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都選好了,用粉筆做了記號,軍哥,回頭讓人把這些原石給送到國內去吧……”
莊睿原本對胡軍突然表現出來的熱情有些吃驚,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肯定是他去問了胡榮,得知那批美金的事情。
其實莊睿沒猜對,胡榮還沒來得及說那八億美金的事情呢,只是給胡軍提了一下,日後要藉助莊睿的力量重返國內。
要知道,胡家數代無不想重新回到國內生活,對子弟的教育也是如此,如果莊睿真能辦成這件事情,別說送給莊睿一些祖傳原石了,就是將庫房都搬走,胡氏一族也不會多說什麼的。
“莊兄弟,你不再多挑幾塊?”按照胡軍的想法,這前後不過10多分鐘的時間,莊睿能選幾塊啊?
“夠了,軍哥,再挑你們可就虧大了啊,走了,去吃飯吧,奔波一天也有點餓了……”
莊睿打了個哈哈,他所挑選的原石,都是庫房原石中最好的料子,莊睿打定了主意,日後自己解開這些毛料的時候,一定不能被胡氏子弟得知,不然這些人肯定要氣得吐血。
吃過晚飯後,胡氏召開了家族會議,莊睿也有幸得以列席,見到不少七老八十缺牙少齒的老傢伙,當胡榮宣佈家族有望歸國的時候,很多人都是老淚縱橫不能自已。
看到這種場景,莊睿心裡也是唏噓不已,胡氏家族在國外的華人社團中,還算是混的比較好的,都會有這麼強烈的歸國願望,至於那些混的差的華人,故國難歸的感覺恐怕更爲強烈。
而聽到是莊睿提出的這件事,並且還會從中協助的時候,那些老傢伙更是拉着莊睿的手不放了,一整晚上莊睿耳邊都是感激的話語,至於胡榮他們如何商議的,莊睿是一句都沒能聽清楚。
第二天莊睿又去二號庫挑選了一些原石後,就和彭飛離開了帕敢,回到曼德勒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直飛北京。
只是沒等莊睿來得及和家人相聚幾天,就被早已是望穿秋水的皇甫雲給拉到了博物館,沉船展館早已建好,甚至連那艘宋代古沉船都運了進來,只等着莊老闆主持開幕了。
……
“皇甫兄,諸位,您幾位就當我是個擺設,這些事不用我在,不是一樣辦得好嗎?”
莊睿坐在皇甫雲的辦公室裡,房間裡還有云曼以及“秦瑞麟”的吳經理,就連“宣睿齋”的趙寒軒都跑來了。
難得莊老闆肯正經過問下生意上的事,這些負責人差點痛哭流涕啊,不過莊睿今兒召集這些人的目的,卻是他們都沒能想到的。
“老闆,您要是再這麼說,我可撂挑子不幹啦,有您這麼做老闆的嗎?萬事不問,敢情就是咱們那店被人擠兌走了,您也不管不問?”
趙寒軒年齡大點,本身之前自己也是做老闆的,和莊睿說起話沒什麼顧忌,一聽莊睿剛纔不負責任的發言,立馬跳了起來。
“咳,老趙,你那邊不是最省心的嗎?要不然……這店我再盤迴給你?”
莊睿最怕這些生意上雞皮蒜毛的事情,如果出了什麼麻煩事,他心裡早就生了想把“宣睿齋”兌轉出去的意思。
一來“宣睿齋”錢賺的並不多,但是事情不少,見天的要和那些什麼工商稅務派出所打交道,有些人還挺橫,知道趙寒軒只是掌櫃不是老闆,有幾次通知莊睿去開什麼治安會,莊睿沒去還被人給穿了小鞋。
這事後來還是歐陽軍給擺平的,搞的莊睿心裡很是不順,越是小生意,那管事的人就越多,幸好潘家園現在的影響力比較大,否則那城管都能插上一腳。
二來以莊睿的名氣,也不需要在潘家園設點收購古玩了,這定光博物館就是個活招牌,並且皇甫雲的收藏網做的非常成功,很多物件都在內部就消化掉了,所以宣睿齋存在與否,對於莊睿而言並不是那麼重要了。
“哎,莊睿,我可沒那意思,我這……不過是發發牢騷罷了……”
趙寒軒聽到莊睿的話後,不由愣了一下,他這大掌櫃的乾得很是舒心,每年幾十萬拿着,店裡的盈虧都不用他操心,真要是讓自己坐回老闆,估計這晚上又要睡不着覺了。
“老趙,你別急,我現在真是分身乏術,很多事情顧不上,那店子經營也不錯,你可以考慮一下,價錢上都好商量,你要是錢不湊手,先壓着都成……”
莊睿對做生意真沒什麼興趣,他現在最想的就是看到兒女健康成長,然後在他有生之年,儘可能的發掘出更多的沉船以及被歷史埋沒的寶藏。
像目前的這幾個生意,也就是博物館能讓莊睿上點心,畢竟探險或者打撈出來的物件,還要擺設在這裡,也和他的興趣愛好比較相符。
趙寒軒對這莊睿這番話,倒是很認真的想了一會,不過最終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莊睿,不成了,我現在也沒有往日的銳氣了,小孩馬上都大學畢業了,我還操那心幹嘛?”
