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兩三天,多則四五天吧………”
巴特爾將手中裝着食物和飲水的包裹,放到了赤血的背上,對於他們這些在草原上生活的人,就是外出半個月不回家,那也是經常的事情。
要知道,隨着荒漠化的日益加重和城市的擴建,大草原上的生活空間也變得越來越小,原本很多水草肥美的地方,現在卻是荒蕪一片了。
所以草原上的牧民們爲了牛羊馬兒能吃到肥美的青草,就不得不擴大的自己放牧的領地,露宿在草原上,卻是每個牧民都習以爲常的事情。
“要這麼久啊?”
莊睿聞言倒是有點猶豫了,他憋着勁想在這大草原上發現一座帝王陵墓呢,爲了一匹馬兒就要去掉這好幾天的時間,莊睿感覺有點不值。
“莊睿,既然來了,就領略一下大草原的風情吧,反正我看你小子對於考古的事情也不怎麼上心……”,開始是任博士催促莊睿快點開展工作,現在情況倒是反過來了。
任春強算是想開了,反正這次草原之行也不可能有什麼收穫,還不如跟着巴特爾等人好好的玩耍一番,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任哥,我……誰說我不上心了……”
莊睿苦笑着搖了搖頭,哥們那叫“心事浩茫連廣宇,於無聲處聽驚雷”,這不知不覺中就把事情給辦了的。
一旁的帖木兒見到莊睿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當下出言勸道:“莊睿安答,一起去吧,這草原上的野馬羣是越來越少了,這羣野馬早晚也會被人給收服,到時候就是想見都見不到了……”
“帖木兒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兄弟說下吧……”,”
莊睿剛纔聽帖木兒和巴特爾的對話,現在還感覺到沒頭沒尾的,他想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再下決斷。
巴特爾搶過話頭,說道:“我來說吧,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在放牧的時候,在一處山甄發現了一個野馬羣,雖然規模不算很大,但是也有一百多匹馬,只是那野馬羣的頭馬十分厲害,我沒能收服,而驚擾了那個野馬羣之後,它們離開了山坳”所以咱們要出去尋找下它們的蹤遜…………”,看得出來,巴特爾對於沒能收服那個野馬羣一直有點耿耿於懷,對於草原牧民們而言,收服野馬羣那是一種無上的榮耀,更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雖然到了現代社會,汽車的廣泛運用,將馬匹的作用降到了最低點,再也無復冷兵器時代跑馬圈地縱橫無敵的景象”但是一匹馬仍然是價格不菲。
最普通的國產馬,現在的市場價格大概是4000至8000元RMB,蒙古馬是5000左右,伊犁馬大概是6000上下,而略微帶有一些汗血馬血統的半血馬,則是要四五萬塊錢一匹了。
至於像土國總統增給〖中〗國的那匹血統純正的汗血寶馬,更是有價無市,國際上曾經有喜愛養馬的富豪出到上千萬美元”都沒能購得一匹。
所以巴特爾如果能收服那羣野馬,即使馬的品種一般,一百多匹野馬也能賣出牟幾十萬RMB來,這已經相當於他現在的全部身家了。
莊睿等人來到草原的那一天,巴特爾就是帶着他的兄弟們外出找尋那些野馬的,只是去到山坳才發現,野馬羣已經消失無影蹤了。
現在草原野馬幾乎快要絕跡了”這樣的機會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要是先被別人收服”那巴特爾可就後悔莫及了。
這幾天要不是陪着莊睿等人,巴特爾早就出外尋找野馬羣了,只是出於禮節不好丟下客人,這才決定帶着莊睿和彭飛幾人一起前往的。
“原來是這樣……”
雖然巴特爾沒有明說,莊睿也聽出來了,敢情是自己等人的到來,影響了巴特爾他們的馴馬大計,這對草原人來說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成,巴特爾大哥,咱們就一起去尋找這些野馬……”,莊睿最終點了點頭,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執意不肯去的話,恐怕巴特爾和帖木兒也不會去找尋野馬羣,而是留下來陪着自己去尋找墓葬了。
