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寫書寫糊塗了,才發現今天是平安夜,那加更一章吧,祝願大家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張義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的裝甲模樣,非常厚實,有些管線還暴露在外面,看起來過於粗糙,看起來更像是遠古地球上人類使用粗笨潛水裝置,而不是一副能在惡劣環境中正常運作的高科技裝甲。
面對這樣的對手,張義卻不敢絲毫大意,裝甲並不是越新越好,實用性和適應性決定着裝甲的好壞,眼前裝甲的厚度意味着張義手中的爆彈槍很難對敵人造成創傷,而粗糙,則意味着容易製造,甚至可以認爲,對手可以通過簡單的拼裝,就能重新制造出一個新的裝甲。
這樣的對手,正好被靈能術剋制,尤其是李妍的箴言術,只需要一個箴言直接命中,就能把對靈能術毫無抵抗力的粗劣裝甲後的異形身體徹底粉碎,相反,如果使用爆彈槍或者是近戰格鬥,對於眼前的對手來說,卻談不上造成生命威脅。
不過這些後悔或者判斷對張義現在來說不過是一閃即瞬,以雙方如此高速的對衝,能夠保證兩者不會相撞已經非常艱難,更何況現在兩者之間的,已經不是空氣,而是爆裂的子彈。
在這樣的子彈雨中,沒有人能躲過,即使是張義或者對手,充其量不過是讓自己的身體儘可能的縮小,儘量的減少被對方子彈命中的次數罷了。
幾乎只是瞬間,雙方已經完成一次對衝,張義身上的裝甲被對手命中2發,轟然爆炸的氣浪甚至子啊空中就把張義的飛行軌跡推出了一個巨大的變向,至於對手,被爆彈槍連續命中14發,這樣的衝擊同樣讓對手的裝甲開始破碎,張義甚至可以看見對手裝甲下,正在不斷往外滲透着液體。
也許是血,也許是裝甲的機油,無論是哪一種,對手受到的傷害都比張義大。
畢竟高爆彈的彈匣存量兩倍於對手,因此僅僅就空間密度而言,高爆彈也能夠比對手的大口徑彈藥覆蓋的更廣,更密集,能夠在單位時間裡給對手造成更多的傷害。
張義的槍法再找不着北,在這樣近的距離中,他還是能夠讓爆彈槍的彈藥分佈點聚集在非常小的範圍裡,畢竟爆彈槍的後坐力沒有對手的大,連續發射所造成的槍口上跳還在張義雙臂所能控制的範圍內,但是對手不同,在沒有有效的依託情況下,它完全控制不了手中槍支的上跳,基本上4發以後,手中的槍彈就已經對着半天空發射了。
張義調轉裝甲,重新面對着對手,手裡不緊不慢的更換着彈匣,而對手也是如此,雖然受到了比張義更爲嚴重的傷害,但是在這種一對一的競技場中,逃避和閃躲都沒有任何意義,尤其是裝甲已經收到傷害,明顯無法與張義裝甲速度相比時,任何逃避最終只能成爲一種單方面的殺戮。
張義看了看裝甲的自我維護系統,腰部的裝甲受到的損害最爲嚴重,就目前而言,已經無法自我修復,至於其它地方,身後的裝甲被彈片掃中,正在自我修復中,倒是能量存量已經不多,最多再支持張義進行兩次短距離的衝鋒。
上古人類似乎對能量消耗沒有什麼概念啊,張義暗中吐槽,不過想想也是,上古人類大量的調用異空間裡的能量,那裡的能量對人類來說可謂取之不竭用之不盡,指望那幫傢伙能有什麼節約能源的概念,還不如指望他們把裝甲做的更兇悍來的現實。
對手似乎也在自檢,同樣盯着張義,裝甲後的發動機轟鳴聲再次發狂一樣響起。
張義嘴角牽了牽,在這次對衝中,無論如何不能讓對手的彈藥命中自己的腰部,否則那裡已經受損嚴重的裝甲根本無法爲張義提供任何遮蔽,對手一發彈藥就能在張義腹部炸開巨大的血口,到時候,沒人能救得了張義,就算是高級生命維持系統也不行。
至於對手的弱點,張義即使不動用裝甲裡的雷達掃描,僅僅通過天賦就能看清,雖然系統剝奪了他觀察對方血條的能力,但是狙擊增強天賦屬於已有天賦,系統可無法剝奪。
4個地方,對手至少有四個地方的裝甲已經爆裂,只要在那裡面補上幾發子彈,就足以讓對手從空中掉下去,成爲歷史的塵埃。
長長吐了口氣,張義鬆手,剛纔已經用盡子彈的空彈匣迅速落向地面,就在彈匣落地的一剎那,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對戰的雙方已經不約而同的再次鬆開剎車器,兩道不同的光線再次劃過空間,迎面對衝而至。
張義的對手盯着張義,它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對衝中無法戰勝對手,多半就會死在當場,當時它已經無所謂了,在這個競技星球呆的時間太長,它對生與死已經沒有太多追求,倒是在臨死之前,能夠給張義更大的傷害,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就算無法造成新的傷害,至少也要消耗掉那個人類更多的能量和子彈,爲自己隊友接下來的戰鬥創造便利。
它是如此想的,也是如此做的,在面對張義的這一次對衝中,它完全展開身體,用盡全力控制住手中的槍械,只希望自己能在這次衝擊中,能更有效的堅持多一點時間,讓更多的子彈打中眼前的人類。