雖然現在乾的事和老闆差不多,但是趙寒軒知道,自己的心態絕然不能和莊睿相比的,再多的錢莊睿都虧得起,但是他不行。
“老趙,這兩年店裡的生意,都是你和大雄他們打理的,我這老闆一點心沒操過,實在是不怎麼稱職……”
莊睿先做了一番自我批評,然後把早已想好了的方案說了出來:“我想把這家店的股份改動一下,老趙你這幾年勞苦功高,拿個三成的份子,你老趙你別急,聽我說完……
大雄現在慢慢也開始上手了,給他兩成份子,猴子在印章篆刻那塊沒少賺錢,拿個一成份子就行了,剩下的四成股份還是我的,不過以後我只管分紅,具體經營上的事情你們幾個看着辦就成了……”
莊睿對這個方案已經考慮了很久,“宣睿齋”全部轉讓出去的話,他也有那麼一點不捨,畢竟這名字很有紀念意義的。
這幾年“宣睿齋”的生意是蒸蒸日上,可以說都是趙寒軒和大雄等人的功勞,雖然自己待他們不薄,錢也沒少給,但是總不如自己的生意來得上心,相信分配了股份之後,這家店纔會真正的不用自己操心了。
莊睿這人比較念舊,大雄和猴子從彭飛跟隨自己來到北京,總歸也要給他們一個獨當一面的機會,工資再高,那也不比自個兒當老闆舒心啊。
“這樣……莊睿,那……那你豈不是太吃虧了?”
老趙聞言有點遲疑,他對這家店的老底是最清楚的,現在的“宣睿齋”可不比兩年前了,在潘家園可謂是混的風生水起,僅是這招牌恐怕就能值個幾百萬了。
而且現在“宣睿齋”每年的盈利都在五百萬以上,這三成份子可就是一百五十萬,頂的上老趙三年多的工錢了。
“老趙,只要你們把咱們這店做大做好,那我說不定還賺了呢,行了,這事就這麼說了,你先回去找大雄和猴子商量下,晚點來找皇甫兄,他可是我的御用律師,具體是事宜你找他談就行……”
其實在古代,說近點就是在解放前的時候,一般古玩鋪子都有三個掌櫃的,而這些坐堂掌櫃,也是有一定份子錢收的,這是爲了防止別的店鋪挖人,當然,那會的老闆可不會給莊睿這麼高的股份。
“行,那我現在回去,看看大雄和猴子怎麼說……”
見到莊睿主意已定,趙寒軒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以莊睿現在的身家,“宣睿齋”賺的那點兒錢,真的是不算什麼,莊睿有管理“宣睿齋”的功夫,還不如去海外打撈兩艘沉船呢。
……
“我說莊老闆,您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等到趙寒軒離開後,皇甫雲滿臉疑惑的看向莊睿,他怎麼都感覺今兒莊睿這些話,都是算計好了的。
莊睿擺了擺手,道:“皇甫兄,你別急,回頭咱們再說你的事,吳經理,你說說秦瑞麟最近的工作吧……”
“莊總,秦瑞麟今年前兩個季度,銷售額比去年同期提高了百分之一百三十,總收入一億六千八百三十萬,其中銷售出去的絕大部分珠寶都是翡翠飾品……
去掉各種開銷,還剩餘一億五千四百萬……”
吳經理操着港式普通話,打開了手中的筆記本,給莊睿彙報起了秦瑞麟珠寶店的營業收入來。
“兩個季度的銷售額有一億六千多萬?”
莊睿聞言也是嚇了一跳,記得前幾年他剛接手秦瑞麟的時候,一個季度的銷售額不過就是三千萬左右,現在可是整整翻了兩倍還不止。
而且和以前不同,秦瑞麟現在的主打產品,極品翡翠飾品系列的貨源包括原料,都是他自己提供的,少了中間環節之後,利潤比以前要高出很多倍。
莊睿粗略的算了一下,除掉各種開支,這一億六千多萬里面,最少能有一億兩千萬的純利潤,當然,這也和他賭石有術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