果然,巴特爾聽到莊睿的話後,臉上露出喜色,說道:“好嘞,莊兄弟,我給你挑匹性格溫順集又跑的快的馬……”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巴特爾的馬場,說是馬場,其實就是用木欄杆在草原上圈起來的一塊草地,六七十匹馬兒在裡面悠閒的吃着草,不過見到莊睿等人的到來,稍稍有些騷動。
“咴咴……”
一直老老實實跟在巴特爾身後的赤血,突然打了個噴嚏,昂頭嘶鳴了一聲,馬場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有幾匹明顯是雌性的母馬,更是湊到欄杆邊,伸出舌頭舔着棄血高高昂起的脖子。
“巴特爾,有客人來啦?”,在馬場的大門旁,有一個簡易的小木屋,屋裡的人聽到外面的動靜後,從裡面走了出來。
“烏日更達阿爹,拿六幅馬鞍出來吧,我們要出去幾天…………”,巴特爾笑着回了一句,老人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很多國內的遊客來到大草原,都是爲了能騎着馬兒在草原上馳騁,感受一下這種原始而又奔放的〖運〗動,所以在馬場裡都會備有成套的馬具,當然,這些都是要收費的。
“莊兄弟,這匹馬叫做黃點兒,是匹母馬,剛剛四歲的牙口,很溫順,跑起來也不慢,你就騎它吧…………”巴特爾打開馬場的大門,走進去牽了兩匹馬兒出來。
走在前面的是一匹高約一米四,渾身帶有黃色斑點的母馬,只不過那匹母馬似乎不大給巴特爾面子,一出來就枯糊到赤血旁邊去了。
“帖木兒,琪琪格,你們自己去挑馬吧……”
帖木兒和琪琪格對自家的馬場都很熟悉,不用巴特爾幫着選馬,交代完之後,巴特爾又看向彭飛,問道:“怎麼着,是你自己選,還是我來?”,彭飛的馬術就是巴特爾教的,雖然比不上自己這些在馬背上長大的人,但也是不凡,是以巴特爾也沒給彭飛做主。
“我自己來吧,騎母馬多沒勁……”,彭飛聞言很是“囂張”的看了莊睿和任博士一眼,這趟從北京出來後,在這些知識分子面前,彭飛總是沒有存在感,現在終於有個揚眉吐氣的機會了。
“臭小子,等會摔下來有的你難堪的……”,莊睿笑罵了彭飛一句,從烏日更達老爹手上接過馬鞍,在巴特爾的幫助下,配在了黃點兒的身上。
這些馬兒都是馴服的了,帶上馬鞍之後,也沒什麼不適,莊睿輕輕一拉繮繩,黃點兒就跟在了他的身後。
“莊哥,看我的這匹馬怎麼樣?咱像不像白馬王子?”
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帖木兒等人也挑好了馬,彭飛挑的是一匹白馬,不過在四蹄和腹下的位置,稍微有點黃色的雜毛,但是看上去也頗爲神駿,遠非莊睿的黃點兒能比的。
還別說,彭飛長的本來就很秀氣,坐在這匹馬上,還真有點白馬王子的味道。
“還白馬王子?回去我給張倩唸叨唸叨?別得瑟,小心被顛下來了……”,莊睿嘴上雖然說的不屑,但是心裡卻是有點羨慕,自己胯下的這匹馬,實在有集過於普通了。
“走吧,莊兄弟,任博士,你們跟在後面,慢慢的熟悉下,手要抓緊繮繩,兩腿夾緊,千萬不要跑快……”,等到衆人都上馬之後,巴特爾給莊睿和任春強講解起騎馬的要領來了,雖然他們倆所騎的都是最爲溫順的母馬,但是保不準也會出什麼岔子。
之所以不讓他們倆走在前面,那是因爲像赤血這樣的馬王,是不會甘心跟在後面的,到時候一追一鬧,再踢上兩匹馬幾腳,說不定就會造成驚馬。
以莊睿兩人的水平,如果馬真的驚了,那可是要命的事情,要知道,建國初那位最受人尊敬的〖總〗理的小臂,就是因爲驚馬造成了永久的殘疾。
“巴特爾大哥,放心吧,我也是騎過馬的…………”
莊睿用兩腳輕輕的在馬腹上點了一下,胯下的黃點兒頓時小跑了起來,緊緊跟在了巴特爾的身後。
雖然莊睿不大喜歡去什麼俱樂部之類的地方,不過他得自歐陽軍的那個莊園以前本身就有馬場,他多少也騎過幾次,當然,在那種地方騎馬的感受和在大草原上是截然不同的。
“行啊,還真是有一手,巴特爾小瞧你了…………”,莊睿嫺熟的動作讓巴特爾眼前一亮,只是轉臉看向任博士的時候,眉頭不禁又皺了起來。
相比莊睿,任博士的動作可就難看的緊了,騎在馬上的他這會正縮着脖子彎着腰,兩手死死的抓住繮繩,生怕被慢走的馬兒給顛下來。
“任兄弟,這……這樣可不成啊,照你這速度,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羣野馬?”
巴特爾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很有禮貌,但是此刻,卻將是蒙古人的耿直的性格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