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忠魂節烈

原來蕭明一直就在關注着這一次金國攻宋事件,並且通過薛炳昌不斷蒐集各方面的情報,但開封城之所以被攻破竟然是被一個無賴道士作祟而成,這的確是讓他也沒想到的!

蕭明一直有計劃地在撤離人員和資金,包括了各種人才,戰亂之後百廢待興買這些人才都是必需的,於是日昌隆用各種名義的辦法從東京汴梁邀請人才,或前往杭州或前往徐州,或前往應天府的大宋南京,爲避開這場戰亂,蕭明簡直絞盡腦汁避免大宋的人才損失。

汴梁城內的那門克虜伯大炮,果然像蕭明說的一樣,幾乎沒有任何用處,卻使得完顏宗翰和完顏宗望兩人看的不寒而慄,如此殺器!汴京死守城池的話,光是這門大炮就能讓金兵血流成河,粘罕想將其毀去,但完顏宗望堅持將其拆解搬走了。

開封城破之後,原本在城內活動行人司悄悄地潛伏下來,組織了各種抗金的暗殺活動,並四處招募武林高手加盟,名義上仍然是抗金義勇武林大會的招牌!盟主的名字赫然還是:蕭明!

但金兵畢竟勢大,欽宗在被擄奪了皇位之後,整個禁軍系統全部癱瘓了,宋軍大部潰逃出城,只有少部分留了下來,這些人則被王時雍等人給收編了回來,畢竟大楚國還是需要軍隊和護衛的嗎。

所以目前在汴京城內有組織的反抗活動基本上停止了!金兵進城擄掠時,都是成集團的騎兵入城,並且是一路縱火,搶完後離開又是四處放火!,繁榮富麗的汴京城幾乎被燒得黑乎乎的,大多數豪宅門第都被金兵搶劫放過火!

蕭明在得知這些情報之後,也很痛心,但他知道要想變革來的徹底,那就必須要讓大宋的這個肌體承受更多的痛苦才行!,他默默地關注事態的發展,直到完顏宗望扶植張邦昌稱帝建立大楚!蕭明則立刻動身趕往應天府南京!

在應天府的地頭上,康王趙構已經打好了一切的基礎,欽宗曾任命康王趙構爲天下兵馬大元帥,組織所有抗金勢力,一時間很多義軍和官軍來投,這裡面有荊襄節度使陳亨伯、真定宣撫使劉韐,相州節度使張所所部,最大的一支乃是河北路義軍總管宗澤!

而就在此時,金兵輔助張邦昌建立大楚!,趙構大怒謂之爲:金狗!誓要殺之,陳亨伯將所有武裝人員歸於趙構名下,康王下令奪回京師,驅逐金賊!義軍前軍都指揮使裴義所部在陳留與金兵遭遇後大敗!幸有前軍統制劉浩所部接應,義軍退回到應天府!

此時的應天府各路義軍已經達到了一百萬人!趙構設河北兵馬大元帥府。趙構爲河北兵馬大元帥,陳亨伯爲元帥,汪伯彥、宗澤爲副元帥。元帥府下編前、後、中、左、右五軍,趙構任命宗澤爲指揮使,再次準備進攻,而恰在此時,蕭明來到了應天府。

蕭明的到來使得趙構大爲開心,因爲蕭帶來了錢糧,二百萬義軍所費糧草不是個小數目,趙構正在爲此事發愁!蕭明是東南五路制置使,主抓的就是錢糧,況且東南乃是大宋賦稅的主要來源地,蕭明手上有的是錢!

如今黃河以北地區已經盡入金國手中,完顏宗望等人也開始從汴京撤走,金兵陳兵十五萬在黃河北岸,徽欽二帝被分作兩批押往北國!趙構聞聽大哭不已!汪伯彥、黃潛善勸他:“殿下節哀!如今宋趙宗廟盡毀,所有宗室子弟被金國北擄而去,唯一隻剩下您一脈,當登大寶恢復漢家血脈,讓萬民得知天下有主!”

趙構拒絕道:“當今皇帝還在,然蒙塵北狩,父母宗親俱都受辱,我怎可如此,不可!”

汪伯彥道:“這個可是東南五路制置使蕭大人的意思,他說只要殿下登基,則有大批的錢糧可供支持!”

趙構復見蕭明,蕭明道:“我不這樣說,也換不得他們的支持,對於這幫人來講,對你的支持也算投機之一,你的擔心我也知道,三日後定給你交代!”

當天晚上蕭明讓武松駕駛着熱氣球就升空而去,一路向北,終於在雄州的白溝追上北去的人羣,他擋在月亮光的方向降下熱氣球,藉此嚇唬金兵,而他則帶着人偷偷的溜了下來,看準完顏宗望的大帳。

蕭明也不是第一次跟完顏宗望打交道了,知道此人小心謹慎,但將其押做人質的話,應該能夠打到自己的目的,誰知道一進完顏宗望的大帳沒有碰到斡離不,到碰上了趙福金!

熱氣球堵住了月光的方向,巨大的黑影讓金人驚懼不已,完顏宗望也是帶人專門去看,整個大帳空空蕩蕩!,趙福金被蕭明仍舊夾在肋下,離開了完顏宗望的營帳,並且根據趙福金的指點救出了太妃韋氏,王妃徐聖英、宮嬪楊調兒、陳文婉一共四人!

加上趙福金五人和駕駛員,熱氣球已經有點超員了,蕭明於是決定讓武松帶着被救人員,先去應天府自己和顧小六隨後就到,熱氣球冉冉升起,巨大的陰影逐漸變小,最後纔有人發現,原來是有一個巨大的球體降臨了營區,而不是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月亮!

