使有這些情緒,也不應該出現在即將面對死亡的時候。
對於這些從孵化就意味着不久死亡的蟲子來說,死亡反而是它們更好的歸宿,同時也應該是它們最爲嚮往的目標,正因爲如此,它們纔會毫無顧忌,一往無前的向着所有智慧生命的防線發動衝擊,以便於讓自己儘早的死亡。
從某種角度上講,死亡對蟲子們來說,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並讓它們爲之嚮往,根本談不上痛苦和絕望。
但是,現在這隻蟲子發出了比銀河系所有智慧生命更爲絕望的痛苦嘶嚎,因爲它已看見,比生存和死亡都痛苦的未來,就是在不斷死去,卻又永遠活着,不斷經受痛苦,卻永遠不能結束,這種感受足以讓它萌生出感情,出現獨屬於它的最大恐慌和畏懼,以及絕望。
當天空慢慢歸於正常時,張義的三名從神已經從天空降落在地面,這一次她們腳下沒有任何空間階梯,也沒有給她們製造任何痛苦,登上階梯後所感受到的一切,她們會放大一千倍,一萬倍,乃至無數倍,傳遞給她們的敵人。
張義看着她們,微微點頭,說:“告訴那些凡人,觸怒神明的後果。”
三名從神微微施禮,隨後隱沒在空間之中,從這一刻起,再沒有任何生命能夠感知她們的存在,不知道她們在哪裡,即將前往何處。
直到兩分鐘後,張義附近的空間中忽然浮現出一扇白色的大門,當大門打開,瑞拉手持着一個巨大的包裹走了出來,站在張義指定的圓圈內,她打開包裹,取出一個緻密的空氣團,雖然只是看着,但是卻能聽見這個空氣團中傳來的各種聲音,在那些旁觀者的腦海中,已經知覺,這些空氣團並不是虛無的,而是一個個人類的靈魂。
瑞拉站在原地,她的身前浮現出一個天平,在天平的左方,放着一本法典,而瑞拉將手中的;人類靈魂放了上去,天平沒有任何變化,接着是第二個人的靈魂,天平依然沒有變化,第三個,第四個,乃至整個包裹中所有的人類靈魂都堆放在天平的右方,天平始終沒有改變。
“對神明誹謗,嘲笑,侮辱,必被懲戒,對罪惡不加自省,更需懲罰,蔑視法典,必被法典吞噬,以此斷罪,吾手中之靈魂,遭受痛苦,999年,不得缺失!”
瑞拉向着張義稟報,她的聲音剛落,天平左邊的法典就自動翻開,那些堆如山的靈魂只在瞬間,就被法典中發出強大吸引力所吸引,紛紛飛入不斷翻動的法典每一個頁面,最終變成法典裡的文字,圖畫,罪例,判決,並承受着每個罪例應該承受的痛苦。
張義微微點頭,說:“你辛苦了。”
瑞拉微微一笑,不再說話,離開圈子,安靜的肅立一邊,甚至沒有和盧亞娜打什麼招呼。
盧亞娜不以爲意,她也即將擁有自己的神位,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神位究竟能夠控制什麼,最終會擁有什麼神位。
相對來說,更爲驚訝的是芙蘭,她從來不知道人類可以擁有更多的神明,更沒有見過什麼神明顯現神蹟,倒是對惡魔們的氣息和降臨,芙蘭知之甚詳,見到剛纔張義的行動,她最終把所有的問題濃縮成了一句,問盧亞娜:“她們是怎麼做到的?我是說,抓到那些人,然後審判。”
“靈能隧道,”珀爾迪蘭那在一邊回答:“張義掌握了靈能隧道的控制權,他只需要將靈能隧道的出口標定好,他的從神就能借助靈能隧道,前往張義需要她們去的地方,並且施展神威。”
盧亞娜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張義身邊再次開啓了一扇大門,當大門完全打開,從中走出的柳夕顏手中空無一物,但是,當她離開大門,她身後的滔天血浪猛然涌了出來,這些血浪沒有污染到張義周圍所有的強者,但是,卻在終焉之門和帝宮外層的城牆中,堆積成數米深的血海。
“我只想知道,這一次,有多少家族被張義滅族。”
勞克站在終焉之門的城牆上方,看着地面的血海,低聲說,在他身邊,是神色複雜的帕斯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