只不過,這一次對衝和剛纔變得完全不同。
就在雙方再次進入30米危險區域的一剎那,張義身後的發動機突然發出更大的轟鳴聲,與異形身後的古老發動機不同,張義身上的上古裝甲發動機有着更大的冗餘推動力,可以在已經達到極限的速度上,突然過熱1秒,輸出更多的推力,讓裝甲速度再次提升。
張義雖然知道自己的裝甲可以這麼做,但是卻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如何動用這種效果,尤其是是這種對衝的狀態下,無論使用過早還是過晚都會出現問題,事實上,張義根本沒有經歷過這種對衝戰鬥,所有的構思和決定不過是他之前聽隊長的描述,真正的戰鬥他並不熟悉,更不可能在這種“最恰當”的時候啓動發動機增幅推動效果。
那就像是發動機受到了什麼提示,自發的變化,驟然之間,用雙方都沒有預料的速度,把張義推近到對手的槍械防禦內圈。
而對手剛剛發射出的子彈,正擦着張義的額頭飛向他的身後,如果張義沒有加速,那麼這些子彈必有一發能夠命中他的腹部,將他槍殺在此。
張義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百戰之餘,他的反應速度也有很大提高,眼看這個距離雖然很近,使用爆彈槍足以一波帶走對手,但是過近的距離意味着,爆彈槍的爆炸威力也會對張義有傷害,所以他立刻放下槍械,擡手對着對手的裝甲大喝:“醫療,血凝滯。”
“空”的一聲,對手對靈能抵抗力果然極低,或者說,這種對人類來說只會起到凝滯血液作用的醫療術對於張義眼前的異形來說另有效果,幾乎在張義喝出醫療術的同時,對手裝甲裡就發出巨大的聲音,似乎是什麼發生了爆炸,隨後這個已經被各種汁液和肢體堆滿的裝甲與張義擦身而過,向着遠方飛了過去,最終在沒有任何生命的指揮下,轟然撞上了地面,劇烈爆炸起來。
張義長長的鬆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操縱記錄,很奇怪,沒有任何額外指令促使他的發動機過熱,這就像是某些靈異大片,一隻無形的手操縱了這一切。
是系統嗎?
張義有些猶疑,如果是系統在剝奪了他的血條和準星後,給予某些補償倒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種補償似乎來得過於突然,完全不像是系統以往的作風啊。
話說,無下限的系統有作風可言嗎?
張義緩緩降落了下來,看了看能量存量,剛纔的那次突然衝刺,額外消耗了大量的能量,這臺裝甲的能量已經無法支持他繼續飛行太長時間,但是裝甲本身需要能量進行修復,現在更換能量盒,似乎也爲時過早,畢竟對手還有3個,而張義額外攜帶的能量盒只有2個。
大不了下場戰鬥不用飛行對衝。
張義一邊想着,一邊不由自主的向着對方剛纔潛伏的那個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突然想到前往那裡,這種行走更像是裝甲自己的行動,而不是他的。
不過,這種做法也沒有錯誤,張義不可能在遠距離上給對手有效殺傷,那麼更近一點的距離上,張義到有更大的把握殺死對手,趁現在第二個對手還沒有進場,走的距離對手更近一點倒是非常好的做法。
有時候,大量進行戰鬥的人都會有一種被稱爲“戰鬥警覺”的本能,這種本能能下意識的操縱戰鬥者行動,讓戰鬥者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處於更爲有利的地位,不過這種本能想要強大到可以直接操縱人體的地步,需要的戰鬥場次,和生死一線的次數,遠遠超過張義現在的程度。
張義已經顧不得想太多的問題,他現在需要想的,是如何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迅速除掉下一場的對手。
動作越快,受到的傷害越小,而他,也越安全。
與此同時,遠在銀河另一個角落裡的洛克星上的戰鬥已經完全停止,大量的蟲子屍體散佈在這個星球的每一個角落,還有更多的人類屍體狼藉的夾雜其中。
芙蘭開啓了遺蹟裡的自動防禦系統,幾乎是在她離開遺蹟看見蘇薩奈爾的同一時間,各處通風管道的側壁都已經開啓,源源不斷的自動激光移動防禦裝置,等離子防禦系統不斷從這些被掩蓋的很好的孔洞中出現,並且突破人類之前敷設的遮蔽物,將正在不斷攻擊這些遮蔽物的蟲子們打得粉碎。
“你的翅膀,我是說,騎士,你的身體發生可怕的變化,這雙翅膀很可能讓你失去騎士的資格,因爲它們看起來,非常像是”
“像是惡魔之翼是嗎?我知道,”芙蘭打斷了蘇薩奈爾的話,低聲說:“看起來非常像,不過這是一位朋友的饋贈,我實在無法捨棄。”
“朋友?芙蘭,我不用騎士而是用你的名字稱呼你,就是要提醒你,如果一個朋友能夠給你這樣的翅膀,那這種朋友無論如何,都是非常可怕的朋友。”
芙蘭笑了起來,她緩緩收攏背後雙翅,然後說:“喔噢,不會,帝國不會再對付我,至少現在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