這個巨大的球體到底什麼?金人議論紛紛,衆說紛紜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就連被押送的宋人也沒人說得清楚,他們只知道金人爲此很害怕,足足請巫師做了兩天的法事!對於隊伍中突然失蹤的幾個人雖然有人發現,但也全不當一回事!

蕭明其實並沒有離去,他還要救一個人,此人就是張叔夜!要找到張叔夜其實也很簡單,金人擄大宋皇族北撤,後面自有衷心的大臣跟隨,這些大臣們中就有張叔夜父子三人。

當初汴京城破,金兵控制了整個東京,他們卻不進城去而是勒令欽宗去金營談判,張叔夜叩馬諫阻,欽宗自解地說:“朕爲生靈之故,不得不親往。”張叔夜號慟再拜,衆皆哭。欽宗一步一回首,遠遠地對張叔夜大喊:“嵇仲努力!”欽宗一到金營就被扣留。

完顏宗望將欽宗寫於耶律餘睹的迷信拿出來對欽宗訓斥,並公佈他的五大罪狀!,同時以金太宗太皇太叔的命令,廢掉他這個大宋皇帝,並取得欽宗親筆寫下的悔過書!,然後金兵押解欽宗大舉入城,並佔領皇宮。

二月,金人搜捕全部皇族羈押金營。三月,金人議立張邦昌爲帝。張叔夜對孫傅說:“今日之事,有死而已。”遂寫信給宗翰、宗望,請立太子以從民望。

二怒,把張叔夜抓到軍中,張叔夜仍據理抗爭不已。四月,金人擄皇族北撤,將張叔夜以及拒絕擁立張邦昌的何慄、孫傅、陳過庭、秦檜、司馬樸及太學生30人,博士、正、錄10人並家屬等舉家北遷。

在北徙的路上,張叔夜以絕食抗議,只是偶爾喝點水而已,虛弱得每天只是昏睡。隊伍走到白溝,白溝是宋、遼原來的疆界,過了白溝就不再是宋國故土。張叔夜聽到押運的人說:“過界河矣。”矍然躍起,呼天搶地,大聲嚎哭,嘴裡始終唸叨着幾句話: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二十年縱橫間誰能相抗?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這是當初蕭明送與他的那首歌詞,張叔夜一直念念不忘,當日晚間,蕭明終於找到了張叔夜的車棚!張伯奮、張仲熊正在哭泣,因爲張叔夜已經奄奄一息了!蕭明進如車棚之內,扶起張叔夜,心中萬分難受!

這就是當初那位一方知州,精神鼎爍的爲大宋處心積慮獲取遼國地形情報的智者,大宋朝真正稱得上忠烈之人,如今擡起白髮蒼蒼的頭顱,看到蕭明後,張叔夜眼睛一亮,雙手緊緊抓住蕭明的手道:“一切都如你所料一般,金人才是虎狼……!”

蕭明讓顧小六喂張叔夜蜂蜜水,吊起性命來,對他道:“張大人爲何不隨趙彥文一同退往徐州,而甘願被俘哪?”

張叔夜道:“我張氏一門忠烈,如今皇帝蒙塵,做臣子的怎可在外,我自當陪伴左右!”

蕭明冷笑道:“你倒愚忠的很!但卻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如今康王在南京當立,大宋朝仍然香火傳薪,想來你應該能夠寬慰胸懷了!”

張叔夜猛的抓住蕭明道:“你是說我大宋還沒有亡嗎?”

蕭明道:“就算大宋忘了,我中華也不會亡!”

張叔夜道:“我明白了!老朽有一事相求,想來你肯定會答應,我的兩位犬子,伯奮和仲熊就拜託給你,我也沒別的要求,只要他們殺敵立功就可以了!”

蕭明點頭道:“這個自然,但你真的不走嗎?”

張叔夜道:“我當盡忠!”

當天夜裡張叔夜在車棚咬舌自盡,終年六十三歲!一帶忠烈義臣張叔夜身死,金人只在白溝將其草草掩埋,而其子張伯奮和張仲熊二人則失蹤了!對此完顏宗望也沒有在意,只有欽宗聽說張叔夜自殺身死後,悲傷難抑,垂淚痛哭!

蕭明將太妃韋氏也就是趙構的生母解救出來,交予趙構,是年六月趙構在大宋南京應天府宣佈即位,是爲宋高宗!這一年正好是公元1130年,所需軍甲錢糧都是蕭明所出,趙構尊聖母韋氏爲太皇太后,自己做了皇帝,年號建炎!

蕭明的能力有限,只能救了趙福金和韋氏五人而已,大批的皇室宗親都被金人帶去了北國,且一路之上病死自殺被殺無數,其中女子大部分爲娼爲奴,北遷的十萬京師百姓也是損之一半,大部分在過黃河時逃散,過燕京時被金人強令安置了五萬人!

宗室皇族的婦女未死者中抵達上京,聽從金太宗發配,其中上千婦女被賜給金國留守方的人員,另有三百人留住浣衣院(金國皇宮的一部分,供金國皇族選年輕女子以及收留宮女侍女的地方)。

這些人都被迫隨女真鄉俗,”露上體,披羊裘”。徽宗的鄭皇后、欽宗的朱皇后也被同樣處理,朱皇后不堪受辱,回屋後自縊,被救後又投水自盡而死。另一部分留在燕京被賞賜給伐宋的金兵,許多婦女被賣進娼寮,有的還被完顏宗翰以十人換馬一匹,有的被賣到高麗蒙古作奴僕。

針對如此慘狀,有吳激作《人月圓》詞說:“南朝多少傷心事,猶唱後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恍然一夢,仙肌勝雪,宮髻堆鴉。江州司馬,青衫淚溼,同是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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